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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荒野大镖客之西部立国 > 第326章 出发,营救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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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卷着篝火的余烬在众人脚边打转,火星明灭间映照出一张张紧绷的脸。约翰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是的,亚瑟......我们得救他。\"他的嗓音沙哑,指节捏得发白,眼神却异常坚定。

周路微微颔首,从腰间抽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在篝火旁铺开。泛黄的纸面上,巴德跨河大桥的位置被他用炭笔狠狠圈了出来。

\"我从那两个俘虏嘴里撬出点东西。\"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奥德里斯科帮在巴德大桥附近有个据点,亚瑟大概率被关在那儿。\"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迈卡身上,眼神如刀,\"可惜......某些人急着灭口,没能问出更多细节。\"

迈卡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左轮——可下一秒,他就察觉到至少三把枪的枪口正若有若无地指向自己。查尔斯的猎刀不知何时已经出鞘,刀尖在火光下泛着冷芒;沙迪的手指轻轻搭在双管猎枪的扳机上;就连一向温和的蓝尼,此刻也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迈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嘿,我只是......确保他们不会泄露我们的位置。\"

没人接他的话。

何西阿缓缓走到周路身旁,枯瘦的手掌按在他的肩上。老人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深邃如井:\"小路,你来安排营救行动。\"

周路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声音像淬火的刀刃划破夜色,篝火将他的影子拉长在帐篷帆布上,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那里只有二三十个鼠辈罢了。查尔斯、哈维尔、比尔、沙迪、泰伦——跟我走。\"

查尔斯沉默地颔首,转身时腰间的匕首撞在马鞍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沙迪将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泰伦只是摸了摸枪柄上缠绕的皮绳,阴鸷的目光扫过迈卡所在的方向。

哈维尔的手指在吉他琴弦上悬停片刻,转头望向何西阿。老人灰白的眉毛下,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微微眯起,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墨西哥枪手这才将吉他轻轻靠在弹药箱旁,宽檐帽的阴影遮住了他凝重的表情。

比尔涨红着脸张开嘴,粗壮的手臂在空中划了半个弧线。但当他发现没人注意自己时,拳头狠狠砸在了拴马桩上,惊得马匹嘶鸣着后退两步。他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走向自己的帐篷,皮靴把地上的空罐头踢得叮当作响。

\"凭什么不带上我?\"西恩跳起来时帽子都歪了,雀斑在火光映照下格外明显,\"我能打十个奥德里斯科的杂种!\"凯伦的靴跟精准碾在他的脚背上,爱尔兰小伙的豪言壮语顿时变成哀嚎。

夜风突然转向,将篝火吹得忽明忽暗。拴马桩旁的阿拉伯马不安地刨着前蹄,鼻息在寒夜里凝成白雾。远处的悬崖上,一只郊狼对着血色的月亮发出长嚎,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谱写序曲。

夜色深沉,营地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篝火偶尔爆出的火星噼啪作响。周路站在\"阿尔忒弥斯\"身旁,手指熟练地收紧马鞍的束带,皮革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这匹聪明的小母马似乎感知到主人的情绪,轻轻甩了甩鬃毛,鼻息在寒夜里凝成白雾。

约翰的脚步声几乎融进夜风里,直到他站在周路身侧半米处,周路才察觉到他的存在。这个曾经的浪子如今眉头紧锁,声音压得极低:\"为什么不叫上我?\"

周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一把泵动霰弹枪塞进马鞍旁的枪套,金属与皮革碰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转过身,目光越过约翰的肩膀,落在远处篝火旁的身影上——迈卡正粗暴地推开斯旺森牧师递来的绷。

\"我需要一个最可靠的人留守营地。\"周路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铁,\"照顾好这里的人,特别是......伤员。\"

约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瞬间明白了弦外之音。迈卡此刻正捂着渗血的耳朵,眼神阴鸷地扫视着四周,像条随时会暴起伤人的疯狗。约翰的指节捏得发白,但最终缓缓松开,点了点头:\"我会看好他的。\"

周路伸手拍了拍约翰的肩膀,力道不重,却让越和南脊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些。\"交给你,我放心。\"

