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是个怎么样的人?
下手之狠,可以置百姓性命于不顾,酿成汴梁大火。
可能他确实才高八斗,重情重义,但他依然是个刽子手。
如今,火神为赵楷泼上了污名。
更可恶的是,架阁库失火,死了五个人。
火神又置人命于何地了?
此时真金方才懂得,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们在用同样罪恶的手段,对付赵楷,到最后,受伤害的只有无辜人。
真金不解,真金心中也更气愤。
他连夜找到了李部童,先是到茶坊传信,没有收到回复。
真金又直接去了开封府,进了府门,李真金在院子里坐了一天,李部童还没有出现。
最后,真金托人上报李部童,他找到了线索,这个线索与赵楷科考有关。
等了一天一夜,他才收到了一个食盒。
食盒里面有一张字条:你的老地方见。
真金的老地方?他猜是明义坊旧日打火队大院。
李部童果然在那里等他。
此时李部童来回踱步,十分焦躁,见了真金便道:“我只能在这里见你,比较隐秘。你到底找到了什么线索?”
火神的案子仍然悬在开封府的案头,这依然是重中之重。
“我确实有一样东西想给你看看。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真金又问。
“你问吧,什么都可以问。但是我不一定能够答你。”李部童又道。
“为了一己私利,让手下放火,以至于酿成汴梁惨剧,赵楷做得对吗?”真金问。
“自然不对。何止不对,简直是无法无天。”李部童答道。
“那纵容火神制造惨案,致使数次起火,伤及无辜百姓。这对吗?”
“自然……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想说,你们做得不对。”李真金一字一句说道。
真金的眼睛像一把利刃,李部童有些不敢直视。
“什么你们我们?我听不懂你的话,李真金,你不要忘了,你也我们的一员。”李部童又道。
“我们?你还记得我们?”真金反问道。
真金的脑海中确实闪过他和李部童一起并肩战斗的画面,可这画面转瞬即逝。
“那我问你,如果我们用同样罪恶的手段来对付我们的敌人,那么我们和敌人有什么区别?又和火神有什么区别?”
“李真金,你话不要乱说!”李部童制止道。
“乱说?难道你现在还不承认吗?你们真的没有帮助过火神?”真金又问。
“疯子!你现在完全是个疯子。”李部童不解释,但是更愤怒。
真金又拿出了那封信,不过不是原件,这是张择端抄下来。
李部童看了一下,从张明义的信中,确实可以证明,李岗并没有和赵楷勾结。
这件事情,其实本来要查也能查出来,不过贡院的档案全被烧了,因此这样落在纸上的证据则变得尤为难得。
“这是从哪里得来的?原件在哪里?”李部童赶忙问道。
“我只想让你看看,我改了主意,原件现在我不会交给你的。再说了,你现在为什么想要原件,是要追查火神?我看,是害怕赵楷能够洗白吧?”真金又逼问道。
李部童迟迟没有回答。
“怎么不说话?心虚?”真金步步紧逼。
“火神我们一定会抓住。不过,这封信事关火神和赵楷之间的纠葛,这个我们也要去查。”李部童含混答道。
“总之,这封信我不会交给你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让我见太子。”真金提出了条件。
真金来之前就盘算好了,他一定要见太子。
“我可以向太子汇报,至于太子愿不愿意见你,我就做不了主了。”李部童叹道。
“好,我等你消息。”
真金随即道别了李部童,到了街上,包三将等人跟了上来。
“一切安全。”真金道。他现在对李部童已经起了防备之心,未免有事,特地带来亲信潜火兵跟来。
信件的副本已经由李部童带去了。
真金仿佛在赌,他不清楚,太子见到了那封信之后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