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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流浪在中世纪做奴隶主 > 第477章 爱占便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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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得比烤块鹿肉还快,根本称不上战斗,而是赤裸裸的碾压!山谷中火光冲天,浓烟翻滚,瓦赫佩库特战士的骨矛与石锤散落一地,像是孩子玩腻了随手丢掉的破玩具。焦草、血腥与汗水的气味混成一股呛人的腥膻,活像一个刚被劫掠过的烤肉摊。

李漓带着队伍,宛如从地狱里爬出的复仇鬼神,踩着敌人的尸体,大摇大摆地闯进山谷。瓦赫佩库特人中那些仍敢挣扎的,骨矛才刚举起,托戈拉的天方教战士与格雷蒂尔的诺斯水手便已铁刀挥下,寒光一闪,切肉似切豆腐,干净利落。抵抗的火苗几息之间熄灭殆尽,剩下的人一个个面如土色,眼里全是惊惶,双腿抖得如筛糠,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维雅哈披头散发,站在火光中央,脸上泥血交错,活像从泥沼里爬出的女战神。她猛地扯开嗓子,用苏族达科塔语尖声大喊,刺耳的音调犹如市集上最泼辣的大妈在赶集吆喝。那阵势,怕是连山里的狼群都要竖耳惊逃。喊声一落,瓦赫佩库特战士们面面相觑,眼神从愤怒,到犹疑,再到彻底的惶惧。

当李漓带着蓓赫纳兹和赫利不慌不忙地走近时,瓦赫佩库特战士们心防终于崩塌:骨矛“啪嗒”落地,石锤“咣当”摔下,一个个举手跪地,扑通声连成一片,整齐得宛如排练过。若说是谁让这群战士跪得如此利落,答案显然只有维雅哈——她昨天才刚学会“投降”这回事,今天就来手把手指导别人!

托戈拉带着她的天方教武装,麻利地收缴地上的骨矛石斧,堆成一堆,俨然在做生意,仿佛这些能换点鹿皮。蓓赫纳兹冷冷一笑,弯刀在火光中划出一道凌厉光芒,硬生生拨开人群。只见人丛中走出一位老态龙钟的瓦赫佩库特男子,身披五彩羽毛,颈上挂着兽牙项链,头上插着鹰羽,活脱脱一个走错片场的巫师。他步履颤抖,却仍努力撑着几分倔强。十有八九,这个人便是瓦赫佩库特的酋长。

赫利此刻可没心情拐弯抹角,她一臂抡起长剑,“啪”的一声把剑脊搁在老酋长的肩膀上——冷铁贴骨,剑刃离颈不过一指宽。赫利的眼神像山岭饿狼,直勾勾盯住那双浑浊的瞳孔,仿佛只凭目光就能把人按倒在地。

老酋长的脸色瞬间铁青,颧骨绷得发紧,拳头在掌心里攥得“咯咯”直响。他的身子微颤,像风口里的一棵老树,根深却已空心——怒火在胸腔里翻,但喉咙硬生生卡住了,不敢放出半个字。周围的瓦赫佩库特战士噤若寒蝉,一个个屏住呼吸,眼珠瞪得似铜铃,生怕自家首领稍有差池,脑袋当场搬家。

维雅哈见势,猛地冲着人群“叽里咕噜”吼了几句,尾音里带着掩不住的得意。那些战士面面相觑,脚下像被霜冻住了一般。老酋长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一腔沉年的怨气硬生生压回胸腔,又低声对族人叽里咕噜了几句。随即,老酋长双膝一软,缓缓跪倒,手掌撑着泥地,额头一点点俯下去,几乎要埋进尘土。

“你,挪一下位置。”维雅哈对赫利冷冷吐声,同时已走到赫利与老酋长之间。

赫利皱眉,但还是收回了搁在老酋长肩上的长剑,然后退到李漓身侧。

维雅哈上前一步,铁刀在指间一转,寒光一闪,刀锋稳稳停在老酋长的颈侧。她不再看旁人,只吐出一个冰冷的词:“认命。”话音未落,刀光已落。

老酋长的头颅应声滚落,鲜血喷涌,在火光中划出一道猩红弧线。身躯僵直片刻,随即扑倒在地,尘土与血雾一齐溅起。四周的瓦赫佩库特战士像被戳破的兽皮囊,浑身的气势“嘶”地漏尽,目光纷纷动摇。

李漓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眼神却如冰面下缓慢涌动的暗流,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你干什么!”赫利怒喝,声音如鞭,猛然抽在空气里,目光凌厉如刃,死死锁住维雅哈。

维雅哈却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满意的冷笑。她转向李漓,刻意捡着奥吉布瓦语的硬腔,一字一顿:“他承认,是他们抓走了我的丈夫,还把人送去活祭。现在,这老东西愿意去死,只求放过族人。而且,他还说……他信了。”

李漓眉梢微挑,声音不冷不热:“他信什么了?”

