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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忙于查案的女官日常 > 第550章 周氏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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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判声声问询,书局内俱是一静。随后,轰然炸开,七嘴八舌议论起顾三牲长子乱伦之事。

有人大喊,顾三牲狼子心性,绝不可能让后人移名改姓。又有人喊道:顾三牲想留下孩子,又不想被人看穿,故此编谎蒙骗周氏。

书局内各有争议,却没人注意到二楼一角,有人面色发白,惊恐地瞪着台上学子,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惊慌不安,手止不住地颤抖。

见书局伙计端来茶水,忙不迭端起茶水就往嘴里灌。赵司礼见此,嗤笑一声,慢悠悠呷饮几口。

宋灵淑看得又惊又气,顾家父子毫无人性,杀周泉人抢夺周家家财还不够,竟如此对待恩人之女。

周氏为什么还会相信顾三牲所言?她就算不知家人是被顾三牲害死,也该看清了顾三牲的为人……

“周氏女若是在湖心就能看穿晓顾三牲的为人,也就不会盲目听从父亲所言……羊入虎口,安能轻易脱身?”她摇了摇,叹息说。

倪一齐侧头回道:“周泉人若在湖心告知女儿,顾三牲必然担心凿船之事泄露,当时就绝无可能留下周氏女的性命。所以周泉人才百般恳求,让顾三牲手下留情。”

裴璟脸色微凝,沉吟道:“周氏女被父子俩羞辱,未必没猜到顾三牲对周家早已暗藏祸心,或许她答应留下孩子时,已经有所想法。”

“裴世子说得对,周氏女独自一人无力对抗,寄托于腹中孩子也未犹不可。顾三牲或许将来不会达成承诺,但也不会随意暗害顾氏身脉。”倪一齐点头赞同。

周氏如今孤身一人,周家家业早已成了顾三牲的囊中之物,两手空空无所依,唯有相信顾三牲的承诺。

想到顾三牲与周氏女之间的年龄差距,不禁令人联想蒲州顾家,故事里的顾三牲是用了假名,不知顾奎光是否就是‘顾三牲’之子。

回忆蒲州时,宋灵淑的目光移向二楼的赵司礼身侧,顾奎光低垂着头,失神盯着手中的茶杯,仿若对周遭的一切不闻不问。

赵司礼与人指着台上侃侃而谈,嘴角的笑意极尽讽刺,说罢还不忘回头询问顾奎光,顾奎光失神,半天未应,惹得赵司礼皱眉不悦。

她怎么觉得顾奎光与刚进来时完全不同,难不成他认识这个顾三牲?

铜锣再响,书局内顷刻间静下来,只待故事继续。

书判学子悠悠念道:

“孽种渐长闻身世,怒笑爷兄是奸邪。

弑舅夺产吞母族,禽兽之行天地惊!

生父闻言羞转戾,暗设陷阱弑亲儿。

可怜周女闻此变,急寻真凶告慰儿。

父子作戏百般瞒,小儿逞威意外亡。

周女方觉祸非祸,肝胆惧裂问狰狞。

过往承诺皆忘怀,令朝亲子变戕残。

尔曹何颜称父兄,豺狼心性毒胜蝮。

质问昔年沉舟故,吞没家财弑义兄?

父子相视露凶芒,再挥屠刀绝人寰。

惧忧旁人疑周死,掩人耳目空棺葬。

一缕芳魂归何处?荒郊野坟柳皮棺!”

念判词的学子,再次三声长叹:

“眼见顾儿渐长,周氏女满心以为将来可期,却不想……顾儿意外撞见顾三牲父子争执,方才得知自己身世不堪。当即闯进去质问,岂料顾三牲气上心头,怒骂周家血脉低贱,合不该将其留下。”

“顾儿年方十三,正是心气高傲的少年,受此折辱必不会善罢甘休,回去便谋划着,暗中让人将父子俩丑事捅出去,再借机吞没顾家家财……”

“父子二人从小厮处得知此事后,内心杀心四起,买通顾儿同窗,伪造出顾儿意气逞能,不幸身亡的陷阱!”

宋灵淑听到此处,脸色剧变,当即站起身,目光看向另一边的顾奎光。

原来顾三牲真的是顾家老爷子,顾家小公子就是顾奎光的孩子!周氏竟真的被这对父子所害!

