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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的走到车后不大的后备箱前,不容犹豫的将其打开。

可惜的是里面除了一个箱子,没有任何可用的东西。

箱子……

元苓若有所思的看着盖在箱子上的绿色布块。

恍然间明白过来。

“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她招呼着所有人来到她的跟前,语气难掩兴奋。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郑无忧头一次见元苓浮于表面的兴奋。

所有人因此聚集在她身侧。

郑无忧看见箱子的这一刻也明白过来她为什么兴奋了。

这在末世可是个稀罕物件。

布块随着眼前粉色发丝的动作起伏,缓缓飘落。

箱子里余下的东西也随之显现。

众人定睛观瞧,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也有惊喜之情。

箱子里没有什么食物,只是躺着两把乌黑锃亮的步枪。

与角落里的三盒子弹,宛如八九十年前那待宰的羔羊,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乌莘嚯的一声,凑近仔细观察着躺在里面的武器。

暗暗感叹道:“还好没有弃车就走!”

“把东西拿上,这辆车烧了。”

苗来生不由分说,动作迅速且熟练的拿起箱子里的东西。

刚才他不确定对面会不会派人追上来。

但现在对面遗漏了两把枪。

必然会追根溯源,想尽办法找到他们。

“苗来生说得对,这辆车不能带回去,也不能留在这里。”

郑无忧看向有些变形的车头,上面已经不再冒烟。

可能现在唯一一个好处就是,因为电力与信号塔丢失的问题,他们不用担心是否有定位器跟踪他们。

“可是油箱里的油已经耗完了,怎么烧毁啊?”

站在最后面的古云亭问到了重点。

大家只想过要烧毁这辆车。

却没有想到缺少资源的情况下难以做到。

郑无忧悠然一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干农活。”

所有人顺着郑无忧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大片干涸的农田就在他们身后。

里面茁壮的水稻因为错过收割期,已经干枯发黄。

走向了生命的末尾。

当时第一次来南亭巷时,周边浓密的绿植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没想到在这里起到了作用。

本裕和元苓或许怎么都联想不到苗来生会拿着武士刀弯腰割水稻的画面。

但当他们看见这个身姿挺拔,面庞优秀的人拿着一把杀人无数的武士刀弯腰割水稻时,总觉得是不是小郑给某人灌了药?

居然能让某人这么主动的干起‘农活’?

两人惊讶之余,因为没有切割的工具,所以只能充当一个运输工具。

“果然生哥喜欢这一款。”

本裕抱着一大捆干枯的水稻,若有所思的边走边说道。

元苓将手里的水稻放置在车旁,拍了拍身上粘连的水稻粒反问道:“那是我家小郑有魅力,话说以前苗来生谈的都是这种类型吗?”

“no,no,no……”

“什么意思?什么类型的都谈过?”

“不,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他根本就没谈过恋爱。”

这句话一出,元苓拍打水稻的动作愣在半空。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说出这句话的本裕。

这话你说出去看谁信?

本裕停顿片刻后补充道,“我甚至以前真以为他是同性。”

“emmm,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不会真是同性吧,和小郑只是性格上的惺惺相惜而已。”

元苓仿佛突然想明白什么,诧异的看向自己身侧的本裕。

完了,这同妻的戏码不会在末世还能上演吧?

本裕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没忍住一笑。

“你脑子想什么呢?我了解他,就好像你了解郑无忧一样。在计数梦魇到来之前,他从未对任何人这么上心过。”

“之前的生哥就像个死人,直到计数梦魇出现,这个人开始活过来了。”

本裕淡然的将手中的水稻放在另一侧。

在他的记忆里,苗来生从小性格孤僻,几乎没人和他做朋友。

因为他不爱说话,又是样样拔尖的尖子生。

和从小就是万人捧的自己相比,他简直就像处在另一个世界。

“元苓,你知道吗?这么孤僻一个人,却是主动来找我做的朋友。”

“主动?”

元苓有一丝不解,一个人主动找另一个人做朋友,这不是常事吗?

“也对,你没有见过以前的苗来生,所以不知道主动这个词对他来说,是个多么生僻的概念。”

“乃至于现在……我都觉得这个人知道点关于未来的东西。”

本裕沉重的话说到此,抬手拍了拍衣服上粘连的水稻。

还顺带将元苓头发上不知何时沾上的草屑轻轻取下。

“本来我们就是一本一翻到底的书,如果苗来生真的知道未来,也只不过是提前看了大结局而已。好啦,知道太多反而会承受越多,干活吧。”

元苓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看穿一个人的忧虑。

她偏头指了指农田里已经堆砌起来的水稻,眼中的笑意看得本裕心中一颤。

粉色发丝从他身旁跑过,一下跃进前方的农田里。

他承认,元苓笑起来就像阳光一样耀眼。

郑无忧已经不知道自己麻木的割了多久。

当她在元苓的呼唤中直起腰时,一股酸痛从腰瞬间遍布全身。

手掌上全是水稻留下的小伤口。

和梦里出来后的旧疤痕混合在一起。

“小郑,你是真有天赋啊。”

乌莘头疼的看着郑无忧割出来的一条道,不得不感叹一句。

果然还是天赋选手干得不腰疼。

郑无忧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是乌莘对自己的嘲讽。

只能无奈一笑。

“别调侃了,把车烧了再说。”

话音刚落,邢迎手里的火苗就顺着水稻铺陈的方向一下蹿上了车身。

车身上面迷彩涂料瞬间被熏得焦黑。

一股白中混着点黑的烟窜上天空,飘向远方。

颇有烽火戏诸侯的错觉。

“我们这样做,真的不会把人引过来吗?”

“每天爆炸,燃烧的地方那么多谁管得过来。能力强的人在末世不会做自己力所能及之外的事,你说是吧。”

郑无忧顺着古云亭的问题看向一侧认真擦着武士刀的苗来生。

那副模样好像在说有隔壁的人兜底,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