“信你是神。”维雅哈顿了顿,眸底掠过一丝狡黠,接着又添上一刀似的笑意,“而我是你派来统治他们的新酋长——他也信了。他把部落交给我了。现在,瓦赫佩库特部落,已归顺于你。”

话音未落,维雅哈单膝跪地,右拳捶胸,向李漓行了个夸张得近乎戏剧的礼。动作太过,几乎让一旁的蓓赫纳兹忍笑。火光映照下,维雅哈的侧影像一柄刚出炉的刀——还带着热,却已懂得顺着掌心的方向生长。

特约娜谢和凯阿瑟怔怔地站着,没反应过来。比达班皱了皱眉,隐隐觉得不对劲,却说不出缘由。蓓赫纳兹冷哼一声,斜眼瞅她,讥讽道:“好一条投机的狐狸!原来不论什么时代,总有这种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的人。”

李漓皱眉,盯住维雅哈,语气沉冷:“我可没说要指派你统治他们。”李漓顿了顿,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过,这倒是个值得考虑的提议。瓦赫佩库特部落,就交给你统治。但你要带着他们,永远遵守我颁布的《大和平法则》。”

维雅哈一听,眼睛顿时亮了,忙不迭地跪得更低,声音里甜得发腻:“活神啊,我必带领瓦赫佩库特部落,永远伏在你的脚下,唯听你旨意!”维雅哈那副谄笑谦卑的模样,活像个刚被拔擢的鹰犬,恨不得立刻给李漓磕出几个响头来。

赫利可没心思看维雅哈卖弄,抬手硬生生打断:“够了!便宜你也占够了!快问清楚——乌卢卢呢?孩子们呢?要是他们不想死,就立刻把人交出来!”说着,长剑在指间一抖,寒光猛然一闪,把最近的瓦赫佩库特战士吓得肩头连颤,膝盖一软,几乎跪倒。

维雅哈回身,朝那群俘虏一阵“叽里咕噜”厉声追问,手指一一点着方向,语尾上挑,像一根根尖针扎在他们心口。片刻后,维雅哈扭回身来,脸色发白,神情支吾,嗓音发颤:“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这儿!他们说,最近没出去掠人,也有一阵子没举行过活祭。不信,你们可以搜他们的营地。”

“什么!”李漓面色一沉,目光如刀背横削过去,声线冷得像要把空气都割开,“你是在利用我们,好吞下这个部落?你真是不想活了么?”

“我、我没有!”维雅哈猛地“扑通”跪倒,额头咚咚直磕,急得像捣蒜般,“我怎敢利用你啊,大活神!我……我丈夫真的是被他们害死的!刚才,他们亲口承认过!他们向来有掠人的恶习,不信你可以问!”维雅哈的声音一节高过一节,仿佛要用慌乱去抵消心虚。可等话一落,维雅哈却不敢再多说,只怯怯抬眼,眼神里带着惊惶与乞怜,像被猎鹰逼落悬崖的小兔子——全身颤抖,真假难辨。

就在此时,一名瓦赫佩库特战士猛地抬起头来,眼神死死盯住维雅哈,嘴里急急嚷出几句。那声音带着怪异的紧绷,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颤抖得不成样子。

格雷蒂尔火气顿时像火药桶被引燃,“噌”地冲了上来。他怒不可遏地大步上前,猛然伸手,如铁钳般死死揪住维雅哈的两条麻花辫。维雅哈猝不及防,被这股蛮力猛地一拽,整个人险些仰翻在地。

“他说什么?!立刻给我说清楚!”格雷蒂尔怒吼,声如惊雷,震得维雅哈耳膜发麻,“要是敢再支支吾吾,我就把你这两根辫子硬生生扯下来,当绳子使!”

