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能够这么坦然,其实是郑无忧有把握。
那群人就算在不带任何物资的情况下徒步赶来,这里也早就烧毁得一干二净。
这种陡然的担忧,只要在实际情况下一套用。
就会不攻自破。
“走吧,都只剩架子了。”
玻璃在高温下融化……
车门受热变形。
郑无忧看着眼前的焦炭状空架子挥了挥手,这里离南亭巷还有点距离。
一直暴晒在阳光与炽热的火焰前。
别还没等到那群人追上来,就先体力告急了。
走在最前面的郑无忧能听见身后大家追赶上来的脚步声。
却没料到一个物件会横在自己跟前。
伴随着熟悉又陌生的摩擦声。
苗来生背上背着他的武士刀,手边挎着一把步枪。
同时还把另一把步枪递到郑无忧面前。
“这样更公平。”
他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来一丝情绪。
但是郑无忧却一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她一把接过苗来生手中的枪。
“谢谢,我可能还需要一个好老师,请问老师是和这把枪配套的吗?”
郑无忧脚步不停,但是视线却扭头看向了隔壁的人。
“这把枪附赠一个我。”
隔壁的人轻轻单挑眉,顺着郑无忧的话回答道。
“啧啧啧,附赠一个我……”
元苓跟在后面瘪嘴不屑地模仿着苗来生刚才说过的话。
甚至有些不信本裕说的这人清心寡欲过了这么多年。
乌莘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走在元苓身侧有底气的说道:“男人的嘴啊,只有得不到的时候是最甜的。”
…………
等众人徒步回到南亭巷136号时,太阳已经打烊。
月亮正准备上班。
硕大的落地窗前宁静得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只不过是离开了两天,大部分地方就已经积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借着天空的余光,能看清哪里打扫过,哪里有人行走。
而余川永远是手中拿着一个锅铲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你们终于回来勒!”
“看吧,厨房固定刷新Npc。”
乌莘嘀嘀咕咕的偏头和忙着把书拿出来的古云亭吐槽着厨房门口匆忙擦手的人。
他们离开之前是锅铲相送。
回来是锅铲相迎。
人送外号:‘锅铲大神’。
别说,余川还真有种小娇妻的感觉。
乌莘想到此,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咋去了这么久?还有……你们这是咋回事啊?”
余川一脸惊讶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群狼狈不堪的人。
不过组团出去了两天。
怎么有些人就像去泥浆里滚了一圈的感觉?
特别是郑无忧。
头发都打结成一团了。
每个人身上都还带点焦炭留下的痕迹,
“内容巨大,超出想象。”
“堪比漫画里的内容。”
本裕和元苓两人一唱一和,将背包同一时间甩在地上。
接着两人的身体一左一右陷进沙发里。
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放。
“难道还有比技术梦魇更玄乎的东西?”
余川难掩好奇的神色,特别是当他看见那两把真枪晃悠在自己面前时。
他伸出手摸在茶几那两把冰凉的步枪上。
确定是真材实料后,惊诧的看向这几个狼狈的人,“哦哟,这个!你们怎么拿到的?”
郑无忧不过才瘫倒两秒,马上又正襟危坐。
“这个可以待会儿说,老古,继续说你和邢老师的发现。”
“哦,对!我们不是发现粘液和蟾蜍或者癞蛤蟆身上的粘液相似吗?”
古云亭摊开自己从包里取出的一本书。
中心页里夹着一张她和邢迎记录下来的数据。
而书上的内容则是他们数据的对照。
“本来我当时还不确定,直到看见小郑恍惚的模样才笃定了这件事。”
这句话一出来,郑无忧惊诧的看向古云亭。
老古居然看出了自己的异常?
自己当时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不要惊讶,你当时上车抓空了一次我的手,整个人眼皮耷拉了三分之一左右,这和吃了毒品的状态很像。”
“而以前《纽约时报》提到过一种蟾蜍,它身体本身分泌的物质就是强烈致幻剂。”
古云亭又将另一本书从自己背包里取出来。
“索诺兰蟾蜍。”
还未等到古云亭摊开眼前厚厚的书,郑无忧就率先说出了答案。
古云亭翻书的手停在空中,“你还记得!?”
“上一个梦中我利用过这种蟾蜍,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郑无忧回想起自己当时的状态。
确实和致幻的效果很像,只不过剂量不大。
应该是过粘液时,嘴角沾上一点导致的。
“你继续说。”
“对,就是索诺兰蟾蜍,它是世界上5-甲氧基二甲基色胺含量最高的蟾蜍,同时也是致死率最大的蟾蜍。书上是这么描述的,舔一只蟾蜍,瘾君子们便能穿越时空,漂浮在幻觉的漩涡中,感受那短暂的、混沌的迷醉。”
古云亭将手里厚厚的一本书翻开,停留在某一页上面。
大家随着她的动作看向手指的方向。
那里画着一个巨大且丑陋的蟾蜍,旁边用英文标注着它的注释。
“人为什么会分泌粘液,又为什么脑死亡后成为活死人,你们有没有想过?”
古云亭将刚才记录实验数据的纸平铺放在桌上,认真的扫过每个人的眼睛。
“因为他们将人与蟾蜍的基因结合在了一起。那里全部都是实验的失败品。”
邢迎的补充犹如一记炸弹,轰然炸响在他们头顶。
因为大家联想不到,蟾蜍和人基因结合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所以定期丢进地铁的活人,是为了压制这些怪物离开地铁……”
郑无忧联想到自己在通道里偶遇的老爷爷。
他的话似乎也证实了他们几人的推论没有错。
“这不是个小工程,他们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元苓嘴快的问出了大家都有的一个问题。
本裕调整着自己的坐姿,翘起二郎腿沉重的说道:“或许,不止一个动物实验,只有这个变异了而已。”
“他们想和计数梦魇对抗。”
苗来生将武士刀斜靠在身后的墙边,平静地开口说出了一个最让人信服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