周小言看着她们的背影，手里的扫帚轻轻敲了敲地面。这胡同里的大妈们，平日里就爱东家长西家短，见不得谁比自己舒坦，也见不得谁有秘密。
摇了摇头，继续清扫院子，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倒比那些碎嘴子的议论声，让人舒心多了。
周小言将装着鳗鱼干和黄鱼干的篮子挎在臂弯。走到张婶家院外，轻轻叩了叩木门上的铜环，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应答声，才推门进去。
张婶看到她，脸上立刻堆起笑：“是小言啊，快进来快进来！”看清篮子里的鱼干，眼睛一下子亮了，“哎呦，这是……你从海边带回来的？”
“嗯，”周小言把篮子递过去，笑着说，“给您尝尝鲜。”
张婶连忙接过来，翻看着里面的鳗鱼干和黄鱼，手都有些抖：“这可太金贵了！你这孩子，去海边受苦了吧？瘦没瘦啊？有没有遇到啥危险？”
“没事，挺顺利的，”周小言笑着摇摇头，“就是晒黑了点，不碍事。”
“顺利就好，顺利就好，”张婶一边把鱼干往屋里收，一边拉着她往里走，“快进来坐，我给你煮鸡蛋吃。”
“不了张婶，我还得回去呢，”周小言摆摆手，“就是给您送点东西，放下我就走。”
“那哪行！”张婶不依，硬是把她拽进屋里，从房间拿出了四个鸡蛋，要给周小言鸡蛋。
周小言看着鸡蛋，心里一暖，推辞道：“张婶，我不能要……”
“拿着！”张婶态度坚决，“你给我带了这么好的鱼干，我给你几个鸡蛋算啥？再推我可生气了啊！”
周小言拗不过，只好接过来，轻声道：“那谢谢张婶了。”
“谢啥！”张婶笑得合不拢嘴，“以后常来玩啊，狗子可想你这个姐姐了。”
“好，”周小言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您保重。”
“哎，慢走啊！路上小心！”张婶送到门口，还在不停叮嘱。
周小言拎着篮子往家走，刚拐过胡同口，就撞见贾张氏叉着腰站在路中间。那女人三角眼一斜，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篮子，尖着嗓子喊：“呦，这不是周家丫头吗？跑哪儿野去了？篮子里藏的啥宝贝，还盖得这么严实？”
说着就伸手去掀篮子上的粗布，周小言侧身一躲，冷冷道：“没什么。”
“没什么？我看是见不得人吧？”贾张氏撇着嘴，阴阳怪气的，“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东游西荡，指不定干了啥见不得人的勾当。”
周小言皱眉：“我干什么跟你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这胡同里的事，就没有我贾张氏不知道的！”贾张氏往前凑了两步，“让我瞧瞧怎么了？藏着掖着，难不成是偷人偷来的？”
这话引来了几个路过的妇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有人眼尖，早听说周小言去了海边，此刻见她篮子盖得严实，眼里都透着贪馋：“小言啊，既然没啥，就让贾大娘看看呗，也让我们开开眼。”
贾张氏见有人帮腔，更得意了，伸手就去抢篮子：“就是！我倒要看看你装了啥金贵东西！”
周小言没防备，篮子被她抢了过去。贾张氏一把掀开粗布，里面空空如也——那四个鸡蛋早被周小言收进了空间。
“呸！真晦气！”贾张氏把篮子往地上一扔，尖声道，“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个空篮子！装神弄鬼的，糊弄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