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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召荣耀 > 第968章 演武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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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已至,天空沉得像一口倒扣的铁锅,项瞻与赫连良平踏着月光,策马前往城外营地。

演武场中,甲叶铿锵,二十余员校尉以上将领横站一排,身后是数千义军精锐,手中火把连成一片,将黑夜照得犹如白昼。

点将台上,项瞻居中,赫连良平与裴恪居左,林如英与张峰居右,面前摆着一张帅案,案上铺着北豫舆图,图角放着一壶令箭。

项瞻手一挥,台两侧鼓声骤停,他环视台下众将,微微一笑,朗声道:“方令舟既舍得割肉,咱们就得把肉吃进肚子里,南亳、淮宁、平县,三口吞下去,诸位要是不甚噎住嗓子眼儿,可就闹笑话了。”

台下一阵哄笑,项瞻给了赫连良平一个眼神。

赫连良平颔首,向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压得住满场:“三县同期换防,最怕方令舟半撤半留,把一些烂摊子甩给咱们,因此——”

他先抽第一支令箭,“贺羽,贺观!”

二人同时出列抱拳:“末将在!”

“各率本部轻骑一千,今夜二更出发,天亮前抵南亳,方军若开城而走,不必阻拦,若有一兵一卒返身,马蹄踏营,不必请命!”

“得令!”

“林如英!”赫连良平第二支令箭递出,“嫂夫人可领凤翥军,押送方好同行,明晚扎营南亳西岗,看紧人……也看紧自己的心。”

“末将省得。”林如英接过令箭,眸底寒星一闪,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方令舟敢借女儿做幌子,藏兵反扑,或暗中传信让方好搅局,末将不会请命,凤翥军的刀,会先斩了这饵,再破他的局。”

赫连良平挑了挑眉,微微颔首:“还是那句话,看紧自己的心。”

说罢,抽出第三支令箭,“贺翊、贺翀。”

“在!”二人并肩踏出。

“淮宁有水路通漕,粮草有半数存于水寨,方军若烧仓毁船,冬春粮秣便断。”赫连良平将令箭递出,“你二人各领本部轻骑一千,分南北两门入城,先占仓、再占码头,有敢纵火者,就地格杀!”

“是!”

“廉澄、王越!”

“末将在!”

“平县虽小,却卡在驿道腰眼。”赫连良平抽出第四支令箭,“你二人带本部轻骑一千,入城后立刻接管烽燧、铺兵、马厩,凡传信者,先验符后放行,若遇方军有人欲行不轨,及时格杀,凡敢延误军机者,军法从事!”

令箭一支支飞出,场中脚步雷动,须臾,得令的众将散去,演武场上的人少了一半。

赫连良平把最后一支令箭捏在手里,抬眼望向角落:“李晔,荀羡!”

“属下在。”

“文职随军,首在稳定民心。”赫连良平一脸认真,“三县能否安稳度过,关系到后续接收事宜,百姓若闻换防二字就逃,咱们接下的便只是空城。”

他将令箭交给李晔,“你同荀先生誊写安民告示,加盖主公大印,四更前雕版,五更便随骑兵发出去,就一句话:开仓放粮、免赋三年,凡有敢扰市肆者,抄家灭族,不论身份!”

“公子放心,属下必当竭尽全力。”李晔双手接过令箭,对着荀羡拱手笑道,“一切可就仰仗子慕兄了。”

荀羡笑而不语,只是拱手还礼。

赫连良平又道:“我已调拨一千精锐轻骑,由贺正统领,就留在刺史府中,你二人凡有所需,找他就是。”

二人领命离开,赫连良平长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时,却见张峰和裴恪在那小声嘀咕,也不知说些什么,项瞻则目视前方,耳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赫连良平无奈一笑,上前一步,问道:“叔逊有话,不妨直说。”

“大哥!”裴恪还没开口,被张峰抢了先,“这都有任务,就留着我的重甲铁骑和他的玄龟军,是不是有点……”

“你的重甲铁骑?”项瞻从愣神中剥离出来,斜了张峰一眼,讥讽道,“疯子,你别忘了,自怀陟杀降一事后,你已经不再是重甲铁骑的主将,日后说话可得小心点。”

“那我不管!”张峰梗着脖子,“你当初答应过我,要我选玄衣巡隐或者重甲铁骑,我已经选了,你要敢食言,我回冀州找老爷子告状去,还主公呢,谁家主公言而无信?”

“你……”项瞻被气笑了,也不想再这跟他斗嘴,无奈一叹,看向赫连良平,“大哥,别逗他们了。”

“哈哈哈……”赫连良平放声大笑,手指虚点了张峰两下,“也就只有你了,能破了小满平日刻意保持的主公威风。”

他无奈地摇摇头,渐渐收敛笑意,看向裴恪,正色道,“叔逊,以你来看,北豫之地,何处最为重要?”

裴恪想了想,沉吟道:“若论经济,自然是邺邱,可若论军事防务,对眼下的义军而言,应是雍豫之间的上阳关,毗邻徐州的南亳县、以及南望荣国的天中县。”

“不错!”赫连良平眼睛微眯,“龙骧军分散各地,无兵可用,这三地,南亳已有嫂夫人驻守,那上阳关,就需要裴将军前往了。”

裴恪脸色微变,看了一眼项瞻,见他点头,当即对着赫连良平抱拳说道:“请公子吩咐。”

赫连良平轻轻嗯了一声:“之后接收各县,还需兵力驻守,玄龟军当仁不让,裴将军可分兵一万,星夜兼程,尽快赶往上阳关,稳住关隘防务,以防朝廷趁乱偷袭。”

“公子放心,裴恪自当严防死守,确保不失。”裴恪抱拳领命,对着项瞻行了礼,而后领一众将领离去。

张峰盯着他的背影,已经听出弦外之音,咧嘴笑道:“嘿嘿,如此说来,天中县就要交给我了。”

赫连良平瞥了他一眼,却没搭理他,看着项瞻,眼中浮现一抹怅然:“小满,那日在景州,你我因是否出兵兖州争论不休,后虽定下策略,却又因刘闵放胡骑入关而不了了之。”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轻轻放在案上,“局势不断变化,北豫收复在即,后面还需走一步看一步,既然东进之事暂停,这义军帅印,也该物归原主了。”

项瞻打开锦盒,拿出那枚代表义军最高意志的帅印,轻轻抚摸着。

“大哥……”他抬眸,眼底藏着一丝迷茫,“自柳溪村起兵反抗,到占据冀北,我们辗转各地,也不过得了冀州和雍北,天下之大,何日才能……”

他话到一半,却听一道异常凄厉的马儿嘶鸣传来,马蹄急迫,踏碎了刚刚落定的宁静。

项瞻扭头看去,但见贺正在前,身后还跟着一匹快马,定睛一瞧,不禁微微蹙起了眉:“伍关?”

二马转瞬即至,贺正勒马站停,伍关已经脚踩马背,跃到点将台上,一撩衣摆,单膝跪地,急道:“主公,老主人遇刺,危在旦夕,请您速回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