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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流浪在中世纪做奴隶主 > 第494章 太师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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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察草原的东部,深秋的寒风如刀,割过无垠的草场,卷起枯黄的草叶,发出沙沙的低语。夕阳西沉,天边染着一抹血红,像是草原上流淌过的无数故事,沉重而壮丽。咄陆汗廷的营地坐落在一片低缓的丘陵间,帐篷如星罗棋布,围绕着中央高大的汗帐。帐篷的羊皮壁上绘着保加尔人的传统图腾——奔狼与飞鹰,火堆的烟雾袅袅升起,混杂着烤羊肉的香气和牲口栏里马匹的低鸣。远处,牧民们驱赶着羊群归栏,牧羊犬的吠声在暮色中回荡。

艾丽努尔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身后跟着数十名骑兵,盔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裹挟着一辆简朴的马车,疾驰而来。她的长发编成粗大的辫子,垂在肩头,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眼中却藏着一丝疲惫。她身披一件镶毛边的皮甲,腰间挂着一柄弯刀,刀鞘上镶嵌着绿松石,彰显着她在咄陆汗廷的地位。马蹄声如雷,惊得营地门口的哨兵抬起头,艾丽努尔却不待马停稳,便利落地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丢给一名站岗的士兵。那士兵接过缰绳,低头行礼,眼中满是敬畏。

阳光洒在艾丽努尔身上,她的步伐轻盈而欢快,仿佛一只跳跃的小鹿,径直朝着汗帐走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无法抑制的喜悦之情。当她走到营地中央时,突然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艾丽努尔姨娘——救我!”小男孩扯着嗓子大声呼喊,那稚嫩的声音中却透露出一种倔强。他像一颗炮弹一样猛地扑进了艾丽努尔的怀里,小手紧紧地攥住她皮甲的下摆,仿佛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艾丽努尔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她蹲下身子,温柔地将小男孩紧紧抱住,轻声问道:“怎么了,伊凡?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又闯祸了?惹你母亲生气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宠溺,然而,在她的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对于这个孩子的捣蛋早已习以为常。

就在话音未落之际,只听得“哗啦”一声,汗帐的帘幕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掀开一般。紧接着,一个身影如疾风般冲了出来,正是卢切扎尔。她手中紧握着一根皮鞭,那皮鞭在空中急速挥舞,鞭梢在空中发出一阵尖厉的破风声,仿佛要将空气撕裂一般。如今的卢切扎尔,已然是咄陆汗国的主人,她身上穿着一袭深红的长袍,袍角处绣着金色的火焰图案,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皮带,更衬得她的身形英武不凡。然而,此刻的她却面色涨红,显然是被怒火所笼罩,那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令人不敢直视。

在卢切扎尔的身后,努瑞达正竭尽全力地拽着她的手臂,嘴里还不停地喘着粗气,劝阻道:“夫人,他还小呢,您别这么严厉啊!”

然而,卢切扎尔根本不为所动,她怒不可遏地吼道:“看到纸就撕碎,看到笔就折断!他就是欠抽!看我不打死他,看我不教训好他!”随着她的怒吼,那根皮鞭的鞭梢再次高高扬起,在昏红的夕光映照下,划出了一道森冷的弧线,仿佛是死神的镰刀,带着无尽的杀意。

伊凡吓得浑身一颤,猛地缩起脖子,整个身子几乎都要贴进艾丽努尔的身后,像一只无处可逃的小妖兽,瑟缩着寻求庇护。

艾丽努尔顺势站起,护在他身前,笑盈盈地望向卢切扎尔。她的语气轻快,却带着一丝刻意的挑衅与得意:“姐姐,我有好消息带回来!巴彦杜尔部已经愿意臣服于你,伊南赤那个老狐狸的女儿,我也带回来了。这消息——够不够让你先消消气?”

