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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呼啸,亚瑟伏在岩石后方,卡尔卡诺步枪冰凉的枪管架在突出的石棱上。透过望远镜,他看见达奇和迈卡骑马踏入下方草地,马蹄踏碎薄霜,在枯黄的草叶上留下深色痕迹。远处,科尔姆·奥德里斯科带着两名枪手缓缓现身,像三只从迷雾中走出的幽灵。

亚瑟的呼吸平稳而缓慢,食指轻轻搭在扳机护圈上。当科尔姆翻身下马时,他立刻放下望远镜,将眼睛贴上瞄准镜。十字准线稳稳锁定了科尔姆的胸口——那个曾经夺走无数人性命的恶魔,此刻正毫无防备地站在射程之内。

风声吞没了大部分对话,只有零星的词句断断续续飘上山崖:\"...恩怨该了结了......新的敌人...\"亚瑟眉头紧锁,努力分辨着每一个音节。突然,周路的警告在脑海中炸响——

\"小心身后的脚步。\"

靴底碾碎草茎的细微声响此刻清晰可闻,几乎是本能反应,亚瑟猛地转身。——四个黑影正从背后的灌木丛中悄然逼近,枪口在晨光中泛着死亡的光芒。

\"操!\"亚瑟咒骂一声,来不及瞄准便扣动扳机。卡尔卡诺的怒吼在山谷间回荡,但偷袭者早有准备,迅速分散躲避。子弹擦过其中一人的帽檐,而另一颗铅弹却狠狠咬进亚瑟的左肩。剧痛让他的视线瞬间模糊,最后一个映入眼帘的,是迎面袭来的枪托阴影。

下方草地上,科尔姆的笑容在皱纹间蔓延,像条毒蛇缓缓舒展身体。他向前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个虚伪的和解姿态。\"时代变了,达奇,\"他的声音黏腻如蜂蜜,\"我们何必继续...\"

山巅突然爆发的两声枪响打断了谎言。达奇猛地转头,瞳孔骤缩——那是亚瑟的射击点!

\"你他妈的——!\"达奇的怒吼与双枪出鞘的金属摩擦声同时响起。但科尔姆已经敏捷后撤,两名奥德里斯科枪手瞬间举枪瞄准。子弹呼啸着撕裂空气,达奇一个侧滚躲过,眼睁睁看着科尔姆拽过一名手下挡在身前。那名替死鬼胸口炸开血花时,科尔姆已经翻身上马,猖狂的笑声淹没在震耳欲聋的交火声中。

迈卡在不远处连续射击,打空弹巢后狼狈地爬到达奇身边:\"该死。\"他吐着带血的唾沫,右耳被子弹擦得血肉模糊。

达奇没有回答。他死死盯着山顶——那里,四个黑影正拖拽着不省人事的亚瑟消失在岩石背后。他的指节因握枪过紧而发白。

达奇的左轮枪管还在冒着硝烟,最后一个奥德里斯科帮枪手捂着胸口倒在血泊中。他猛地吹响口哨,尖锐的哨声刺破战场上的喧嚣。

\"马!\"他怒吼着,\"我们得去救亚瑟!\"

他的白色战马\"伯爵\"从灌木丛中疾驰而来,鬃毛上还沾着晨露。达奇一把抓住缰绳,靴尖刚踩上马镫,迈卡就扯着沙哑的嗓子喊了起来:

\"怕是不行了,老大!\"

达奇顺着迈卡颤抖的手指望去——山坡上、树林间、岩石后,无数黑影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奥德里斯科帮的绿领巾在晨风中飘动,像一只只蝗虫。枪栓拉动的金属声响成一片,至少有二十支步枪同时锁定了他们。

\"科尔姆!\"达奇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脸上的肌肉扭曲着。他最后望了一眼亚瑟消失的山头,那里只剩下几片被践踏的灌木。

马刺狠狠刺进\"伯爵\"的腹部,阿拉伯马吃痛地扬起前蹄。达奇调转马头的瞬间,第一波子弹已经呼啸而至,打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激起一片尘土。迈卡像只受惊的兔子窜上自己的花斑马,两人朝着唯一没有敌人的缺口狂奔而去。

子弹追着他们的背影,打得周围土地迸裂。达奇伏在马背上,能感觉到热辣的铅弹擦过他的马夹。但他没有回头——既没有看那些追兵,也没有再看亚瑟消失的方向。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某种比愤怒更可怕的东西。那不是失控的怒火,而是冰冷的、淬了毒的仇恨,像一把被慢慢插进鞘中的匕首。

迈卡的马与他并驾齐驱,这个平日里油嘴滑舌的枪手此刻脸色惨白:\"我们会找回摩根的。\"

达奇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攥着缰绳,指关节发白。

周路坐在熄灭的篝火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毛瑟手枪的握把。

\"如果奥德里斯科帮抓了亚瑟...\"周路眯起眼睛,努力回忆着游戏里模糊的细节。破碎的记忆中只有几个画面:阴冷的地窖、破旧的棚屋,还有...一座横跨峡谷的大桥。

他猛地站起身,踢散了脚边的炭灰。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直接去问那两个活口。

何西阿正坐在他的椅上擦拭步枪,老人灰白的眉头紧锁着。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问:\"怎么了?\"

