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玄鸟”运输机早已开启了光学隐形力场,悄无声息地向着长安的方向返航。
夜幕下的关中平原,万籁俱寂,只有长安城那巍峨的轮廓,在星光与零星的灯火中,勾勒出千年帝都的庄严与沉重。
玄鸟一号在数千米的高空,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姿态划过天际,光学隐形力场让它与夜色融为一体,即便是最警惕的不良人守夜人,也无法察觉到这片天空中的异样。
它不是鸟,却比任何鸟儿飞得更高更静;它不是云,却能像云朵般悄无声息地穿梭于空气之中。
李唐透过舷窗,俯瞰着下方壮丽的山河。
他的棋,已经落下。接下来,就该看那位端坐在大明宫中的皇帝陛下,如何接招了。
玄鸟一号的降落,比任何鬼魅都要无声。
它精确地避开了长安城内所有的明哨暗哨,在皇城深宫的上方,缓缓下降。
高科技的传感器扫描着地面的一切,将所有可能存在的威胁数据实时传输到驾驶舱。
由星辰远程操控的智能无人驾驶系统,精准地操控着玄鸟,确保每一次动作都万无一失。
它就像一只真正的夜鹰,无声无息地潜入猎物的巢穴。
上书房外,禁军护卫们身披甲胄,手持长戟,如雕塑般矗立在夜色中。他们是大唐最精锐的卫士,忠诚而警惕。
然而,在影一带领的突击小组面前,他们的警惕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嗤……嗤……”
几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仿佛是夜风吹过树梢。
特制的麻醉弹精准地命中每一个护卫的颈部,药剂在瞬间发挥作用。
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示警,便软软地倒下,如同被抽去了骨头,无声无息地瘫倒在地。
他们的武器散落在旁,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个呼吸。
李唐身着全身黑色特种作训服,从玄鸟一号的低空索降绳上轻盈落地。
他的动作矫健而无声,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影一等人迅速清理了现场,将倒下的护卫们搬到隐蔽处,并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精确得如同精密仪器。
上书房的门,在李唐的手中无声开启。
烛火摇曳,照亮了书房桌案上厚厚堆积的奏折。
李纯,这位大唐的皇帝,并没有就寝。他依然身着常服,坐在御案后,神情疲惫却又带着一丝不甘,正批阅着奏折。
他的眉头紧锁,显然,西北王府即将举行的黄金观光大典,以及李唐在西北的种种举动,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他深知西北王府的强大,却又对其心生忌惮。他希望西北王府能与朝廷一条心,可李唐的所作所为,却让他明白这是一种奢望。
李纯隐隐有种直觉,只要他不主动向西北动武,李唐是不会跟他逐鹿中原争夺天下。
只是西北王府当今实在势大且军力雄厚,像是一把高悬在他头上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这种潜在的威胁,古今没有哪个帝王能容忍。
当李唐那身着黑色特种作训服的身影,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门口时,李纯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朱笔“啪嗒”一声掉落在案几上。
“你……你……”
李纯惊得目瞪口呆,脸色瞬间煞白。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体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微微颤抖。他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而且是李唐,西北王李唐,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的上书房!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耻大辱!
这比任何叛乱都要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李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沉静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他那身黑色的作训服,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神秘而强大。
他没有戴鬼面,露出的年轻面庞,带着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从容和自信。
这份沉默,这份从容,反而给李纯带来了更大的心理冲击。
他是一个帝王,是天子,是这天下名义上的主宰。然而此时此刻,一个臣子,一个被他册封的疑似皇室宗室亲王,却如入无人之境般出现在他的寝宫,这无疑是对他权威最直接、最彻底的践踏。
“李唐!你……你好大的胆子!”
李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语气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惊慌。
他环顾四周,却发现平日里戒备森严的护卫,此刻竟无一人出现。这让他心头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李唐缓缓走进书房,随手关上了房门。
门扉合拢的轻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陛下不必惊慌。”
李唐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古井深潭,听不出丝毫情绪,缓缓说道:
“我此番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与陛下当面详谈。”
“当面详谈?!”
李纯怒极反笑,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沉声斥道:
“你擅闯皇宫,潜入朕的上书房,还说无恶意?!”
他指着李唐,胸膛剧烈起伏,“你这是谋逆!是叛乱!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
李唐走到御案前,与李纯隔案而立。
他似乎并没有被李纯的滔天怒火所震慑,反而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仿佛在看一个困兽犹斗的孩童。
“谋逆?叛乱?”
李唐轻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却又显得高深莫测,傲然说道:
“陛下觉得,以我西北王府如今的实力,若真想谋逆,还需要这般鬼鬼祟祟地潜入皇宫吗?”
他抬起手,指了指头顶。
“陛下可知,就在您头顶的夜空中,有一艘足以载重二十万吨的巨型飞舟,正开启着光学隐形力场,悄无声息地悬停?”
李纯闻言,猛地抬头望向屋顶,眼中充满了惊疑和不解。
他当然早就知道西北有一种能飞天的“巨型飞舟”,可这种飞舟飞行时的动静很大,隔着好几里地都能听到响动。
可刚才,他根本没听到上书房外面有任何声响。
这……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只是他现在不得不承认,李唐的突然出现,以及外面那些禁军护卫的无声倒下,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李唐看出了李纯的疑惑,却没有解释更多。有些事情,不是用语言就能解释清楚的。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真正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