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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佛缘盛世耀明章 > 第187章 局中局,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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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局中局,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

朔风裹挟着枯叶,如鬼魅般掠过长安司隶衙门的青瓦。

晨曦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破碎的光影,宛如一幅渐渐褪色的古画。晨雾弥漫,寒意刺骨,屋檐垂落的露珠早已凝结成霜,为这座肃穆的衙门增添了几分清冷孤寂,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子墨斜倚在乌木雕花公案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角的纹路。青砖铺就的地面,寒意顺着衣摆往上攀爬,渗入骨髓。朔风呼啸,将金阙阶前的残叶高高卷起,又狠狠抛下。

子墨的指节重重叩响案头的密函,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大堂回荡。青铜饕餮香炉中腾起袅袅青烟,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他的眉宇间,宛如大堂上那挥之不去的阴云,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子墨闭目沉思,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一封密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那是他的祖父,大汉朝廷三公之首的太尉邓禺送来的紧急信件,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个滴水不漏的局。”

子墨低声呢喃,缓缓睁开双眼,凝望檐角垂落的冰凌。

晶莹剔透的冰凌在晨光中闪烁,恍惚间,昨日洛阳皇宫中廷议的场景在他眼前清晰浮现——三公九卿的奏折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堆满龙案,御史们捶柱泣血的控诉声仿佛还在耳畔回荡。

祖父密信中的字句更是字字惊心:

“大汉十二家百年世家带头联名控诉,御赐太湖石竟成弹劾证据!”

昨日的京都洛阳皇宫,风云突变,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悄然打响。

自子墨将长安京兆尹林枫押入黑木门大牢后,朝堂之上便掀起了惊涛骇浪。

大司空鲂昱、大司徒郭丹、尚书令刘虹等一众重臣,率领着大半官员,在朝会上向皇帝刘庄慷慨陈词,言辞激烈地弹劾子墨滥用职权。

他们义正言辞地称,子墨在毫无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贸然扣押朝廷重臣,这是目无王法的举动,是对朝廷威严的公然挑战。

紧接着,长安京兆尹府的官员们纷纷上书,措辞尖锐地控告子墨。

他们声称,子墨逼迫林枫强占陈员外所租的一万亩王田,且未给予任何补偿。

在他们的描述中,林枫仗义执言,为陈员外鸣不平,却因此触怒了子墨,才被打入大牢,俨然是一位刚正不阿却蒙冤受屈的好官。

与此同时,长安十二家百年豪门世家与数十家地方豪族也联合起来,联名控诉子墨在长安推行“白色恐怖”政策。

他们罗列了一桩桩、一件件事例,称子墨对待世家和商贾的正常商贸、货运进行强制性扣押,无理盘剥。更离谱的是,皇帝御赐的太湖石,竟也差点遭到黑木门假佐使的强行扣押。

一时间,黑骑与黑木门爪牙仿佛成了长安的噩梦,横行霸道,欺行霸市,闹得长安鸡犬不宁,原本井然有序的社会秩序被破坏得千疮百孔。

邓禺在信中言辞恳切,满是对孙子的关切。他最为关心的,便是子墨是否握有林枫犯罪的证据。

在信中,他反复叮嘱,若尚无证据,务必尽快妥善解决此事,最好寻个合适的理由,将林枫释放,以免事态进一步恶化,引发更大的危机。

若有确凿证据表明林枫犯罪,则应立即上奏陛下,以平息这场来势汹汹的风波。

此外,陛下如今已以抱恙为由,拒绝接见任何大臣,显然是在等待子墨的消息,这无疑给子墨增添了巨大的压力,仿佛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子墨心中暗自震惊,他未曾料到九幽会的势力竟如此庞大,渗透之深,超乎想象。

大司空鲂昱和大司徒郭丹在针对自己一事上,配合得极为默契,两派势力竟不约而同地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仿佛早已串通一气。

不仅如此,整个长安京兆尹府官员与背后的世家豪门,在九幽会背后的推动下,也团结一致,共同对付自己。

由此可见,九幽会的魔爪早已深深渗入大汉从地方官员、豪门世家到朝廷大小官员的骨髓之中,其影响力令人不寒而栗,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笼罩。

