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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拒当大冤种 > 第547章 命女重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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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王氏瞧着她这满头满脸的污秽,却没掩住眼底的狠劲,实在瞧着疹人。

她喉间忍不住动了动,胃里一阵发紧,强压下那点不适,本想往前凑两步说句“姑娘撑住”,可目光扫过她身上沾着的泥和马粪,刚抬起的脚又顿住了。

怕沾了秽物的念头一冒出来,便压不住了。

二婶王氏索性往旁边侧了侧身,拉开些距离,脸上堆出几分急色,避开直视她的脸,只扬声朝身后喊:

“快!快去附近找个大夫来!越快越好!”

那声音喊得又急又响,倒像是把那点不愿靠近的窘迫都藏进了这声催促里。

正犹豫焦急间,不远处的绍二叔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他神色铁青,目光落在地上据说能“旺夫改命”的文倩柔身上,心底的狐疑越发浓重——

若这女子果真有那般大的本领,怎么自己反倒这般倒霉,他们刚接人就出了事?

可他们先前已当着众人的面,说了要收留这位文家姑娘,此刻自然不好出尔反尔。

他按捺下心头的思绪,只得吩咐仆人:

“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速度快些,再拿一身干净的衣裳来。”

仆人应声疾步离去。

这时,被随从推着轮椅靠近的绍临深,看向脸色惨白的王氏,好心开口道:

“二婶,不如先让人把文姑娘抬上马车,回别院再请大夫诊治,也能快些。”

说话间,他指尖一根细如发丝的红线悄然闪过,化作一缕清风,一头轻轻钻入文倩柔的眉间,另一头则分作两股,径直飞向正准备回府的陆景行和徐茗薇二人。

三人几乎同时浑身一颤,体内莫名传来一阵酥麻的错觉。

尤其是文倩柔,她家那门秘术向来只传女不传男——能悄无声息盗走福运深厚者的命格,转而嫁接到指定之人身上。

这秘术虽诡谲有效,可一旦施展,施术者必会遭重反噬,轻则损元气,重则折寿数。

也正因握有这等旁人没有的手段,文家才能凭此攀附姻亲、结交故交,在当地稳稳占着一席之地。

她自小浸在这秘术里,对命格流转、气息异动这类冥冥中的感应,本就比常人敏锐得多。

方才那缕红线入眉心时的酥麻异动,她心头当即咯噔一下,隐约觉出不对。

文倩柔下意识便要抬手去摸眉心那处异样,指尖却先撞上了一片黏腻。

那触感又湿又滑,还混着股冲鼻的恶臭——正是方才淋在头上的马粪。

污秽的触感瞬间拽回她的神思,方才陆景行站在远处、捂着口鼻朝她看的那眼也猛地撞进脑海里。

那眼神里的鄙夷嫌恶,像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心里。

她本就疼得脱力,又遭这般折辱,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眼前一黑,浑身剧烈一颤,终究是撑不住,彻底昏死了过去。

绍二叔夫妻瞧着文倩柔昏死过去,只觉得头都大了两圈,先前那点“旺夫”的期盼早被这乱糟糟的场面冲得没影了,慌忙招呼随行的仆妇:

“快!赶紧把文姑娘抬上马车去!”

两个仆妇应了声,可瞧见文倩柔满头满脸的污秽,还有身上沾的泥和马粪,都下意识蹙了眉,强忍着胃里的翻腾,飞快撩起自己的袖口垫在手上,才敢去碰她。

可指尖刚挨着她的腿,昏死的文倩柔却猛地一颤,原本紧闭的眼睫剧烈扇动,额头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疼得连喉咙里都溢出了一声极轻的抽气声。

绍临深见状,沉声开口:

“慢着,先找块木板来,把她的伤处固定住。”

旁边有人听见,好心提醒道:

“陆府那位徐姑娘不是神医传人么?不如请她过来看看,或许能有办法。”

话音刚落,说话人自己先觉失言。

这位文姑娘和徐姑娘可是情敌,如今这光景,又哪有脸去请徐姑娘出来?

