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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人不知楼上发生了何事,见一大群人恐慌下楼,也都跟着往外跑。

倪一齐见场面突然乱起来,急忙出来安抚道:“大家冷静一点,这些纸片没有毒,我们都吸入了纸片上的味道,现在都无事,证明赵公子二人并非因纸片中毒。

两人不好挪动,裴璟只好让人去请大夫。

章友直快步而来,查看了赵司礼的情况,挥手让人回衙门叫人。

赵司礼依然痛苦挣扎,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面色几近灰白,身体渐渐停止了颤抖,两手已经无力下垂,眼看进气少出气多。顾奎光比赵司礼更严重,只有微微颤抖的唇能看出他还有一口气。

毒发太快,众人人还没反应过来,赵司礼就已经呈现一副死相。

跟随在赵司礼身边的小厮哭着大喊,还试图摇晃赵司礼,被宋灵淑拦下。

“快去通知赵将军,你家公子身中剧毒,怕是不行了……”

“你是怎知赵司礼中毒?”

章友直看向宋灵淑,目光又冷冷扫向旁边的裴璟,“你们比其他人还先一步赶到,莫非早知凶手是何人?”

宁灵淑一听这话,就知章友直是冲她而来,“观其二人面色,分明就是中毒,章少尹莫非将我与裴世子二人当成凶手了?”

章友直眼神冰冷,对着宋灵淑揖礼道:“我并未说宋中丞是凶手,只是想了解谁接触过赵公子。”

“章友直!”裴璟回身瞪着章友直道:“下毒的人或许还藏在书局内,你若真想将真凶找出来,就立刻让人封了书局。”

“这是本官的职责,无需裴世子提醒。”章友直撂下话,转身去找书局掌柜。

半刻钟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躺在地上的人生气几近消散。

台上念诗判和演绎的四人已经被章友直押住,其余未离开书局的学子被衙役押在一楼。

书局掌柜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得知书局内死了两人,其中一位还是洛阳兵马使的小公子,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大夫拎着药箱跑上二楼,分别查看了赵司礼和顾奎光,叹息拱手,“他们二人身中剧毒,药石无医,已然断气……”

顾奎光和赵司礼一动不动,脸色由灰白变成青灰色,呈现出一层厚厚的死气,脖颈上的脉搏已经归于平静。

“他们所中何毒,为何我们同时闻了纸片的味道却无事,他们却中毒了?”倪一齐急急问道。

大夫思索片刻,又重新看了眼断气的二人,无奈摇头道:“看不出是何毒,毒发症状与砒霜倒有些相似,但口中却无腥臭味,似乎是一种未曾见过的奇毒。”

裴璟瞪了一眼书局的掌柜,立刻让人准备一只狗,用赵司礼喝过的茶水试毒。

掌柜当即跪地大喊:“小的冤枉,所有茶水都是同一种茶叶,用的是今早挑来的山泉水,书局伙计从泡茶到上茶,没有让其他外人接触,定是那些纸片有问题!

宋灵淑瞥了一案桌,端起顾奎光喝过茶水,拿到鼻尖细闻,又对比了其他人的茶杯,茶水的味道并无不同。如果是茶水有毒,用的也是无特别异味的毒药。

裴璟冷笑道:“纸片也是你们书局投下来的,楼中所有人都碰到了,怎么就他们二人出事?”

“纸片是那四个书院学子准备的,他们说这样能让故事更深入人心,还给了书局三十两。”掌柜急忙辩解,”我们书局不知纸片里有什么,是按他们要求抬上阁顶。”

“把念诗判的几人带上来!”章友直朝衙役喊话。不多时,衙役押着四个学子上了二楼。

四人看见躺在地上的赵司礼,顿时被吓得脸色煞白,齐齐跪倒在前。

“掌柜说纸片是你们准备的,他们就是闻了纸片的气味,才会身中剧毒。”章友怒喝:“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谋害他人?”

