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穿书:别因为个名字就无视常理啊 > 第169章 希望我们……永不再见。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69章 希望我们……永不再见。

不知道怎么就着了江鋆之的道,再不得不面临对方极度出格的行为言语,到这会儿阳昭是真的很生气。

所以理智回归的第一时间,他就不由分说骂了江鋆之好久,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就算人从头到尾都没想跟他争辩什么,只不明所以追问过他是否还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偏偏就是因为他记得,才让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竟然可以没下限到那种程度,可以不要脸到那种程度。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的?

他发誓,江鋆之绝对是他见过的最让他恶心的存在。

眼下,就是再和这个人多待在一个空间多一秒钟——他都怕自己身上会染脏。

可临门一脚,阳昭还是眼尖地瞥见了人身下一点点往外逸散开的鲜血,均匀的,即便扩散得很缓慢。

江鋆之只勉勉强强用一只手盖着,但以那个失血速度,自然免不了要再从指缝间露出来。

对此,阳昭第一时间就愣在了当场。

血!又是血?

不由自主联想到之前阿笙陪着他和岙岳七干架时的那场意外,所以他这是——一语成谶了吗?

顿时,他湮灭了离开的念头,急着蹲下身去问,“江鋆之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流这么多的血?你是不是也——”

只是江鋆之接下来的回答就更冷漠了。

他不由自主把头埋得更深些,声音还断断续续,“就像、你说的,这就是、我自找苦吃,所以请你、以后都、不要再多管、我的闲事了。”

而后,沉默在阳昭那里驻足了很久。

他面色渐渐平静,言语罕见地低沉凝重,“我懂了,希望、我们以后……永不再见。”

随即才沉默无声地离开卫生间。

江鋆之却丁点关注也不想放在对方那边了,他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了。

此前甚至还妄想在小孩离开后去锁住卫生间的门呢,眼下亦是无能为力。

因为血淋淋的现实不允许。

在鲜血几乎漫至他膝盖位置时,他完全压不住呼吸的急促费力和一半窒息,视野还模糊不清,身体跟漂浮在空中似的,没有任何着力点,就连他对手脚的控制力也基本等于0,身体柔弱无骨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

实际就是眼下正往一侧栽倒过去的现状,江鋆之都迟钝地没能很快察觉。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雪白的身影预先将人捞进了怀里,动作尤其谨慎且小心翼翼。

而江鋆之,只模模糊糊感觉出来自己突然依靠上了某个人。最开始他以为是阳昭去而复返,但什么声音都没听见,所以他排除了小孩和唐璃这两个选项,只是也再想不到多的选项了。

不过一缕雪白发丝飘进他视野时,即便此刻他高度近视,也猜想到了眼前这个人会是谁了——大概率就是凉秀笙吧。

虽然体型上有挺明显的差距的。

男人随手往怀中人身上丢了个清洁术,随即轻声细语道:“不用着急,我忽略了那个人类女孩对时间的感知,不管你在这里面待多久,等出去她都只会觉得仅仅过去了十几分钟而已。”

男人的话近在咫尺,蓦然就掐灭了江鋆之预备等意外结束暂歇个1分钟便爬起来整理自己并离开的念头。

他想,偷听心声什么的——凉秀笙肯定易如反掌。

他也知道,要想留充裕的时间让他恢复那完全就取决于凉秀笙的决定。

大概这会儿因为阳昭对他的厌恶达成了对方的预期,所以心情不错勉强愿意施以援手帮帮他而已。

遂即他下意识开口与人道了声谢,虽然声音一听就有气无力。

不过凉秀笙倒是没因此深究,而他也紧接问了他想问的。

“那……你现在满意了吗?我可以、随时离开了吧?”

身后那不知道是喜是怒的2个字跟着就清晰闯进了他的脑海。

“满意。”

下一秒,凉秀笙果断就抛弃了这个话题,再与他说,“好了,先睡一觉吧!”