“格雷蒂尔,松手!”李漓厉声喝止。他眉头紧锁,声音虽未提高,却带着沉重威势,像铁锤砸在地上,让周围一瞬间安静下来。

格雷蒂尔狠狠地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松开手。维雅哈如获大赦,立刻双手护住头皮,痛得脸色苍白如灰,眼角还沁出了泪水。

李漓快步上前,伸手将她被拽乱的辫子轻轻拨到两侧,掌心拍了拍她肩头,语气却低沉冷硬:“起来吧,把刚才他说的话告诉我。”

维雅哈仍旧不敢站起,双膝死死贴着地面,牙关打颤:“他说……是卡霍基亚人干的!昨天他和几个人一起外出打猎时,亲眼见到一队卡霍基亚猎手,抬着几个人,从附近的林子走过去——被抬着的人都被捆着。”

“卡霍基亚?”比达班脸色瞬间沉得像锅底,指节在骨杖上绷出一抹惨白。

“怎么了?”李漓侧过眼。

比达班深吸一口气,吐字如石:“我知道那里——南方的大部族。密西西比河贴着他们的土地流过。他们有城,有神庙,有人口……数以万计。”

“数以万计?”李漓眉心一拧,胸口像压进一块冷铁。火光在他眼底跳了两下,却被硬生生按平。四周只剩焦树脂和血腥裹在夜风里回旋,像一张无形的网,把他们一步步推向更深的黑暗。

“数以万计又怎样?”凯阿瑟不耐烦地插嘴,手背上还沾着黑血,语气轻蔑,“你是神!神要谁灭亡,谁就得灭亡。眼前这些瓦赫佩库特不就是最好例子?”说完她下巴一挑,故意瞥了眼那排跪俘,像猎人炫耀第一头鹿,得意得很。

“你懂什么叫‘数以万计’吗?”比达班冷冷顶了回去,眉峰一挑,骨杖在地上“嗒”地一声。

凯阿瑟耸耸肩,满不在乎:“不知道!老实说,一百以上的数字,还是跟你们混久了才勉强学会的。但无所谓——对神来说,一百、一万还是百万,全都只是数字。凡敢作对的,都是待宰的猎物。”

李漓忍不住低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可真看得起我。”

蓓赫纳兹走近,面纱下的眼神沉静,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波斯语低声道:“接下来打算呢?乌卢卢——她原该去年就病死,是你硬把她拽回人间一程。有时候,放手,才是选择。”

风从谷口卷过来,带着未熄的热浪,吹得火舌在石缝间舔来舔去。李漓沉默,目光越过炭红,落在那排伏地的瓦赫佩库特人身上,再越过他们,投向更远处黑得如整张铁片的夜色。那里,“卡霍基亚”二字像块沉石,压在心口。

“先进村子里搜一遍。这些人说的话,未必全信得过。”李漓抬起手,又缓缓放下,声音平稳,却似一枚钉子,钉进夜色。

众人押着俘虏回到瓦赫佩库特的营地。营地散落在河滩上,兽皮帐篷东一簇西一簇,倒下的鼓、翻扣的陶罐、半埋在沙里的骨叉,像被风吹乱的棋局。坑灶里火舌仅剩几缕余息,焦树脂味、血腥味、烟灰味攒成一股呛人的潮气。

“把这些瓦赫佩库特人都放了。”李漓挥了挥手,又对维雅哈道:“你,告诉他们,想活命,就必须遵守我颁布的《大和平法则》。”

维雅哈立刻领命,转头向瓦赫佩库特人宣布。那些人先是一愣,随即大口喘息,仿佛才从水下挣出一口空气。

维雅哈当即抢上前,嗓门亮得像个头一次登台的说书人,开口便是布道:“听着!活神给我们定了法——叫‘大和平法则’!”胸口起伏,词却滚滚溢出,“第一条:争端坐下说,不能打!第二条:猎场、河道要共享,偷陷阱的……罚玉米!第三条:妇女能选酋长,谁敢反对,就给全村做饭一个月!第四条——春天祭湖,要记得先喂客人……”

维雅哈自己也才刚学会,章法七零八落,顺序东倒西歪,可那股子笃定和气势,愣是把一群还在颤抖的失败者唬住了。有人听得满头雾水,有人点头如捣蒜,也有人偷偷抬眼看李漓——那种“真有活神吗?”的狐疑,被火光一映,像一层抹不开的影子。

与此同时,搜查也在进行。李漓带队沿帐篷外沿一字推进,靴底踩着湿沙,发出“噗嚓”的闷响。撩开一顶兽皮帐,里面是半截冒热气的汤罐、散落的鹿筋绳、缝了一半的皮衣;另一顶帐里,地上印着新鲜脚印,灰烬里还余着火星——像有人两刻钟前才起身。托戈拉拈起一段折断的羽箭,羽缨染着不属于此地的赭红色,皱眉摇头:“不是我们要找的。”