子墨在司隶七郡推行的改革,尤其是三辅之地的变革,如今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

改革的蓝图尚未全面展开,便已被对手挑出诸多毛病,仿佛刚破土的幼苗,就遭遇了狂风暴雨的袭击。

不难预见,后续的改革举措将更多地触及权贵世家的利益,届时必将遭遇更加疯狂的抵制与对抗。

然而,子墨心中意志坚定,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决心勇敢面对,坚定不移地推动经济特区的改革与建设,绝不退缩半步。

想到此处,子墨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招手唤来站在阶下的南中英,声音低沉而有力:

“立即传司隶主要官员前来,共商林枫一案。”

南中英领命后,身姿矫健地快步离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含笑、班超、南中英、张恒、刘平贵、马融、马林等人陆续来到大厅。

众人脚步匆匆,脸上带着凝重的神色,仿佛都感受到了这场风波的严峻。

子墨将邓禺的来信传阅众人,信纸在众人手中传递,每一个接过信的人,脸色都愈发沉重。

含笑上前禀报道:

“禀王爷,前几日黑木门暗桩冒死传出密报!”

她的指尖微微轻颤,小心翼翼地展开染血的绢帛,仿佛那上面承载着无数的秘密与牺牲。

“林枫密室藏有两本准备献给九幽会的《秦岭晶矿脉络分布图》和一本七郡之《山海堪舆图》,此二物可作铁证。只可惜……”

说到此处,含笑不禁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惋惜与悲痛。

“不知那暗探因何暴露,惨遭林枫毒手,尸首无存,音讯全无,那两本至关重要的证据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子墨听闻此言,神色瞬间凝重起来,眉头紧紧皱起,深吸一口气道:

“对这位英雄的家人,务必给予丰厚抚恤,不可怠慢。

你们昨日搜查林枫官邸,可有收获?”

班超上前回禀,身姿挺拔,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无奈:

“回王爷,昨日我等对林枫府邸进行了地毯式搜查,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却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与证据。”

南中英补充道,眼神中透着疑惑:

“莫非这林枫早有防备,提前将罪证转移?好歹京兆尹在这三辅要地,总该贪墨了不少钱财吧?”

班超摇头道:

“不过十余万两而已,与王爷预期相差甚远,依照王爷之命,并未查封收缴。”

子墨心中一沉,意识到自己严重低估了对手,又问道:

“昨日审问,林枫可曾招供?”

含笑与班超同时摇头。班超道:

“林枫坚称从未听闻九幽会之名,只言陈员外曾在大司空鲂昱身边做事,介绍王爷与之相识,是为司隶七郡的发展考虑。”

“他竟连九幽会的存在都矢口否认?”

子墨怒声道,拍案而起,案上的竹简都被震得微微晃动。

“王爷,林枫不仅否认九幽会,还否认陈员外是其首领,更是大声喊冤,说王爷无视律法,拒不支付收回王田的补偿费用,他不过说了句公道话,便遭王爷无端拘押。”

子墨脸色铁青,无力地瘫坐在椅上,良久,才长叹道:

“这九幽会当真算无遗策,将一切都安排得滴水不漏。

难怪当日林枫只身赴兰台夜宴,我便觉蹊跷,按常理,他应邀几位下属或世家权贵作陪才是,原来这一切都在他们算计之中。

这是一个局中之局,设计得完美无缺,也把我的行为性格摸得清清楚楚,非常厉害。佩服之及阿!”

众人脸上也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和忧虑,大厅内的气氛愈发压抑。

刘平贵上前道:

“司隶大人,九幽会此番动用各方人脉与权力发难,令大人陷入两难之境,其意在逼大人知难而退。

依属下之见,我等不妨变被动为主动。

大人可持陛下赐予的先斩后奏尚方宝剑,亲自提审林枫。

见面后,先以宝剑威慑,直言其罪行昭着,若不配合,必将严惩不贷,性命难保。待其心生惧意,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许诺只要他如实招供九幽会之事,并协助大人完成改革大业,便可保他京兆尹之位不失,且既往不咎。

如此软硬兼施,双管齐下,料想林枫为求活命,定会乖乖配合。”

子墨听了刘平贵的话,摇了摇头言道:

“刘溥曹,你把林枫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他没有万全的把握,会怎敢颠倒黑白,全盘否认了呢?