\"关于那两个俘虏,\"周路蹲下身,声音压得很低,\"我需要和他们...谈谈。\"

何西阿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慢慢把擦枪布折成整齐的方块:\"别弄死。\"这三个字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得像绞索。

周路点点头,转身走向营地边缘。查尔斯正在打磨他的猎刀,刀刃在磨石上发出规律的\"唰唰\"声;沙迪靠在一棵枯树上,手里把玩着一只口琴;泰隆则沉默地擦拭着他的猎枪。

“带上那俩个家伙。”

不需要多余的解释,三人看到周路的表情就明白了什么。查尔斯把猎刀插回鞘中,沙迪将口琴收起,泰隆则直接扛起了猎枪。

两个俘虏被捆在营地外的枯树上,嘴上还塞着破布。看到四人走近,年轻的那个开始剧烈挣扎,绳子深深勒进他肮脏的衬衫里。年长的则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他闻到了血腥味,不是从别人身上,是从这些逼近的猎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周路扯下年长俘虏嘴里的破布,毛瑟手枪的枪管轻轻抵住对方的下巴:\"我们跳过无聊的部分——你们的据点都在哪里?\"

\"呸!范德林德的臭屁孩!\"

俘虏猛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周路侧头避开,那口黄褐色的液体\"啪\"地溅在身后的枯树干上,顺着树皮缓缓滑落。

\"有意思。\"周路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他将那块沾满油污的破布,慢条斯理地重新塞回俘虏嘴里,\"既然你非要走流程...\"

他转头看向查尔斯和泰伦,眼神示意远处的山坳:\"把他们带到湖那边去。待会儿动静可能会有点大,别吓到营地的女人和孩子。\"

查尔斯沉默地点点头,像拎麻袋一样将年轻俘虏扛上肩头。那小子立刻疯狂扭动起来,被查尔斯一记手刀砍在颈侧,顿时软绵绵地垂下了四肢。

周路则拽起年长俘虏的衣领,凑近他耳边低语:\"你听见溪水声了吗?待会你的惨叫声会比那还响。\"他的声音轻柔得可怕,俘虏的瞳孔骤然收缩。

沙迪靠在旁边的大树上,她头也不抬地说:\"记得留一个能说话的。\"

周路从腰间取下水壶:\"放心,我很有分寸。\"

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四条通往地狱的幽暗小径。远处营地传来小杰克的笑声,天真烂漫得刺耳。

湖水边的松树下,年长的俘虏像条搁浅的鱼般剧烈抽搐着。周路慢条斯理地揭下浸透溪水的麻布时,俘虏青紫色的嘴唇间立刻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声。浑浊的湖水混着唾液从鼻腔里喷涌而出,在布满胡茬的下巴上拖出晶亮的细流。

\"哈——嗬——\"俘虏的胸膛像破旧的风箱般剧烈起伏,被反绑在树干后的手腕磨得血肉模糊。十米开外,他的同伴正被查尔斯按在溪水里,沉闷的挣扎声隐约可闻。

周路蹲下身,拍打俘虏湿漉漉的脸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聊聊吧。\"他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睡觉。

俘虏布满血丝的眼球转动着,依旧大口喘息着。

\"好吧。\"周路叹了口气,从腰间取出怀表看了看时间。阳光在表盖上流动,照出他眼底冰冷的失望。他对泰伦比了个手势,后者立刻拽起麻布重新浸入刺骨的溪水。

当湿布再次笼罩口鼻时,俘虏的瞳孔骤然放大:“不不不,我……咕噜咕噜……”

湿布再次被扯下的瞬间,俘虏像条濒死的鱼般猛地弓起脊背,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他剧烈地咳嗽着,涎水混着溪水从嘴角溢出,在脏污的衣襟上洇开一片深色。

\"我说……咳咳……我说……\"

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像是从破碎的肺腔里硬挤出来的。周路蹲下身,枪管轻轻挑起俘虏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别急,慢慢说。\"周路的语气平静得近乎温柔,可眼底却冷得像结冰的湖面。

俘虏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涣散地扫向远处——他的同伴仍被按在溪边,查尔斯魁梧的身影在他身上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艰难地吞咽着,喉结滚动,\"科尔姆在……咳咳……在巴德横渡大桥那里有营地……\"

周路的眼神微微一动,那座横跨峡谷的大桥,果然就在附近。

\"多少人?\"他追问道,手指无声地扣上了扳机。

俘虏的瞳孔因恐惧而收缩,嘴唇颤抖着:\"二、二十来个……\"

溪水哗啦一声响,查尔斯拖着另一个昏迷的俘虏走了过来,像扔麻袋一样将他丢在树下。沙迪的匕首在指间转了一圈,寒光映出她冰冷的微笑:\"看来这位比较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