艾丽努尔说罢,下巴微微一扬,示意身后的马车上的人们。马车帘幕随即被人缓缓掀开,寒风卷入,吹得帘角猎猎作响。两名妇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纤弱的少女走下。

那少女不过十二三岁,脸庞清秀却带着几分稚嫩,乌黑的眼眸里透着怯怯的神色,像草原上惊惶的小鹿。她身着一袭淡绿色的羊毛长裙,裙摆仅绣着简朴的花纹,腰间只系一根细绳,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她的脚步轻颤,踉跄几下,才终于在众人注视下走到场中。少女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俯身行了一个乌古斯人的礼节,声音轻若蚊蝇,却在寂静中分外清晰:“图尔坎·巴彦杜尔,见过夫人。”

卢切扎尔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目光锐利如刀锋,语气淡漠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从今以后,你就是阿里维德家的人。你是我夫君艾赛德·阿里维德的侍妾,可以叫我姐姐。”

“是!……夫人……姐姐。”图尔坎小心翼翼地应声,双手绞着裙角,声音颤抖。

“行了,先下去吧。”卢切扎尔抬手一挥,语气冷硬,“去汗帐西侧的蓝色大帐里找事务官,让他分一顶帐篷给你,就搭在汗帐旁边。”

侍从们立刻上前,恭敬地将图尔坎引去。图尔坎垂下头,神情恍惚,脚步匆忙,仿佛迫不及待要躲开这数百双陌生的目光。图尔坎的背影瘦弱,在暮色中像一片随风飘摇的叶子,很快被熙攘的人群吞没。

艾丽努尔见状,立刻接过话头,笑着开口,试图转移卢切扎尔的注意,好替伊凡解围:“夫人,巴彦杜尔部已经归降,这片草原上暂时风平浪静。等到开春,我们再去收拾阿吉剌德部。”

卢切扎尔眯起眼,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冷声道:“不用等过冬了,就在入冬前动手!这一仗迟早要打。眼下士气正旺,正是出兵的好时机。”

这时,努瑞达悄声靠近,语气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忧色:“夫人,这已经是第四个代夫纳妾收来的姑娘了……而且比伊马克部送来的那个年纪还小。难道我们真的要每征服一个部落,就要带回一个女孩吗?”

“是啊,看着也叫人心疼,陪着我守活寡……”卢切扎尔的声音里夹着讥讽与无奈,眼神却冷硬如铁,“但心不狠不行,不联姻可不行,她们其实就是人质。”

艾丽努尔忽地将伊凡轻轻放下,趁机一把夺过卢切扎尔手里的皮鞭,动作快得像一阵疾风。艾丽努尔笑意盈盈,身子一挨,与努瑞达一左一右将卢切扎尔夹在中间,硬是让卢切扎尔动弹不得。

“确实,心不狠不行啊,姐姐。”艾丽努尔语气温柔,却带着几分旖旎的遐思,“不过,我们把她们这些女孩接来,未必真的是坏事。就说刚才这个图尔坎吧,她若不嫁给我们夫君,同样会被送去嫁给别的部落首领,没准别人还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与其那样,不如留在这里。再说,我们夫君才十九岁,而且你就看看伊凡这虎头虎脑的模样,就知道父亲绝不会难看。”

说到这儿,艾丽努尔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眼神渐渐迷离,泛起一抹痴狂的光彩:“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见到他——英俊又威武,骑着白马,纵马奔来,一把将我揽入怀中……”

卢切扎尔被两人牢牢夹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得直翻白眼。她手臂几次挣扎都未能脱身,终于只得冷哼一声:“行了,别做梦了!夫君忙着大事,哪有闲工夫陪你在草原胡思乱想!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他接过来的,一定!”

伊凡趁机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小脸涨得通红,倔强地嚷道:“娘!我要学骑马射箭,像列凡叔叔那样,百发百中!我不想写字!”伊凡的小手攥成拳头,眼神倔强,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执拗,像是一头初生的小野驹,拼命想挣脱缰绳。

卢切扎尔一听,火气再次被点燃。她猛地挣开艾丽努尔和努瑞达的束缚,怒指着儿子,声音如雷霆般炸响:“你以为在草原上混口饭吃,就真要变成野蛮人了吗?你以为你娘征服这些部族靠的是蛮力吗?错了!靠的是你爹的智慧——靠的是那三门让赛义德送来的大炮!靠的是那些你爹搞出来的火药!多少骑马射箭的好手,不都在炮火下死无全尸了?!”

卢切扎尔的眼中燃烧着怒火,语调更是凌厉:“不读书,不写字?这是哪门子的臭习性!——难道除了你爹,你们沙陀人,都这样吗?”