再往里,是族长的帐。蓓赫纳兹撩帘,鼻尖轻轻一动:“新换过的药草味。”赫利一脚踢翻骨箱,骨珠哗啦散了一地;一只干裂的葫芦里倒出几枚石片——没有。格雷蒂尔抠出一只陶罐,摇了摇,水声清澈——还是没有。

塔沃扎温亚人则跟在后头乱窜,像一群被放出去的狗腿子。有人一头扎进粮棚,“哗”地抱出一捆干玉米;有人掀开草垫,抠出几筐土豆;有人拎着半条晾着的鹿脯,还得意洋洋地冲同伴挤眼,比了个“赚翻了”的鬼脸。

比达班一回头,额角青筋直跳:“这群混蛋,竟然连石捣臼都偷!”话音未落,又有两个塔沃扎温亚少年扛着整卷兽皮从帐后窜出,跑得像背了神的披风。

搜查的结果就像一拳砸进棉花:空的。没有乌卢卢,没有孩子的影子,连根捆人的草绳都没见到。营地被翻得乱七八糟,帐篷、垫草、骨挂件,全都像被野猪拱过。

“看来,他们真没说谎。”赫利立在李漓身后,低声吐出这句话,语气里满是不甘。

李漓站在营地中央,仰头望向夜空。风从四面卷来,火堆里溅起的火星被裹挟着冲上高处,在黑暗里摇晃飘散,仿佛一盏盏散乱的小灯漂浮在虚空。火光映在他眼底,却被他沉沉的目光一点点吞没,像坠下去的铅块,把心中的犹疑全部压灭,只余下一块冷硬的铁石。李漓缓缓吐出一口气,胸腔像压着巨石般沉重。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决,仿佛石块在夜里重重砸落:“我们走,这就出发。留在这里过夜,未必安全。”

格雷蒂尔提剑上前,火光映得他半边面孔铁青,剑锋反射着摇曳的红光。他眉头紧锁,声音短促而压抑:“姐夫,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李漓几乎没有一瞬犹豫,回答斩钉截铁,像铁斧劈开厚木:“卡霍基亚!”这一声在夜空下震荡开去,像一道无形的惊雷,直击入众人心底。篝火被风一卷,噼啪炸响,火星四溅,仿佛也在呼应。

“是!”应声起自四面八方,低沉整齐,像铁钉齐刷刷钉进泥土。

“正好,干票大的!”格雷蒂尔怒吼,眼睛在火光里宛如燃起了火。

蓓赫纳兹迎着火光走来,抬手重重拍上李漓的肩膀,眼神亮得像烈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疯子!不过,我跟着你一路走来,就是因为你有情有义!”

维雅哈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喉头滚动了一下,像是生生咽下一团复杂的情绪。她抬眼望向李漓,火光在瞳孔里跳跃,压着一簇不甘的烈焰,又烧出几分精明的狡光。

“我领路。”维雅哈低声开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认识路,也懂卡霍基亚语。而且,我建议——把这里能打的人也都带上。”

李漓挑了挑眉,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怎么?你才刚吞下这个部落,就舍得扔下新得的地盘,跟着我们走?”

“你是大活神!”维雅哈答得一本正经,眼神里却闪着精于算计的光,“跟着你,也许能得到更大的收获!兼并一个部落算什么!再说,你刚说过,留在这里未必安全……”维雅哈说得理直气壮,好像真是天经地义,她那张厚得能挡箭的脸皮,把贪心裹得像是忠诚。

蓓赫纳兹冷冷一笑,半边面容在火光下锋锐如刀,侧身斜睨着她,语气里三分讥讽七分不屑:“你倒也爽快,把占便宜说得这样冠冕堂皇,世上少见。”

维雅哈仿佛全然听不出讽刺,抱着孩子的手反而更紧,脸上却露出轻松得意的神情:“什么是‘占便宜’?我一直没弄懂你们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一句天真得近乎无赖,差点没让蓓赫纳兹当场翻白眼。

李漓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只摇头,唇角浮起一丝无奈的笑,却没再插话。他缓缓转过身,望向西南。夜风掠过旷野,卷起干草与泥土的气息,吹散篝火的热浪。风声低低回荡,仿佛远方的“卡霍基亚”正在黑暗里低语,以一只看不见的手招呼他们去探索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