能做到三辅之地之首,长安京兆尹的位置上,早就是一个久经官场的老手,这些手段在他面前都是小儿科。”

众人听子墨这么一说,全部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气氛在这一刻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半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众人皆在苦思冥想。

子墨猛然间露出了一个让人疑惑的笑容,他想起了林枫袖口龙涎香混着兰台水榭百合姑娘身上特有的胭脂味……

“含笑,班超你二人上前说话,”

只见二人上前走到子墨身边,子墨在两人耳边低声嘀咕了好半天,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旁人听见。

两人开始听的时候还满脸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随后脸上的表情渐渐发生变化,最后两人听完子墨的安排都差点笑出声来,一改刚才的愁眉苦脸,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随后便匆匆而去。

子墨见下面几人满脸疑惑,笑言道:

“大家不必担心,本司隶也来一次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哈哈哈!好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哈哈哈!”

当案桌上的沙漏,刚到巳时,只见左冯诩朱中迟,右扶枫吕觊带着京兆尹衙门大小官员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司隶衙门的大厅里。

众人脚步匆匆,脸上带着不满与愤怒,仿佛即将要兴师问罪。

“属下参见司隶大人!”

下面众官员齐声行礼,但声音中却透着一股不善。

子墨正在埋头审阅案卷,听到众人的声音,才缓缓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众人问道,

“这一大早的,我也没有发通知啊?怎么你们大家都来了?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吗?”

朱中迟的犀角笏板直指堂上,眼神中满是质问:

“司隶大人,你无故扣押朝廷命官,莫非要效仿新莽乱政?”

身后数十官员齐声应和,声浪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整个大厅都回荡着他们的声音,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子墨大怒,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笔墨都被震得飞溅出来:

“你们这是要造反了吗?谁说我扣押了林大人?”

听子墨这一说,全部官员瞬间安静下来,脸上都呈现出懵逼的样子,朱中迟的口气顿时软了下来。

“我们听说你前天晚上,无辜扣押了京兆尹林大人,今天我们特来要人?请大人释放林大人!”

“请大人查明真相?还林大人一个清白?”

众官员齐声高呼,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压迫感。

子墨双手招呼众人安静,接着大声喊道,

“你们说我扣押林大人,有何凭证?”

朱中迟上前言道,

“司隶大人,前晚林大人和你在清华池兰台夜宴之后,一直未归。昨天,黑骑之首班超又率人去搜查了林大人的府邸,林大人至今未归,也没有去京兆尹衙门办公。所以,我们请大人给个说法?”

“什么说法?兰台夜宴之后,我喝得大醉而归,我哪知道林大人去了哪里呢?

既然你说班超咋天去了林大人的府邸,来人……,”

下面站着的南中英立即上前抱拳听令。

“叫班超立即前来问明情况?”

南中英领命急急而去。

且说众官员本是商量好来兴师问罪,却被子墨矢口否认扣押林枫之事弄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本来想指责子墨霸道强横强占王田的不义之举等话,也没有了发泄理由,竟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处发力。

众人面面相觑,惊诧异常,大厅内顿时议论纷纷,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有的交头接耳,满脸疑惑;有的皱眉摇头,暗自思忖;更有性急之人,忍不住低声抱怨,皆不知子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一会儿,班超匆匆而来,脚步急促。子墨严厉的向班超大声问道:

“班督尉,本司隶什么时候下过命令让你去搜查林大人的府邸?”

班超一听子墨怒气冲冲的发问,赶紧半跪答道,

“回大人,属下并没有去搜查林大人的府邸。”

“信口雌黄,林大人府邸的街坊邻居都可以证明你班督尉前天晚上率人去了林大人的府邸,还想狡辩吗?”

右扶枫吕凯恨恨的大声吼道,眼神中满是愤怒与质疑。

“快说,大晚上的你到林大人府上去干什么?”

子墨也怒火中烧,脸上涨得通红,身上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我,……我怕说岀来有损林大人的威严,我看还是不要说了吧?大人?”

班超用求助和委屈的眼神看着子墨,眼神中满是纠结。

“呵呵,我看你是做贼心虚,林大人有什么事是不可以说的呢?”

朱中迟冷笑着质问,话语中充满了嘲讽。

“对,快说林大人怎么了?”

众官员也齐声呼吁,声音急切。

子墨也再次提高了嗓门,大吼着:

“你好大的胆子,敢背着我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再不说实话,我杀了你?”