周围的仆人全都吓得低下头,不敢作声。空气骤然紧绷,连火堆的火苗似乎都被压得噼啪作响。自己的亲生儿子,却被卢切扎尔划入“你们沙陀人”的行列,那一瞬的疏离,像一把冰冷的刀锋,劈开母子之间的亲情。

就在这时,汗帐不远的牲口栏旁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尘土翻腾,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翻身下马。那是契特里。契特里身侧的另一人却仍高坐在马上,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形挺拔,居高临下。那人勒住缰绳,朗声喊道:“沙陀人能文能武!我四岁能背《论语》,五岁就能上马开弓!——那是你和艾赛德的儿子吧?他不爱读书……也不知是随了你,还是随了艾赛德。”说话间,他哈哈大笑,声音洪亮,带着沙陀人特有的豪迈与戏谑:“至于你们保加尔人的习性我不清楚,倒是艾赛德——他娘是契丹人,他啊,确实不爱念书!”

卢切扎尔定睛一看,才认出是李沾。她先是一怔,随即皱眉,语气里透着不耐:“卡里姆,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难不成是艾赛德派你来找我?还是……你被艾赛德赶出来了!”卢切扎尔说着,将手中的皮鞭顺手丢到一旁,双手叉腰,气势丝毫不减。

契特里这时上前一步,拍了拍马鞍上的尘土,咧嘴一笑:“夫人,我们在牧场巡逻时发现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有希伯莱人,也有吉普赛人,都跟着阿哈兹带队的沙陀商队往东走。里面还有不少老熟人。幸好先遇上的是我,要是被阿吉剌德部的人撞见,他们可就麻烦大了。”

契特里说到这里,顿了顿,朝李沾抬了抬下巴,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这家伙就是随那支队伍一起来的,他有话要找你说。”

李沾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干脆,随即朝卢切扎尔行了个礼。他的目光很快落到坐在地上的伊凡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好奇,挑眉问道:“这真的是你和艾赛德的儿子?”

艾丽努尔笑吟吟地插话,抢在卢切扎尔之前开口:“那还用说,当然是姐姐和夫君的儿子,他叫伊凡。”

李沾这才将视线移向她,目光上下打量,神情里带着狐疑与调侃:“你又是谁?艾赛德竟还有你这么个侍妾?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是姐姐代夫纳妾收来的,我叫艾丽努尔。”艾丽努尔笑容自若,语气轻巧却带着几分倔强,“你不认识我,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不认识你呢!”

“代夫纳妾?!”李沾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摇头咂舌:“哈,这样也行?漓狗子,真是好福气啊!”

说罢,李沾弯下身子,伸手拍了拍伊凡的肩膀,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语气爽朗却带着几分挑衅:“你好,伊凡,叫叔叔!”

“叔叔……”伊凡先是愣了愣,随即竟乖乖开口。一向桀骜不驯的伊凡,此刻在李沾面前却收起了倔劲,声音里带着难得的顺从,稚嫩却清晰。

卢切扎尔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伊凡一眼,正要发作,却忽然灵机一动,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卡里姆,你来得正好。你是沙陀人,也姓李,确实我也听祖尔菲亚说过,你学问不差,而且还是伊凡的长辈。要不——你替他取个名字吧?”

李沾微微一愣,手指指向伊凡,眼神中带着几分诧异:“他不是叫伊凡吗?”

“取个你们沙陀人那种震旦名字,就是别人根本分不清的那种!”卢切扎尔挑起眉梢,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李沾摸了摸下巴,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眼神闪着狡黠:“这……合适吗?按我们震旦人的规矩,他是君,我是臣。若是由我来给他取名字,那不就是要让我当你们汗国的太师吗?”李沾故意拉长声调,仿佛半真半假在调侃,脸上却满是得意。

“太师是个什么东西?”卢切扎尔眉头紧皱,语气里满是困惑。

李沾忍不住笑了,摇头叹息,笑声爽朗,眼睛眯成一条缝:“太师他就不是个东西!是可汗的老师!你儿子将来是可汗吧?我现在给他起名,就算是少师了;再等他长大成人当了可汗,我就是咄陆汗国的太师。你弄明白了吗?”

卢切扎尔一听,干脆地抬手一挥,语气果断:“行!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真能教我儿子本事!不就是让他叫你一声老师吗?当然没问题!”

李沾神色一敛,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认真。他抬眼望向伊凡,缓缓开口:“李梓,怎么样?《礼记·月令》里所载的良材——梓木,可为器用,象征成器致用,经世立业。”他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语气中不乏卖弄的得意。

卢切扎尔听得一头雾水,不耐烦地摆摆手:“听不懂你说的什么!不过,就这个吧,反正听起来都差不多,跟你的震旦名字也差不多。等你把他名字里的汉字教会他写出来,你就是他的太师了!”