莫名其妙的。

就像是在哄。

第一时间江鋆之当然诧异,但很快便想通了缘由。

可能是凉秀笙等不及要开始游戏了,催促他进入小说世界吧。

所以他必须要让自己维持清醒,毕竟目前现实里的他太脆弱了,且可能遭遇发生的事也不可控。

不过对方接下来补充的一句话却又让他放弃了这个猜想。凉秀笙可能真的是在怜悯他,真的只是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而已。

“不要放任你的意识进入小世界,你要想——你是抗拒的!懂了么!”声音听起来都温温柔柔的。

“……我知道了。”沉默半晌,江鋆之回。

与此同时,卫生间外病房里的阳昭,已经跟自己的阿笙坦白了一切。

但让他意外的是,即便他犯了这样不可饶恕不可原谅的错,阿笙还是愿意原谅他,愿意相信他是喜欢他的。

对此,他不自觉就在心里想——自己到底是有多幸运,甚至一时间盯着病床上的“他”发了好久的呆,到被人唤回意识脸都还是红的。

后知后觉瞥见一旁被忽视的早饭,里面满满当当一点没动,阳昭不由分说便自告奋勇要替人去买一份早餐回来,连带着不慎被他失手砸坏了的小蛋糕也准备重新买一份。

虽然医院针对于阿笙的病情还特地做了粥类食物,但依旧被阿笙放在了一边,阿笙说自己吃腻了,想吃些甜的。

这当然就是他绝佳的表现机会了。

所以等到阳昭差不多忽视门外唐璃的一堆指责谩骂,再急匆匆跑到楼下不远处买回早餐和两份小蛋糕的时候,江鋆之这边也恢复状态了。

他想,凉秀笙定然在其中插了一手吧。

毕竟才这么一点时间他是不可能把伤势恢复到足够他行动自如的地步的——第一次意外的后遗症不就是例子吗,他可是许久都处在一个虚弱的阶段。

而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凉秀笙此时此刻那张青年阶段且容貌英俊帅气的脸就基本印在了视野,和外面A号病床上的那个青年有着八九分的相似。

可莫名的,古怪的熟悉感又出现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早在什么时候见过这张脸了?难道他和凉秀笙之间还有一些别的交集吗?

但言语上只是客气礼貌,“谢谢你,帮我恢复。”

话落便作势要从男人身上挪开并站起来,但偏偏又被男人拉了一把且被牢牢禁锢住了。

“是么!那你打算拿出些什么诚意来呢?”

这回江鋆之听清了,对方就是带着笑意的。

“你想要什么补偿?”

“不是补偿,是道谢的诚意!”凉秀笙明确纠正了人理解上的误区,随即也袒露了心思。

对此,江鋆之的疑惑不禁又加深了些,但最后也没有讨价还价。

仅仅是2秒钟闭眼睁眼的功夫,他就果断退回了原地。

罕见的,凉秀笙也没有再多的过分要求了,反倒那一瞬间——嘴角的笑意快扬到天上去的惬意表情明明白白写实了人是喜是悲就是。

默默搀扶着将人从地上抱着站起,他也就很顺手地松开了对人的禁锢。

可这样简单痛快就会放他走的表现,却让江鋆之有些意外。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凉秀笙不是那么轻易就会适可而止的家伙。

但他也没给再多关注,虽然旁边那道明显焦灼的视线显而易见就在盯着他。他只自顾自整理好自己,二话不说就抬脚准备出去。

可临出门,男人还是拦住了他。

江鋆之静静感受着对方绵长且炽热的气息扑撒在自己耳后,也听清了对方接下来一段像是叮嘱又像是诅咒的话——“(锦上)!洗澡的时候把手机带上吧!……还有--之前,记得多穿点衣服,不然的话,容易受伤,知道么!”

不过最开始的两个字却有形无声。

江鋆之全然没有在意那个称呼可能是什么,只琢磨着对方此前抛出的那些——警告?提醒?

他完全想不通凉秀笙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是事后准备对他那样?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提醒?

