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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左桡骨骨折,肋骨也断了两根。本来是一星期就能出院的,但咱爸妈不放心,非逼着我又住了一个星期……”

“这期间我去医院看过你吗?”

“……没有……”

“呵呵,那你肯定没少发信息骚扰我。”

“!我没……好吧我有。不过我那不是‘骚扰’,是卖惨!”

“怎么?难道这两者之间还有区别?行了别废话,继续说。”

“嗷……反正卖惨到第五天,阿月就派人送来了一束洋桔梗和一篮水果,还在花卡上写那个‘插铁’的暹罗拳手已经被你处理了,叫我不用担心,安心养伤……”

“嗯,很好。所以在我们刚认识三个月、甚至还不太熟的情况下,我就能为你做到这份上。请问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

“说话。你这什么表情?”

窗外阳光明媚,江肆月却大腿翘二腿地坐在背光处的单人沙发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十晏。

只见后者正笔直跪在前者脚边,垂首帖耳,嘴唇也抿成了一条委屈的直线。

三分钟前,此人因直呼其妻子为“姓江的”被视作大不敬,甫一话落便自觉找准位置“扑通”一声给老婆跪了。

现下已老老实实将前世打黑拳赚了六万,住院却花了十六万,还喜提两个月“石膏手”的悲惨经历简单描述了一遍。

“那也只是听起来不错……”周十晏偷瞄了一眼江肆月波澜不惊的脸,终于嗫喏出声,“事实上花是蔫的,水果是坏的……”

“阿月还拒不承认是故意忽悠我去蒙泰先生的拳场打黑拳,好实现‘借刀杀人’,让我短时间内都没法再纠缠你……”

“只有果篮底下压的那六万块钱是真的。”

“……”

江肆月起初还以为这家伙的话多少有点瞎编成分,毕竟给病人送花这事儿就绝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更别提写那什么卡片。

但现在她信了。

这种离谱又缺德的“惊喜”送钱方式,以及自己那张比钢筋还硬的嘴,不了解她的人真是想破脑袋都编不出来的。

“你……”江肆月顿感语塞,纠结再三还是选择轻踢了他膝盖一脚,“起来。”

周十晏却仿佛找回了场子,理直气壮地跪在原地:“我不。阿月还没跟我道歉。”

“?”江肆月反复确认这句话,几乎要绷不住笑了,“不是,你跪着?要我道歉?”

“对,”周十晏傲然仰头直视她的双眼,硬气道,“有问题吗?”

江肆月匪夷所思地打量他,心说不是道歉有问题,是你脑子有问题吧??

“行行行我错了,对不起!”但她总归会对“智障儿童”多有偏爱,即使不大情愿也依言照做了,“满意没有?赶紧起来!”

智障儿童得偿所愿,总算听命起身,甚至还趁热打铁蹭到了她旁边坐下。

“哎呀,其实我也没有生阿月的气啦~谁让阿月这么好,我这么喜欢……”

江肆月淡淡瞥了眼窝在自己左肩上的脑袋:“得寸进尺。”

那脑袋却美滋滋道:“那也得阿月给‘寸’才能进‘尺’吧?不过我感觉这样更像‘恃宠而骄’~”

江肆月两眼一黑,彻底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笑了:“宠你大爷——给老子滚!”

……

夜晚八点,萨诺河。

一艘中型豪华游轮正在水面缓慢航行。

船上灯火通明,乐声宛转悠扬。

主甲板宴会厅内觥筹交错,一场奢靡晚宴气氛正浓。

江肆月灰绿西装三件套,金丝眼镜长直发,手持香槟游刃有余地穿行在衣香鬓影间。

直到她婉言谢绝第三十四名女性宾客的共舞邀请,终于看见一身紫色正装的沈泽兰从不远处款款走来。

“今晚第几个了?”沈老板人未至,眼神先到。

江老大被无辜命中,霎时哭笑不得,立刻迈步朝她走近。

“这位美丽的女士,请问我是否有幸邀您一同去露台赏月?”

傲娇的沈老板被一秒哄好,瞬间福至心灵:“当然。但我想这世间最美的月色,已经在我眼前了。”

“……”沈老板的“彩虹屁”回回都是0帧起手,次次夸得她家老大猝不及防,“又来这套是吧?”

沈泽兰嘚瑟地一扬眉角,小声说:“老大,您现在的身份可是中东‘军工级特种金属’的最大供应商之一。”

“年纪轻轻身价百亿……夸夸怎么了?”

江肆月看似随意地抿了口香槟,同样小声道:“别扯了。我明明让你给我随便编个‘赛车改装师’的身份,结果你上来就揭我老底。”

“而且那些矿产我早八百年就秘密充公了,现在连个挂名老板都算不上……你也不怕这场子里有总统的眼线。”

沈泽兰却无所谓道:“有就有呗。更何况这艘船上身份最敏感的,应该是那位无端空降的周少爷吧?”

“要抓也是先抓他,而我一定会趁机带您逃走的。”

江肆月一愣,这才想起昨天光顾着说服她签合同,好像忘记告诉沈泽兰自己和周十晏结婚的事了,不禁有点讪讪。

“那个,泽兰……”

然而正当她准备简明扼要地将这件事跟沈泽兰说一遍时,二人的神色却突然同时一变。

紧接着,一名约莫四十来岁、红西装花衬衫、长相酷似港剧黑老大的中年男性便从江肆月身后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

“哎哟沈老板,好久不见!”

沈泽兰气定神闲冲男人一颔首:“狄老板。”

来人正是本次晚宴的主办方,也是南岭山极影赛车俱乐部明面上的老板——狄龙。

“哎呀,沈老板客气!”狄龙十分热络地与她碰了一下杯,而后便看向江肆月,“啊,想必这位就是做‘硬货’生意的越老板吧?久仰久仰!”

“早些年在南欧就听过您的名字,没想到本人竟如此年轻!”

“沈老板昨晚致信说您要来的时候,属实令在下大吃一惊呐!”

江肆月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礼貌笑道:“狄老板过誉了。您神州话说得真不错。”

狄龙忙与她碰杯,谦虚道:“哪里哪里。您和沈老板都是神州人,千万别嫌我卖弄才好。”

“狄老板有心学习神州文化,我们又怎会嫌您卖弄呢?”江肆月余光探见斜前方一道被簇拥在人群中的身影,继而话锋一转,“诶狄老板,舞池边那位是……?”

沈泽兰和狄龙随即顺着她杯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名梳着背头的黑发青年正倚在吧台边,修长的五指虚扣着一杯未动的威士忌,面前还围着十数位前来攀谈的男男女女。

但青年表面并没有显示出任何不满,反倒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

似乎也是三道目光太过“灼热”,百无聊赖的青年就像蓦地觉察到什么,视线直直越过人群,精准锁定在了率先望过来的江肆月身上。

“二位有所不知,那位……便是赫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