卢切扎尔话锋一转,眯起眼,目光凌厉,直直盯住李沾:“卡里姆,赶紧说吧,你们跑到这儿来,又是为了什么?”

李沾立起身子,神情忽然郑重:“我们要去震旦!南边的喀喇汗国正打仗,路走不通,只好沿草原边缘绕行。埃尔雅金资助了一批希伯莱人迁往震旦,听说那里如今是太平盛世。帕梅拉也带着一群吉普赛人随行。阿哈兹大叔是领队,观音奴做向导,而我是艾赛德派来协助——他要开通一条通往震旦的商路。队伍里,还有伊凡的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那些孩子都是谁给艾赛德生的?”卢切扎尔对移民队伍去震旦的事似乎并不上心,倒是敏锐地追问究竟是谁又为李漓生了孩子。

“观音奴的儿子;帕梅拉和哈达萨,各有一个女儿。”李沾如实答道。

“去震旦?!”努瑞达闻言,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惊呼。

李沾重重点头:“对!就是去震旦。可眼下已近入冬,路途艰险,我们正为怎么度过这个冬天发愁。”

卢切扎尔闻言,豪爽地笑了,声如洪钟,眼中闪着霸气的光芒:“沙陀商队既是我丈夫的人马,那自然要管!你们就留下来,在咄陆汗廷过冬。等到开春,我们也要东进,到时顺路送你们到阿尔泰山脚下。”

李沾拱手抱拳,语气真挚:“多谢夫人!我这就回去,把队伍领过来。”

话到一半,李沾脚步忽然一顿,回头望向卢切扎尔,眼神坦率中带着几分探究与防备:“卢切扎尔,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和善?你别跟我恶作剧。你要整人,整我可以,但别动商队和那些移民,他们可和你无冤无仇,关键这次行动可是艾赛德亲自下达的命令。”

卢切扎尔闻言,神色微微一变,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卢切扎尔嘴角一挑,露出罕见的笑意:“哼,虽然以前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你不顺眼。但后来,我听西格瓦尔德说,是你抓住了谋害博扬老师的贼人……无论如何,我总得记你一份功。再说,你不是亲口答应了,要做我儿子的太师吗?”

说到这里,卢切扎尔抬手一挥,语气干脆果决:“艾丽努尔,去传令列凡,让他带一队骑兵,陪卡里姆一起去把移民队伍接过来!”

……

两天后,一支步履蹒跚的移民队伍缓缓抵达咄陆汗廷。车马辚辚,尘土翻滚,驼铃叮当,希伯莱人与吉普赛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大多数人面容憔悴,却在目光深处燃着倔强的火光——那是对新生活的渴望。领队的阿哈兹满脸胡茬,神色疲惫如同被风沙打磨过的石头;观音奴早已被旅途折磨得肤色黝黑、身形清瘦,唯有帕梅拉彩色的裙摆仍在秋风中摇曳,如一抹亮色点缀在这支灰扑扑的队伍里。

忽然,一个稚嫩却轻快的身影从车上跳下,落地时像小鹿般敏捷。那是哈达萨,她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远远便扬声喊道:“卢切扎尔姐姐!你这儿有烤鸡吗?”

哈达萨身后跟着三个孩子,正是观音奴、帕梅拉和她自己为李漓所生的骨血。三个小家伙叽叽喳喳,像三只小雀般冲在最前头,丝毫不顾一旁照看他们、已累得气喘吁吁的阿娜希塔。

看到哈达萨的瞬间,卢切扎尔原本紧绷的神情一下子松了开来,心情也随之亮堂了许多。她忽然大笑,声若洪钟,豪迈爽朗,像草原上的长风直卷云霄:“烤鸡没有,烤羊倒是管够!来,姐姐带你去吃!”

卢切扎尔快步迎上前去,伸手紧紧握住哈达萨的小手,又顺势将跑在最前头的男孩一把抱起。小家伙被她高高举起,发出清脆的笑声。火光映照下,卢切扎尔那双历来凌厉的眼眸,此刻却柔和得像春日的阳光,罕见地溢满了温暖与慈爱。

傍晚,营地中央火堆升腾,羊肉滋滋作响,油脂滴落火焰,腾起阵阵香气。移民们围坐火堆旁,笑声与交谈声此起彼伏。深秋的寒风依旧割人,但火光映照下,咄陆汗廷的夜晚却洋溢着久违的温暖,仿佛在这荒凉草原深处,也能寻到春日般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