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镇初探五行秘,太行山暗藏甲子缘
杨青奉命招待宫中来人,不过一日工夫,便使那群太监人手百两黄金,欢天喜地返京复命去了。
他们既得厚赂,回京后自然不吝为秦文美言,只待春暖花开之时,于京都等候秦文大驾。
然而,对五型图的钻研已持续月余,秦文仍未能窥得其中关窍。这日,秦岚忽然提及:
“师尊昔年曾言,此图须在五行阵中方能显其效用。那阵法深藏于太行山腹地,且每年仅在三月三当日开启。”
秦文听罢,心道与其困守家中苦思无果,不如亲赴太行山碰一碰机缘。身为穿越者,他于此间已活得颇为自在,虽对前世仍有眷恋,却亦觉现世安稳。只是他心中好奇难抑:
一个较之故土远为落后的时代,何以在此类玄物上竟能远超自己的认知?
此行深入险地,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仔细安排了身后诸事:明面上由飞雪暂代其职,掌管太福祥一应事务——飞雪性情实则并不擅长打理如此庞大的产业,然她既已为秦文育女,
他不愿再携她涉险,故以此位相托;实际权柄仍握于周冷月手中。至于京都产业,则全权交由丁君澜打理。
诸事部署停当,秦文便带着秦岚、大虎、青狼、宋恒及一支十人精锐小队启程。
他本不欲带上宋恒,因此人身上危险气息过重,仿佛不该存于此世。然转念一想,若自家真有不测,也算来得干净,去得利落。
太行山地处西北边陲,恰卡在北燕、大梁与党项三国交界之处,向来是三不管地带,官府力有不逮,盗匪蜂踞盘桓。一行人晓行夜宿,所经尽是崎岖山道。
白日需在险峻盘山路上艰难前行,稍有不慎便有坠崖之危;入夜则需提防豺狼虎豹,只得轮流守夜,裹紧被褥于寒风中勉强歇息。如此艰辛跋涉十余日,方抵达太行山脚下。
山麓处有一小镇,因盛产金银花而得名“银花镇”。时值二月,天气虽渐转暖,山间寒意却仍如细针般钻入骨缝。
秦文领着众人入镇,见街上客栈林立,便择了一处僻静且规模不大的,意欲包场住下。
“几位客官打算住几日?”掌柜的拨着算盘,头也不抬地问道。
丁南不知秦文具体安排,转头望去。秦文亦无准数,沉吟道:“先定三日吧。”
“三日啊……”掌柜翻了翻账簿,抬眼道,“这三日可包不了场,店里已住了客人。若要包场,须得五天之后,届时我便不再接待外客。”
丁南闻言蹙眉,语气带了几分不耐:“掌柜的,我们可多加银钱,让里头客人挪个地方便是。”在他想来,大梁境内,银钱自是硬道理,寻常百姓怎敢与出手阔绰之客争抢。
掌柜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客官有所不知,咱这银花镇有规矩,客人既已住下,便不可驱赶。
您若想包场,需先定下住多久,我后续不再安排他人便是。”
秦文在一旁静听,心下暗忖——这规矩倒是稀奇,他在大梁别处从未见过银钱摆不平的事。
掌柜似看穿他们心思,又慢悠悠补了一句:
“诸位想必是为那‘五行召唤’而来的吧?那可得好生想清楚,如今才二月初九,离三月初三尚有余二十几日。
你们来得早,尚有客房可挑,再过些时日,怕是连一间空房也寻不到了。这银花镇,可是离五行阵最近之处,每年此时,寻宝之人能把镇子挤得水泄不通。”
秦文虽看似闲坐品茶,听得“五行”二字,立时警觉起来。难道自家此行踪迹已然暴露?他自认乃是秘密前来。
“五行召唤?”丁南一怔,他从未听过此名目,不禁问道,“那是何物?”
掌柜闻言,像看怪物般瞧着他们:“连五行召唤皆不知晓,你们来这太行山作甚?这地方鸟不拉屎,若非为了夺宝,谁肯特意跑来?”
秦文见掌柜语焉不详,便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啪”的一声按在柜台上。那沉闷声响令掌柜眼睛霎时一亮。这足色银子十两重,寻常人家数月也赚不到如许多。
掌柜伸手欲取,秦文却一掌轻覆其上,低低“嗯”了一声,示意他先把话说明白。
掌柜缩回手,搓了搓指尖,笑着解释:“这五行召唤,指的便是太行山深处的五行阵。每年三月初三,那阵法会自行开启,届时,所有人都可入内寻宝。
故而求宝者络绎不绝。这阵法开启另有讲究:每十二年为一小轮回,开三日;六十年一甲子轮回,能开十日,不仅宝物繁多,更可能内藏天大机缘。
巧得很,今年正逢甲子轮回,是以来的人,必定比往年多上数倍。”言毕,他眼中贪恋地盯住那锭银子。
众人一听,皆面露喜色——原本只为寻五行阵以用五行图,不料竟撞上宝物现世,这太行山倒是来对了。
然秦文内心却不作此想。宝物?能有何等宝物?这又不是修仙世界,多半是有人为敛财而编造的谎言罢了。
实则他对这五型图之事,也信不了几分,只是既已得之,不来亲探一番,总难死心。
秦文将银子推给掌柜,问道:“此处距那五行阵尚有多远?”掌柜盯着银子,眼神发直,喉结上下滚动。直至又一锭银子“啪”地落上柜台,他才猛地回神,脸上堆满谄媚笑容。
“贵客真是爽快人!”他一把将银子扫入袖中,压低了声道,“往东半日路程,那五行阵仅有一个入口,把守的都是东主教的人。
说玄乎也玄乎,说白了,就是交钱过关。一人一千两,银子到位,他们便放行。”
“东主教?”秦文眉头微蹙,此名他并非首闻,却始终如雾里看花,摸不清根底,“听起来颇有来历?”
掌柜左右张望,虽然后院已无外人,他还是习惯性地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
“客官是明白人,小的也就多说两句。外面传得神乎其神,其实啊,背后怕是站着京里某位王爷。具体是哪位,小的这等草民可不敢瞎打听。只知这五行阵被他们把持了有些年头,规矩一直没变过。”
秦文与身旁的秦岚交换了一个眼神。秦岚一袭利落劲装,抱臂而立,神色清冷,只微微颔首,示意继续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