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赶到云景花园的时候,言卿已经从里到外祸祸了一圈儿了。
九岁的小女孩儿,淘气、贪玩,精力旺盛,甚至能把身体折腾到低血糖。
白夜进门的时候,她正在地板上,用沙发垫子搭狗屋。
琥珀金黄色的狗头,从那个简易的房子里伸出来,眼睛像荔枝核似的黑亮黑亮,还在呼呼地吐着舌头。
时不时舔舔言卿的脸,一人一狗都很开心。
“……”
白夜难绷地看看沙发上不动如山的傅妄烬,又指了指地板上的一片狼藉,
“喂,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跟狗一起拆家?”
话音未落,又自顾自地点点头,
“哦,对,你现在也看不见……”
傅妄烬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是——”
白夜下意识地看了眼言卿,而言卿正在抱着狗头亲,
“关于雾影的。那小子招了些东西。”
傅妄烬:“没有证伪的消息就不要拿出来。”
“喂,这次绝对是真的!”
白夜急了,
“老子给他来了针自白剂,他一五一十都招了!这还能撒谎?!”
傅妄烬总算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言卿身边蹲下,
“哥哥去楼上谈点事情。你先一个人玩儿。”
言卿点点头,温软的唇瓣印在他脸上,又露出个可可爱爱的笑容,
“好呢!我一定乖乖的。有琥珀在呢。”
……
楼梯间。
白夜实在憋不住,
“老傅,有个问题我不知该不该问。”
傅妄烬停住脚步,指尖在扶手上嗒嗒地敲着,“问。”
“我看……小女孩儿也挺好的。”
白夜挠了挠头,
“她这么喜欢你,也更信任你…而且看着挺热爱生活,肯定不会把自己饿死。”
“话说回来,两个不都是言卿吗?大不了你把这个小女孩儿人格再养一遍呗。虽说是淘气了点儿,但也总比成年版言卿省心多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
傅妄烬冷哼一声,抬腿往上走,
“老子又不是恋童癖。”
白夜舔了舔嘴唇,气笑了。
“行,你小子可以。”
……
晚间。
谭隼和云珀一起上门了。
“谭叔!”
言卿欢呼一声,冲过去将谭隼抱了个满怀,
“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是爸爸让你来的吗?”
谭隼一脸懵逼。
“言卿,你不认识我了?”
云珀也是懵的。
言卿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听闻来客到访,白夜从楼上下来。
“哟,云二公子啊?”
他嬉皮笑脸的,
“什么事?”
“白先生,卿卿是玄素棋社的成员,她还有比赛。”
谭隼摸了摸言卿的脑袋,
“地点在国外,最迟后天出发,否则要赶不上了。”
“哈?”
白夜皱起眉,
“她现在的心智就是个九岁小孩儿,你让她去比赛?”
谭隼也愣住了。
言卿的表现告诉他,白夜没有撒谎。
这个意外打得他措手不及。
“回去吧,她要在这儿养病,不可能让你们带走的。”
白夜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还有你,二公子,下次找你哥来。你还不够数儿。”
一时间,谭隼和云珀都哑口无言。
“谭叔,我爸爸跟你说什么了吗?”
言卿还是执着地拽着他的袖子,
“我哥哥怎么样了?”
谭隼只觉头痛欲裂。
这叫什么事儿啊,好好一个黑马选手怎么突然精神失常了?
难道这是天命吗?
谭隼内心绝望。
少顷,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卿卿,你愿意跟谭叔去比赛么?”
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赌了。
听说很多人即使失忆,也没忘记怎么开车。
眼下只能寄希望于,言卿没忘记怎么下棋。
“比赛?下棋吗?”
言卿笑了,
“好呀。”
“那,谭叔要先试试你的本事,才能决定你能不能去。”
白夜看着挺想骂他一句老狐狸的,但言卿已经把棋盘端过来了。
“谭叔,这里的人太笨了,什么棋都不会下。”
言卿傲娇道,
“我都只能跟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