子墨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立即要把班超就地正法一样,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杀意。

班超这才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缓缓说道:

“大人,前天晚上,林大人也和你一样,喝得烂醉如泥,口中不断的呼喊兰台水榭头牌相思百合姑娘的名字,大人是你命令我照顾好林大人,也是你让我叫来相思百合姑娘照顾林大人的,我和百合姑娘一起把林大人扶去了百合姑娘的闺房。”

“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安排你和百合姑娘照顾林大人的事情了呢?我想想。”

子墨故作沉思状,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大人 你当时说,林大人助你收回了王田,居功至伟,今天一定要让林大人尽兴,所以,特别留下我照顾林大人。这忘了吗?”

班超急切而又紧张的提醒子墨,脸上的表情十分逼真。

子墨终于回想起了什么,脸上表情猛然浮现出惊叹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林大人在酒宴中就不断的向我推荐这兰台水榭的几名姑娘,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个个长得美若天仙。房中术更是让人惊艳。

还说今天喝得高兴,必须在兰台水榭留宿,尽情享受这温柔之乡的惬意。我见林大人如此迷恋此事,也不能扫了林大人的兴致,只好按排班超留下照顾林大人的安全。”

众人听了子墨的话以后,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吕凯向班超发问道:

“班督尉,那你在半夜三更的带人去林大人府邸又干了啥呢?”

“林大人在子时左右呼喊来人,我以为发生了什么情况,立即推门进去,没想到在这百合姑娘的闺房中,林大人左拥右抱。

老鸨子毕恭毕敬的座在林大人的面前,双方已经达成交易。

林大人准备用两万两银子,为百合姑娘赎身,要我立刻去他的府邸拿银子前来交给老鸨子。

所以,我才带人去了一趟林府,可没有林大人的手令,这事又不便明说,林府管家及家人都不配合,我一时性急,所以我只能强行搜查,最后才找到存放银子的地方,也没敢多拿一分一厘,只取了两万两,就匆匆赶去了,兰台水榭交给了林大人。”

朱中迟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问道:

“听班督尉这么一说,难道林大人这两天陷在了温柔乡里了!还是这些风尘女子把它迷得神魂颠倒,而忘记了时间和工作?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众人听朱中迟这么一说,立马炸开了锅,一时之间,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各种声音在大厅里交织,有人惊讶,有人怀疑,有人窃笑。

吕觊手中玉圭哐当坠地,清脆的声响在大厅里回荡,仿佛也在为这戏剧性的转折而震惊。

子墨缓步走下石阶,玄色官靴碾过碎玉,发出细微的声响。

“三日前夜宴之上林大人亲口说‘人生得意须尽欢’,本官不过成人之美。”

他忽然甩袖指向东方,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此刻林大人怕还在温柔乡里,诸公不妨移步兰台?”

众人听子墨这么一补充,立即有几名官员回过神来,开始讨论起来。

“我早就知道林大人非常喜欢相思百合姑娘,”

一人率先开口。又有一人道:

“我也随林大人有过一次与相思百合姑娘把酒言欢的艳遇,那百合姑娘琴艺卓绝,一曲《凤求凰》弹得是绕梁三日,林大人当时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痴迷。”

还有人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言道:

“听说林大人为了相思姑娘差点休了正妻,正房夫人为此哭闹了好几日,差点闹到公堂上去,最后还是被林大人压了下来。”

一时之间,林枫与兰台水榭头牌姑娘相思百合的地下恋情公诸于众,大厅内的议论声愈发嘈杂。官员们交头接耳,脸上神情各异,有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有的则是满脸不屑,更有人幸灾乐祸地窃笑。

朱中迟与吕觊面色涨红,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原本气势汹汹来兴师问罪,如今却陷入这般境地,仿佛被当众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最后,朱中迟脸色特青,向子墨行了一个大礼后,赔罪道:“大人,下官一时冲动鲁莽,请大人责罚。”

身后官员齐声请罪。子墨淡淡的言道,“大家也是共事一场,没想到林大人如此令人尊重。去吧!”

朱中迟大手一挥,

“去兰台水榭。”

晨光刺破浓雾,檐角冰凌折射出七彩光晕。子墨负手望着仓皇退去的众人,指腹摩挲着袖中尚方剑纹——九幽会恐怕想不到,他们精心准备的杀局,会这样被自己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而化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