预知未来吗?他觉得这对男人来说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后来他可能面临着某些难解的困境不得已选择那样做吗?会是什么?

末了等到思绪回笼,江鋆之已然察觉不到任何束缚以及背后任何触感了,下意识扭回头想看看时——却还感觉到一点温热不经意擦过了自己耳垂。

随即印证的答案告诉他——凉秀笙的身影好像瞬间消失了。

沉默地望着空荡荡的身后,江鋆之不自觉就抬手摸了摸自己耳垂。

此刻,还有些温暖。

直到阳昭提着一堆吃食故意选了一条远路爬楼梯爬上3楼,却还好巧不巧撞上江鋆之和唐璃准备离开的这时候,他竟下意识翻身躲回了楼梯口门后,一副慌慌张张心虚不已的模样,甚至抬手死死揪着胸口的衣服紧张得不行。

硬生生熬了快1分钟才敢悄摸摸去偷看。

而对面的电梯已然关好门准备下行了。

默默轻叹了口气,他抹了把汗缓缓从阴影里跨了出来。

岂料下一刻,突兀传过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貌似——是来找茬的。

“是你!你就是阿笙那不负责任的哥哥!?”

……

至于江鋆之,可是在沉默和胡思乱想里走过了好一段路。

毕竟除了真相,对自己、对父亲他也多了一层了解。

他觉得他的思想就像被扎坏了的气球,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跟毫无止境的气体般不停冒出来,可偏偏又没人会给他真正的答案。

而当中涉及最多的,就是父亲。

他想知道——

当初父亲为什么要选择让他出生,为什么又要把他丢给一个毫不相关甚至说与自己敌对的女人也从来不管他,为什么要以那样生疏或不合理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带他去找元舜天,为什么要求他用命护着元舜天,为什么…为什么在元舜天死后、那样对他?为什么…一直、一直说他是“怪物”,说他不配活着?

虽然他早早就不打算认他们之间的血缘了,但在知道父亲是不得已才要拿走他的心脏拿回自己的那份力量之后,他觉得父亲也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讨厌他的吧。

至少父亲都选择让他降生了。

至少在和元舜天元恒他们生活的那段时间,父亲还迎合着元叔抱过他亲过他喂他吃过一颗糖葫芦。

虽然前面近6年他只见过父亲一次,虽然后面大多数时间他和父亲的相处更能用“主仆”这个词来诠释,但他觉得那个时候已经看起来很像一个家了,在家里——他也从没有听到或看到过半分对他的歧视、谩骂或偏见。

只是再后来变了很多,大概也是因为元舜天的死吧……

父亲好像特别特别看重元舜天啊,就跟元恒一样。

所以对目前的他而言,如果父亲要他的命的话,尤其是为了元舜天的话,他也不介意死不死的。

反正他的命都是父亲给的,是他们给的,拖了这么久才还都是他的不对。

蓦地,江鋆之强制自己不再做任何思考,扭头就把所有关注转到了唐璃那边,何况他此刻想再多再久都毫无意义。

随即他就询问起了小说梗概。

虽然唐璃自他从病房里出来就一副左顾右盼心不在焉的样子,一个劲想从他身上探究出些不对来,但即便被唐璃发现他后颈处的抓伤,他也全然否认那段时间有发生过里面那俩人对他不利的事。

而他和凉秀笙的交易,既然唐璃一时忘了提问,那他自然也不会说,何况他本也没想把唐璃牵扯进来。

只是就算那一点点他为了掩盖实际伤情而伪造的抓伤,唐璃还是一贯小题大做了。

非拉着他去药店买了药,甚至随便找个公园隐蔽处就要给他上药。

好在,最后在他的建议下选了邻近一处商场,因为他说他要趁机买套衣服。

虽然那时凉秀笙消失了好久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身上竟除了留着那些伤痕外居然干净清爽得像是刚洗过澡似的,但他还是隐隐觉得——有点脏。

既便暂时不能清洗,至少他想象中可能闻到的那些衣服上的血腥甚至其他味道——他不想再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