“禀章少尹,我们四人绝无可能下毒,纸片是……”念诗判的人说着说着又犹豫起来,其他人不断朝他使眼色,最终咬牙道:“是一个姑娘交给我们!”

“姑娘?哪来的姑娘,顾三牲是谁?你们又是从何处知晓顾三牲的事?”裴璟疑惑问,眼神不断打量着眼前四人,“难道是凶手让你们讲了这个故事?”

寻常诗书会里的诗判故事,都是书院学子的所见所闻,并非凭空杜撰的故事。

这几人如果不是自己所见所闻,定是被人收买,利用诗判故事吸引所有人注意力,再趁机谋杀赵司礼。

念诗判的学子神色骇然道:“我们不知道她会借机杀人,顾三牲和周氏的事迹是她告诉我的们的……”

“半个月前,我们四人在茶馆中商议着此次诗判,有个自称姓周的姑娘找过来,对我们说了顾三牲的故事,我们听完后觉得对周家和周氏很是同情,询问她是否是周家人……”

“她说了什么?”宋灵淑忙问。

诗判学子如实回道:“她说她是周家外家,得知周氏遇害,好不容易搜罗了罪证递交到府衙。谁知府衙前头说让人去调查,后脚就偷偷将证据毁掉,她只好……找到了洛阳。”

四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顾奎光,“周姑娘说他便是顾三牲的长子,顾三牲在夺走周家家财后,改名顾琅……”

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全都看向地上的顾奎光。

原来故事里的长子就在书局内,原来这竟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复仇!

“他就是顾三牲的长子!”裴璟和倪一齐不可置信,更加确信二人中毒是有人预谋。

围观的人指着顾奎光说道:“我记得他自称顾湘,原来他爹就是顾三牲,今日定是周家的亲人来复仇了。”

“死得好,这般不知何为廉耻之人,赵公子竟还护着。”另一人愤愤道。

“赵家或许不知他底细,听信了他的谎话。”

“就算不知过往,这般人行事也能窥其品性,平日定不是什么品性纯良之人……”

众人都觉得顾奎光死了畅快,又担心纸片有毒波及无辜,内心有几分忐忑。

“你可知周姑娘现在在何处?”宋灵淑问。

“周姑娘只说她住在南市客栈,不知是哪一家。今早,周姑娘送来三大筐纸片,让我们找书局掌柜布置在阁顶,待诗判结束后便洒下纸片,让所有人都记住顾家父子的真面目……”

“不对!”宋灵淑蹙眉盯着四人,“她如果想利用纸片下毒,事发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凶手,她何不悄悄杀了顾奎光,再隐匿逃走?再者,她要杀顾奎光,又为何还对赵司礼下手?”

下毒的方式暂且不清楚,但跟随赵司礼的两个青袍学子并未中毒,证明下毒的人能十分精准,可以做到不伤及无辜之人。

来洛阳第二日,俞友仁就曾提到有女子在暗中对付顾奎光,全城张贴赵司礼残害百姓之事,目的是为了促使赵家让顾奎光顶罪。

想来这女子应该是周氏的外家侄女,她的目的只是想置顾奎光于死地。

章友直冷冷道:“她定是以为顾奎光搭上了赵家,蒲州府的人才替顾奎光隐瞒此事,说不定还会偷偷给顾奎光通风报信。”

“章少尹的意思是,周姑娘恨赵司礼包庇顾奎光,所以一同杀了两人?”宋灵淑不禁疑惑,章友直为何执意认为凶手杀赵司礼,是因为他包庇顾奎光,就不会是意外吗?

“现在两人皆身中剧毒,不若宋中丞解释一下,为何旁人都无事,偏就赵司礼倒霉。”章友直拱手而立,言语上质问,姿态却显得恭敬,让人也挑不出错来。

宋灵淑看出来了,章友直今日在书局早等着这一出,此事传出来,旁人只会议论赵司礼包庇顾奎光,周家的人为报仇,连他一块杀了。

“我会查明赵司礼因何被杀,章少尹还是快些让人去找下毒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