顾奎光满脸惊惧,后背早已被汗浸湿,两眼慌张地四处张望,担心被人发现他就是故事中的顾家长子。

赵司礼面露疑惑,看顾奎光心虚的模样,冷声问:“顾三牲是你父亲?你就是顾家长子?”

“不是不是!我父亲不叫顾三牲,只是凑巧同姓而已。”顾奎光惶惶颤颤,被赵司礼的话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连坐都坐不稳。

旁边的人见顾奎光真的被吓着了,当即笑道:“不过就是同姓而已,顾兄为何如此慌张。”

“并非……我这后背突然发冷颤,不知是不是痫病发作,刚才就一直忍着,身体实在忍不住……”顾奎光起身揖礼道:“这病来得急,今晚是不能陪公子看完,还望公子能允我先行告退!”

赵司礼疑惑地打量着顾奎光,不冷不热道:“昨日你还说要让本公子带你来书局,怎得突然闹起病,之前怎么没听说你有这种病?”

顾奎光内心恐慌,双唇已经微微泛白,他强行压制住下惊惶不安,正要开口,楼下台子又响起了铜锣声……

“攀权附贵掩血债,权炙可遮幽冥事?

累累恶行书难尽,潇潇苦雨夜荒坟。

试问苍天胡不嗔,忍看豺狼享荣华?

怒指九霄厉声问:望恩负义可配活?

人间不允公道存,唤作霹雳裂奸魂!”

念诗判的学子铿锵有力,手指阁顶厉声喝骂,声音宏亮彻响书局!

就在此时,阁顶突然有什么东西轰然响起,如同老天真的落下霹雳雷霆,誓要斩杀忘恩负义之人!

无数的纸片如雪花般飘然落下,犹如天女散花,飞向书局的每个角落。

像六月的飞雪,如泣如怨,只为向世人诉说这起冤沉似海的惨案!

书局内骤然鸦雀无声,所有人被这一幕震惊,怔怔望着阁顶,任由纸片洒落在身。

几息之后,阁内的议论声,再次如惊雷炸开……

宋灵淑捞起飘来的纸片一看,上面用朱笔写了‘恨’字,飘在案桌上的纸片写着‘怨’。

满天的恨与怨,像是要将书局淹没!

书局二楼东面。

几个青袍学子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中,没注意到顾奎光蜷着身子从椅子滑落。

顾奎光全身颤抖,只觉喉咙一阵发紧,紧接着五脏六腑疼痛难忍,像有一把巨刃在腹内绞杀。

赵司礼见顾奎光痛苦跪倒在地,想起身去扶,询问的话刚到嘴边就变成了痛喊,腿一软直直倒地上。

“赵公子,你怎么了!?”两侧的青袍学子乍然大喊,急忙搀扶倒地的赵司礼。

赵司礼与顾奎光一样,疼得面目狰狞,两手捂着腹部痛苦大喊!身旁的人被吓得连连后退 ,片刻后,拔腿就往外跑。

宋灵淑一直注意着顾奎光,脑中还回荡着刚才的判词,见顾奎光赵司礼突然倒地,脸色骤然突变,“不好!有人借机行凶杀人!”说着,快步跑向赵司礼。

裴璟和倪一齐这才回过神,快步跟上。

赵司礼蜷缩成一团,脸色已经泛起青白之色。旁边的顾奎光更严重,浑身抖如筛糠,嘴里只能发出一丝颤声。

被安排守着赵司礼的青袍学子急忙上前回禀:“裴世子,我们一真在赵公子旁边,没有任何人靠近。阁顶的纸片飘到此处时,赵公子才突然痛苦倒地。

宋灵淑听二人一说,想起纸片飘落时,鼻尖传来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并非寻常甜腻的花香,而是有点像木质醇厚的香气。

再看赵司礼躺倒的地方,散落着不少白色的纸片,有的甚至落在桌子上。

书局二楼的人发现这边异常,跑过来见赵司礼与顾奎光痛苦倒地,一时之间惶惶不安。

“那些散落的纸片有毒!大家快跑!”不知谁喊了一句,书局内瞬间乱作一团,纷纷捂紧鼻子,人挤人往楼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