这句话像块烧红的烙铁,在约翰心里烙出深深的印记。他望着周路翻身上马的背影,突然觉得手里的左轮前所未有的沉重。夜风卷着沙尘掠过营地,篝火猛地摇曳起来,将两人交错的身影投在帐篷上,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和它的剑鞘。

周路扯紧缰绳时,\"阿尔忒弥斯\"的前蹄在泥土上刨出两道深痕。他环视着陆续从帐篷阴影中现身的同伴。

没有战前动员,没有豪言壮语。当周路扬起手指向东方时,数匹战马同时喷出白雾般的鼻息。铁蹄叩击泥土的闷响取代了任何应答,这些在枪火中淬炼出的亡命之徒,早已习惯用行动代替言语。

周路靴跟的马刺轻轻掠过\"阿尔忒弥斯\"的腹侧,这匹母马如同离弦之箭般蹿出。在他身后,查尔斯的阿帕卢萨马以半个身位的差距紧咬不放;沙迪伏低身子,让坐骑的鬃毛与自己的头发在风中混成燃烧的旗帜;哈维尔的墨西哥宽檐帽被气流掀起,露出他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月光将这支沉默的马队投影在荒原上,拉长的黑影如同死神展开的斗篷。马队正以楔形阵势切开笼罩小路间的薄雾,像一柄淬毒的匕首捅向敌人的咽喉。

亚瑟的眼皮沉重如铅,每一次睁开都像是撕开裂口的伤疤。他的视线里弥漫着一层血色,世界被染成模糊的暗红,仿佛浸泡在劣质威士忌里的破布。耳畔回荡着奥德里斯科帮徒们刺耳的笑声,像锈钝的锯子来回拉扯着他的神经。

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逃跑了。

第一次,他双手被绑着,趁敌人露营,起身逃跑……

第二次,他从马背上翻下……

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那些奥德里斯科的杂种都像看戏一样,纵容他跑出几十码,再慢悠悠地策马追上,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拽回营地。

\"看看这是谁?范德林德的头号枪手!\"他们总是这样嘲弄着,靴尖碾进他肩部的伤口,直到他咳出血沫。有人用烧红的刀背烙在他的伤口,皮肉焦糊的气味让他干呕,却连胆汁都吐不出来。

但亚瑟仍然在逃。

每一次昏迷后醒来,他都会用指甲抠进掌心的伤口,用疼痛驱散眩晕。他的脑海里回荡着达奇低沉的笑声、何西阿的絮叨、查尔斯沉默的颔首、周路的调笑……

\"得……回去……\"他蠕动着开裂的嘴唇,铁锈味的血丝渗进牙缝。

亚瑟的头颅嗡嗡作响,血液因倒吊而疯狂涌向大脑,视野里的一切都浸泡在黏稠的猩红之中。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他分不清那是来自自己咬破的舌头,还是鼻腔倒流的鲜血。

科尔姆的靴底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令人作呕的挤压声。他慢悠悠地绕着亚瑟踱步,像秃鹫审视垂死的猎物。

\"......聪明人都知道该选哪边......\"科尔姆的声音忽远忽近,夹杂着劣质烟草的臭气喷在亚瑟脸上,\"......达奇能给你的,我加倍......\"

亚瑟的耳膜嗡嗡作响,这些话语破碎成毫无意义的音节。但就算听不清,他也知道这条毒蛇在嘶嘶吐着什么——无非是背叛、交易、苟活。三十年的血仇,两代人的恩怨,岂是几句耳语能抹去的?

亚瑟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冷笑。他攒聚起全身力气,让唾沫混着血水在齿间酝酿。当科尔姆再次俯身时,这口血沫精准地砸在他扭曲的脸上。

\"操你......妈的......\"亚瑟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科尔姆僵住了。血沫顺着他的鹰钩鼻缓缓滑落,滴在他昂贵的麂皮马甲上。棚屋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很好。\"科尔姆掏出手帕慢慢擦拭脸颊,突然暴起一拳砸在亚瑟的腹部,\"那你就去地狱里表忠心吧!\"

亚瑟最后的意识,是听到自己头骨撞击墙壁的闷响。剧痛像炸开的火药桶,将他的思绪撕成碎片。在坠入黑暗前,他恍惚看见少年时的达奇对自己伸出手:\"跟紧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