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甩了甩衣袖，狠狠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亲生儿子，赵公明决定给这个孽子一个机会。
赵悟很快被人五花大绑押到了前厅，虽是寒冬腊月的天气，赵悟身上的衣服却很单薄，身上有血迹渗出来，看得出受过刑罚的样子。
这个儿子，虽然是庶出，但颇有才华，赵公明是抱过很大期望的。但是，随着生母病逝，赵悟本就张狂的性子更加难以控制，如今竟然做出弑母的举动来。
“孽子，你可知错！”赵公明大声问道。
“她该死。”赵悟瞪着自家老子，寸步不让。
赵公明狠狠拍了拍桌案，“那是你母亲！”
“我娘早死了，她算哪门子母亲？”不怕死是什么，这就是了。赵悟又道，“她要去讨好顾家，拿她自己的女儿去啊，打我妹妹的主意，除非我死！”
赵行道，“秋儿乃是嫡女，怎能嫁人为妾？”
赵悟笑了，“嫡女如何，姑姑不就是嫡女么，还不是在崔家当姨娘。卖儿卖女卖妹子，你爹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赵行是读书人，听得赵悟这没脸没皮的话，顿时就红了脸。
“我爹……我爹难道不是你爹么？”赵行问。
“我都要被逐出赵家了，赵公明还是我爹？”赵悟就差没有笑了。
赵行和赵悟说不通。
只见过当爹的不要儿子，儿子不要爹的，还是头一次见，赵行问，“赵悟，你是要背弃祖宗吗？”
赵悟抿着唇，不再搭理这个哥哥。
赵公明说，“让月儿嫁去顾家，是老夫的决定，与你母亲何干？再说，月儿是我的女儿。儿女婚嫁，当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要名声，月儿也不要名声了吗！”
“名声？名声值几个钱？都要被人抬进屋子当小老婆了，还要名声做什么？”赵悟笑了，“赵公明，顾荣是什么人，年岁几何你不知道么？月儿才十六岁，顾荣当月儿的爹都可以了。赵公明，你要是顾念月儿是你女儿，你就不应该把她推入火坑。”
“逆子！”赵公明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到赵悟头上，还不解气，又拿起茶壶招呼。
赵公明这一砸，赵悟的额头一下子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下，覆盖上原本沾着灰和血迹的衣服。
赵家祖上是当将军的，但从赵公明这辈人起，就是书生，他还会点功夫，下面几个儿子全都是读书人，身子骨能强到哪里去？赵悟这会儿脑子有些发昏，但还是强撑着。
他不能倒下！
“你……你是要气煞老夫吗？”
“难道我说得不对么？”赵悟问，“你给月儿找的夫婿是青年小伙，还是顾家愿以正妻之位迎娶月儿？你干得出卖儿卖女卖妹子的勾当，我赵悟可不行。我就这一个妹妹，要让她与人为妾，除非我死了。”
“混账！我让她去顾家，难道是害她不成？”
赵公明就不明白了，顾家哪里不好了，虽是为妾，这门亲事算起来也是他赵家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