倒是绍临深适时开了口,声音平静得很:

“不必劳烦徐姑娘了,在下近来病痛缠身,汤药没断过,日日跟这些打交道,倒也摸着些门道,粗浅的接骨固定之法,还略懂些。”

说罢便吩咐人:

“去取块平整的木板来,再拿些干净的布条。”

他端坐在轮椅上,指挥时条理分明,语气不疾不徐,倒真有几分稳当。

一番折腾下来,文倩柔被疼得反复醒转,昏过去又被疼醒,如此好几回。

身上的汗水混着头上的马粪、地上的泥泞糊了满身,黏腻得难受,可她只顾着蜷着身子疼,连抬手抹一把的力气都没了。

好在两条伤腿总算被稳妥固定住了,不至于再受磕碰。

只是苦了那几名动手的仆妇,为了扶她、垫木板,免不了挨得近,身上衣襟、袖口都沾了不少污秽,脸上忍着嫌恶,却不敢吭声,只低着头往后退。

王氏眉心紧紧锁着,眼底的嫌恶藏都藏不住,只让她们带着文倩柔坐前一辆马车,自己宁愿挤下人的马车回去。

倒是一旁的绍二叔看着眼前的大侄子,只觉得他今日格外从容,与往日大不相同,心底不由得滑过一丝异样。

绍临深察觉到他的目光,坦然回望,甚至还有心情笑了笑,问道:

“二叔为何这般看我?”

不等对方回应,他又接着说道:

“说来,方才侄儿本有意求娶那位文姑娘,却被她婉拒了。还好有二叔二婶帮忙,把人先哄住了。

想来叔婶也是不忍看侄儿孤家寡人一个,有意撮合。侄儿在此,先谢过两位的好意了。”

此话一出,原本打算将文倩柔嫁给自己大儿子的绍二叔,登时僵在当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好在绍临深也没再揪着,只瞧着他脸上神色变了几变,眼底掠过一丝冷峭的讥诮,便收回目光,对随从道:“走吧。”

轮椅碾过地面的轻响里,他已被推着上了马车。

***

绍家的车马一路疾驰,终是抵达了距绍府不远的一处别院。

这别院挨着绍府后巷,墙头上爬着半枯的爬山虎,门楣虽不张扬,朱漆木门却擦得亮堂,一看便是常有人打理的样子。

车帘被随从匆匆掀开,绍二叔夫妇一前一后下了车。

绍二婶王氏扶着鬓边歪斜的珠花,皱着眉往另一辆车厢里瞥。

文倩柔还昏着,身上那身本该鲜亮的大红喜服早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前襟沾着大片黑黄的马粪,下摆糊满泥污,好几处被碎石划破的裂口处,正往外渗着暗红的血渍,将料子浸得发暗。

裤脚被车轮碾得卷了上去,露出的小腿处皮肉模糊,连带着脚踝都是青肿的,瞧着实在狼狈又可怜。

“还愣着干什么?”

她扬声斥退旁边垂手站着的小丫鬟:

“赶紧把人抬进东厢房,找两个手脚麻利的,把她这身脏东西给洗干净了!仔细着些,别碰着她的腿!”

绍二叔在一旁捻着胡须,目光扫过文倩柔垂在外面的小腿,眼底闪过丝算计,转头对别院的管事道:

“去把李大夫请过来,就说府里有急病要诊,让他快些。”

李大夫来得快,提着药箱快步进了东厢房,隔着干净帕子按了按文倩柔的小腿,又翻了翻她的眼皮,直起身时脸色沉得很。

“二老爷,二夫人。”

他拱了拱手,语气带着难掩的无奈:

“这位姑娘的两条小腿伤得太重,骨头碎得厉害,皮肉也损了,老夫……实在没把握能让她重新站起来。”

“那她不成瘫子了?”

王氏没等丈夫开口,惊得陡然拔高了声音,手里的素色帕子“唰”地攥成一团。

她本就瞧不上文倩柔“陆家下堂妇”的身份,若不是听闻这丫头有神异,能救儿子绍明承,她才不会捏着鼻子接下这烂摊子。

可若是个瘫子,娶回来有什么用?难不成让明承守着个残废过一辈子?

