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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梦朝今醒诰命书(16)千回溯苦忆

“既然我今日出面帮了你,现在也就莫要躲着我了。”

二更的月亮刚刚升起,李灯孤嘱托好辰佐江厌,随即他便来到顶楼,刚想翻窗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平静话语。

烛影怯似乎早料到李灯孤要跑,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房间内,一身白衣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影,竟看起来比李灯孤更像一个习武之人。

李灯孤在窗边的背影僵了僵,他竟一点没有感受到烛影怯的气息。

“……三年不见,你的功法又见长。”

事已至此,李灯孤只能认命,他转过身,看见桌上不知何时摆了一壶好酒,两个杯盏静静伫立在其两侧,烛影怯垂头,将两个酒杯一一斟满。

“符修阵法确实有长进,可惜论通晓天地鬼神,我仍然甘拜你的下风。”

清冽酒香在昏暗中溢满整个房间,李灯孤见那透彻酒面上正映着窗外皎洁的月牙,他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坐在桌边,端起了右边的酒杯。

见李灯孤不愿开口,烛影怯也并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在左边坐下,白绸遮蔽的眼睛好似穿透了一切,只为将面前人看得深刻。

“登云榜首,江湖人称冰火剑客,我一听这名字便知是你,毕竟你那双剑上的法术,正是你出师时师父为你倾心炼上。”

“这般陈年旧事就莫要再提了。”

李灯孤低下头回避那莫须有的视野,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可烛影怯却并非自己能掌控,他不以为然,继续开口。

“当年你无故缺席国师候选,东辰宫上下就再无人知晓你去向,直到过了两个春秋,皇宫都传你一人战败苏磊和他的常胜军,我才发觉你竟然跑的这么远,珑城竟容下了你这家伙兴风作浪。”

说罢,他仿佛看见了李灯孤被酒呛红的面颊,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盗匪帮派民风粗犷,平门百姓常喝烈酒,你身为青山帮帮主,竟然还不习惯吗?”

“师父千辛万苦给你施下的感应咒,你就拿来看这些东西吗?”

李灯孤只感觉喉咙和腹腔在缓缓燃烧,三年过去,他还不习惯酒的味道。可眼看身边烛影怯面不改色,他不禁哼了一声。

“你如今贵为燕陇国师受万人敬仰,又没人逼你出席宫庭宴会,这一身酒量又是从哪来的?”

在他的记忆里,他与烛影怯身为东辰湘唯二关门弟子,尽管师父未曾对两人严加管束,可他们都不是擅长喝酒的人。

“夜长梦多,若是不沉醉一方,如何才能短暂忘记一个不辞而别之人?”

烛影怯反问,他语气中没有任何怨恨,可李灯孤却自心中感受到一股难言的自责,他低下头,将自己杯中酒一口闷下肚中。

身为关门弟子,两人对除师父外的人所见甚少,所以自三岁孩提至二十岁弱冠,都是两人同龄少年形影不离。

李灯孤比烛影怯入门早些,那时候烛影怯还称他为一声师兄。两人的模样和天赋都是不分伯仲的出挑,但每次旁人都以为高挑冷面的烛影怯是习武之人。不知为何,宫里宫外的人都觉得烛影怯有种不同常人的疏远,反倒是李灯孤性子包容,人人都愿意与他交往。

但事实上正好相反,其实是李灯孤跟着宫中剑客从小习剑,而烛影怯跟着师父学习符阵法术,李灯孤与人交往甚是笨拙,可烛影怯却处理极好,任谁与他一起共事,都会感叹怎有这般聪慧巧妙之人。

十八岁那年,李灯孤的剑割断了宫中剑客的胡子,他天赋太好,好到年纪轻轻那剑客就再也教不了他别的什么。而烛影怯虽强过宫中一众弟子,却还是解不开师父设下的符咒,并非他天赋不佳,而是两个人意识到,是师父实在太强。

就比如,旁人都不信这世道会有妖怪,可他们两人却见过,因为那称作“黛”的花妖就在师父身边,成了她相伴左右的侍女。

终于有一天,师父开口,说如今你们已经学成出师,该去这人间城内游历一番了。

遥想两人出宫游历民间,救过被恶霸欺负的乞丐,赢过街边设赌局的骗子,曾因一盏好看的花灯与人争吵,也因无知叫了位酒楼歌女听曲,结果被哪家的少爷追了半个当曲城。

待嫁闺秀为他们抛过绣帕,李灯孤不知所措,烛影怯替他将帕子还给了对方,李灯孤至今不知他说了什么,只知道说完,那姑娘掩面离去。

他们一起修行,一起玩闹,满脑袋对天地江山的从容自信。意气风发的约定要在长大后一起在这天下留下一番作为,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分道扬镳。

李灯孤失约了,国师候选前一天晚上他还和烛影怯约定,无论谁为国师,另一个都要跟随身侧护其周全,但是转眼天一亮,烛影怯就再没看见他的身影。

他不止一次去问师父李灯孤为什么离开,他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因为他早已经认定李灯孤所经历的一切他都一起经历过,但是师父无一次应答。

国师之位就此被烛影怯继承,他也再无机会脱身去寻找李灯孤,辗转反侧的每一个日夜都化为酒中破碎的灯盏,直到今天,李灯孤出现在那一方小巷,竟是被人追捕,差一点为他人所伤。

“国师……就连皇帝都要敬让三分……”

曾经与烛影怯经历的所有都涌入大脑,李灯孤被酒烧的双眼模糊,他垂下头开口。

“离开我,未必无人会护你周全……”

“若是这样说,你一身剑功,今日不还是落人网下?”

烛影怯的一切感情都未曾裸露分毫,他只是继续倒了一杯酒。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烛影怯反问。

李灯孤支撑起酒意朦胧的脑袋,他知道在烛影怯的地盘就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他此刻也就不再顾忌。

“我既然答应了关乎此事,必然不允许因一句预言而让无辜者蒙难……”

屋内突然安静,烛影怯转头,他忽然伸手,准确无误地遏制住李灯孤伸向酒盏的手。

“你果然和曾经一样,未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