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握着口袋里的木牌,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他没有去买樱花饼,而是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走回客栈。
街上的行人依旧热闹,糖画摊前的孩子换了一批,老人正低头画着一只兔子。
他忽然想起大名最后说的话——“想守护的东西”。
或许,每个人的选择都没有对错,只是守护的方式不同。
大名选择坐镇中枢,守护一国百姓;
而他选择留在木叶,和同伴一起成长,守护那些更具体、更贴近身边的温暖。
回到客栈时,宇智波火正举着一串糖葫芦比划战斗招式,日向天在旁边冷静地指出他的破绽,灵佳则坐在桌边,小心翼翼地给两人的茶杯添水。
看到长门回来,三人同时抬头。
“长门老师,你去哪了?我们买了首都最有名的丸子,给你留了一串!”宇智波火举着手里的纸袋喊道。
长门走过去,接过丸子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散开。
他看着眼前的三人,又想起弥彦、小南和玖辛奈,心里忽然一片清明。
或许他现在还不够强,还没找到改变世界的方法,但只要身边有这些想守护的人,有一起前行的同伴,这条路就永远不会走错。
“明天一早出发回木叶。”长门笑着说,“今晚早点休息。”
“好!”三人齐声应道,客栈里的笑声混着窗外的晚霞,温暖得恰到好处。
回到客栈房间时,夕阳的金辉正从雕花木窗斜斜切入,在榻榻米上投下窗格的影子。
长门解下忍具包放在墙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木牌。
那温润的触感像是某种隐喻,提醒着他刚才在大名府的对话并非幻觉。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楼下的街道渐渐亮起灯笼,暖黄的光晕透过薄纱般的暮色漫开来,给青石板路镀上一层柔和的边。
斜对面的酒肆里传来弹唱声,三弦琴的调子咿咿呀呀,混着猜拳的吆喝,带着市井特有的鲜活气息。
“守护大名……”
长门低声自语,指尖在窗台上轻轻敲击。
他想起大名那双看似温和却藏着锐利的眼睛,想起茶室里那壶清甜却后劲十足的汤之国新茶,还有对方最后递来木牌时,掌心刻意加重的力度。
那不是单纯的馈赠,更像是一种试探,一种“我记得你”的无声宣言。
中忍考试时的场景突然涌上心头。
那时他刚刚打败敌人后,场边观众的欢呼还未散去,眼角余光就瞥见贵宾席上那个穿藏青色便服的男人。
对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激动鼓掌,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眼神像在审视一件未完成的器物。
原来从那时起,自己就被盯上了。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长门老师,睡了吗?”是灵佳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长门拉开门,看到三个少年少女站在走廊里。
宇智波火手里还攥着半串没吃完的糖葫芦,糖衣在灯笼下泛着晶亮的光;
日向天捧着一个纸包,里面隐约露出糕点的一角;灵佳则背着医疗包,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我们去逛夜市了,看到这个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日向天把纸包递过来,打开一看,是几块叠得整齐的樱花饼,饼皮上印着精致的花瓣纹路。
“老板说这是用今年最后一批晚樱做的馅。”
宇智波火凑过来,嘴里还嚼着山楂:“刚才碰到几个首都护卫队的忍者,听说大名今天召见了你?他们还猜你是不是要被提拔成下一任火影呢!”
灵佳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别说得太随意,随即抬头看向长门,眼神里带着关切:“没什么事吧?”
长门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宇智波火的好奇,日向天的认真,灵佳的担忧——心里那点因大名提议而起的波澜忽然就平息了。
他接过樱花饼,指尖触到纸包的温热:“没事,只是例行汇报任务。”
他没有提守护忍的事。
有些选择,不必让还在成长的他们过早介入;有些重量,也该由自己先扛着。
“进来坐吧。”长门侧身让他们进屋,“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们说。”
三人走进房间,在榻榻米上坐下。
灵佳很自然地给每个人倒了杯凉茶,水汽氤氲中,她忽然指着长门的袖口:“老师,你的衣服好像沾到东西了。”
长门低头一看,袖口处确实有一块浅淡的檀香渍。
想来是刚才大名拍他肩膀时蹭到的。
那是一种只有贵族才用的昂贵香料,气味沉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距离感。
他不动声色地将袖口往里折了折:“可能是刚才喝茶时不小心弄的。”
“说起来,首都的忍者好像和木叶的不太一样。”
日向天忽然开口,他的白眼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他们走路的姿势更像武士,查克拉的流动也更偏向防御,不像我们这样注重爆发力。”
“何止不一样,简直弱爆了!”
宇智波火撇嘴,“刚才在夜市看到两个护卫队的忍者,被小偷抢走钱包都没追上,还是我用豪火球逼停那家伙的。”
灵佳轻声补充:“不过他们对平民很没有耐心,刚才有个老婆婆向我们问路,不小心挡了一个忍者,忍者还想打她,但是被我们阻止了,但是还吼了她。”
长门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忽然笑了。
少年人看世界的角度总是直白又鲜活,不像成年人那样裹着层层叠叠的心思。
他把樱花饼分给三人:“尝尝看。守护大名的忍者,和我们这些执行任务的忍者,本就不是一条路。”
“他们守护的是大名本人,是权力中枢的安稳,所以更重防御和规矩;”
“而我们守护的是村子,是同伴,是每一个具体的任务目标,所以需要灵活和突破。”
他掰了一块樱花饼放进嘴里,清甜的豆沙馅混着樱叶的微苦,味道很有层次。
“没有强弱之分,只是职责不同。”
宇智波火似懂非懂地嚼着饼:“那……长门老师以后会去做那种忍者吗?就是守在一个地方,不用到处出任务的那种。”
长门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酒肆的三弦琴已经停了,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一下一下,很有规律。
他摇了摇头:“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还有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想一起走的人。”
长门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语气很轻,却异常坚定,“这些,都需要我自己一步一步去走,去做,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