话刚出口,脚背就被人狠狠踩了一下,疼得她差点龇牙。

抬眼正对上丈夫瞪过来的眼,她眼角余光往屋角一扫——他们那“好侄儿”可还坐在轮椅上呢。

先前光顾着烦文倩柔的事,倒把这尊“大佛”给忘了。

想起他那双腿的光景,王氏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刚涌的火气顿时僵住了。

此时,绍临深正坐在轮椅上,背脊挺得笔直,侧脸在窗棂漏进来的光里显得有些淡,指尖搭在扶手上,仿佛没听见这话似的。

王氏面上瞧着平静,指尖却在袖下把帕子攥出了褶。她扯出个笑,往前挪了半步:“临深啊,你可别误会,婶婶不是说你。”

她目光极快地掠了眼绍临深膝上的毯子,没敢多停就转开了,声音放得缓缓的,听着倒像寻常长辈关切:

“婶婶是瞧着那姑娘可怜,平白遭这份罪,一时嘴快没把门儿。

你这孩子向来心细,别往心里多琢磨,真没别的意思。”

绍二叔在旁瞧着,见她越解释越显刻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忙上前打岔: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

又转向李大夫,拱手道:

“李大夫,还请您多费心,不管用什么药材,只管开口,我们都能寻来,务必尽力试试。”

他这话既是说给大夫听,也是做给绍临深看的,眼底却藏着另一层心思。

既然从陆家得了消息,说这文家女有神异之处,正好借这次治伤,试试她到底有几分成色。

正思忖着,绍二叔眼尖瞥见绍临深搭在踏板上的脚动了动。

不是无意识的晃,是脚趾微微蜷了蜷,连带着脚踝都轻动了下。

他眼皮猛地一跳,惊得往前凑了半步,手指都有些抖,指着绍临深的腿:

“临深,你,你的腿……”

绍临深闻言,脸上漾开一抹浅淡却真切的笑意。

没等二人反应,他已当着他们的面,缓缓将双腿伸直。

虽还不能落地,膝盖却能屈能伸,再不是先前毫无知觉的模样。

“许是这位文姑娘,便是上苍赐给侄儿的福星。”

他语气轻松,带着难得的明快:

“不过相处短短半天,侄儿不仅卡了许久的修为破了后天境,就连腿也有了知觉。

看来陆老爷子说得不错,文姑娘果真旺夫,我在喜堂随口提了句求娶,便得了这般益处,倒不枉今日出门这一趟。”

说着,他没去看二叔夫妇那瞬间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只自顾自道来。

他随即转向王氏,语气诚恳地欠了欠身:

“婶婶,文姑娘这边还劳烦您多照看一二。

男女有别,侄儿不便太过亲近,这两日换药、喂水的事,就请您费心了。

我这就回去告知爹娘,商议与文姑娘成婚的事。”

之后,他让随从推着轮椅去东厢房瞧了瞧。

此时,文倩柔还昏迷着,眉头蹙着,像是梦里也在疼。

绍临深站在床边看了片刻,才转向一旁的李大夫,沉声道:

“李大夫,不管需要什么药材,珍稀的也好,难寻的也罢,您只管列出来,我自会想办法寻来,还望您尽量保住她的腿。”

交代完这些,他才又看了眼床上的人,带着几分不舍转身,由随从推着轮椅出了别院。

院门“吱呀”合上的刹那,绍二叔夫妇脸上的假笑便瞬间敛尽,脸色沉沉地转进正屋。

王氏“啪”地将帕子摔在桌上,恨得牙痒痒:

“这小兔崽子就是诚心跟我们家明承过不去!前些日子窝在府里半步不挪,今日倒巴巴赶去陆家凑婚宴的热闹!

那文家女明明是我们先看中的,如今倒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她越说越气,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眼底的怨毒:

“上回修炼怎的就没直接走火入魔死了算了,他就是天生来克我们明承的!”

绍二叔在旁沉着脸,心里同样憋着股不甘。

三年前,这小子和明承一同在外历练遇袭,他倒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自己的儿子却从此昏迷不醒,成了个躺在床上的活死人。

这份恨,夫妻俩藏了三年,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相公,你倒是想想法子啊!”

王氏急得拉了拉丈夫的衣袖,眼圈都红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能让明承醒来的希望,就这么拱手让给别人吧?”

绍二叔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手指在桌沿上狠狠敲了两下,沉默片刻,猛地咬牙道:

“急什么,这不还有挽回的机会么。”

王氏眼睛一亮,忙屏息听着,连呼吸都放轻了。

绍二叔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阴恻恻地说:

“趁着那小子还没来得及跟大哥大嫂说,我们赶紧把明承从府里偷偷带出来。

就把人安置在这别院的西厢房,夜里寻个由头,把那丫头也挪过去,让他们……”

他话没说完,王氏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瞬间露出一抹得意又阴狠的笑,连连点头:

“对对!就这么办!”

届时,只要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就算绍临深再想娶,也得顾忌着“弟媳”的名分,没脸再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