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人再熟悉不过。
原本在之前祭祀被他们几人设计致死的人,谷洋国师是也。
“果然是我的好义子……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不感恩我养大你们,还勾结起来,弑父灭国,害我玄璃,害我双腿……”
他似有些颤颤巍巍,坐着轮椅,而其身后则是这人又一个义子名曰孑然。
郭远民当场便要提剑,却发现自己腿软而不自然的跪了下去。
“你在饭食里下了药?”
难怪肯啰嗦的说这么一大通话。
他赶紧刺伤自己的腿保持清醒,奋力的回去舱内通知另外两个不知情的。
没曾想,里面的舱里的人已经打了出来。
好几人的刀枪剑戟,肉搏声阵阵。
吃撑了的洛文祺药效实在起的快,多亏他的好心上人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部都打吐出了大半。
陈形意下手干脆利落,发现不对劲后把人直接打清醒了。
“呸!呸!”
洛文祺捂着肚子抡桌椅,凭借大力气撂倒了周围一圈的几人。
陈形意早该猜到,谷洋国师的尸体没有找到,要是活着一定是要找他们几人报仇的。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的义子竟然还有活着的。
本来就是弑父,再加上间接灭了玄璃。简直是仇上加仇,恨上加恨。
陈形意试图用剑反抗围剿,却不想一个腿软趴在地上。
一个人还好,但是十几个人外加他们三个中了软筋散的,实在是寡不敌众。
轮椅上的谷洋看着三人被押解在一起,立即收了手势。
“老夫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断腿之仇,灭国之殇,总有因果。”
语气沉身:“砸——”
身边的义子孑然立刻从旁端出一根长棍,直直的便要朝人腿上砸过去。
周围的义子如今不中用的起不了身,他自然是自己抢过义子孑然手中棍砸了过去。
郭远民痛叫出声,小腿上立马渗出血痕,潺潺悄流血水。
郭远民恨道:“孑然,他根本就当不得我们的义父。你还要助纣为虐吗?”
孑然面容声色冷漠:“义父是玄璃人,可他养大了我!我父母是大赢人,可他们遗弃了我和哥哥。何为纣?”
这场谈话显然不欢而散,他一说完便直接砸了上去。
“啪!啪!啪!”
三声瓶子划来,摔落甲板碎裂。
霎时间,一片片的白色烟雾突然弥漫开来,周围人立马晕死过去。
一根匕首匆匆划过,阻断了这次伤亡。
白豌的武功是三脚猫的,但是乱七八糟的毒粉药粉倒是能鼓弄出不少。
临到船边见到这一幕,他自然是把身上所有有用的东西都扔了过去。
从药瓶子到笔杆子,包括自己防身的匕首。
“韩妙染?!”
谷洋低声,咬着牙叫出这个名字。
清晰看到了人,白豌瞬间错愕这人竟然如此抗死。
“啊,你还活着?”
这叫什么话——
谷洋坐在轮椅上看着他,好似在看什么稀有怪异的摆件死物,一下子讳莫如深的微微一笑。
“你来了,老身正好改变主意了。不仅要他们的腿,也要你们的腿。还要你们为玄璃灭国偿命!”
白豌闭眼冷笑:“论先后,怎么也该一起同归于尽。”
如果他要为玄璃灭国偿命,那也得谷公公得先为大赢灭国偿命啊!
各为其事,互相垫背。
谷洋怔了又怔,道:“如果不是当年,老身舍不得你的才华,也不会留你到如今。”
白豌道:“多谢夸奖,韩某却之不恭。”
他故意拖延时间,想让这个人放松警惕,没想到对面人似乎早已看穿了心思。
角落里,凌书墨提着剑就开始将围剿的人纷纷打散,竭力将人带去小舟,才刚放好了一个郭远民马上就被孑然阻断了。
谷洋看了他们一眼,咬牙:“只要你在,凌书墨必然也会在你附近待着,对吧?!”
白豌尴尬的笑笑:“倒是……”
孑然虽然也被其毒粉上了身,但是到底武功深厚的多,一时半会儿不会瘫软下去。
凌书墨本身剑术不差,一来二往竟然可以和这位亲卫打的不分高下。
陈形意也用剑刺伤自己的手臂保持清醒,奋力的绕在其身后,哪怕敌不过。
他看了他们一眼:“老大,我们现在中了药,施展不出武功。这人现在是个半残,只要杀了便好。”
现在先前被迷晕的人虽然战力不济,到底从前也是谷洋的暗卫,不可小觑。
这边一团乱麻——
孑然中药下确实打不过凌书墨和陈形意的联手,但仍然将身子护在谷洋身前。
这个义子显然厉害的多,可以一当十。
眼下的僵持不下。
突然,从谷洋轮椅身后跃过来一块铁锚。
那东西奇重无比,非一般人能拿得动,一旦被擦了身非死即伤。
“啪——”
听得重物击中的声音。
“我不会让你们动义父一根汗毛!”
哪怕是在其他围剿的人晕死过去,他被陈形意砍一片,被凌书墨推一剑的情况。
这个人依然愿意全身的为谷洋挡伤,被打的吐血还护着对方跌倒的轮椅不放手。
孑然的固执和他的哥哥孑立几乎一模一样……
为了义父,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