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进舱房?在这吹风容易伤寒,你刚缓解一些。”
伏月看向他指尖的翠玉戒指:“睡的太久我醒醒神。”
其实这么色彩浓烈的翠玉戒指和他这一身书卷气、长身玉立的气质其实是不怎么搭配的。
显得像……像这玉戒指是受贿而来的。
不是不好看,反而是好看的,但就是那种跟气质不搭的感觉。
伏月抬了抬手上的木制鱼型的镂空香囊:“这是你做的吧?我前两天瞅见了。”
“还挺精致的啊。”
又可爱又精致的感觉,是紫檀木。
伏月昏昏沉沉的时候瞧见过他在忙着拿刀子刻着什么。
那种雕刻木头的声音,还挺助眠的嘞。
藏海张了张嘴一笑:“在马车上闲的无事打发时间做的,你要是觉得好看的话,我之后再做几个其他的。”
伏月点了点头:“说起这个,当时你很宝贝的那个鲁班锁,月奴说是伯父送你的,我也给取出来了,在月奴那儿呢。”
寒风吹着,像是有小刀子喇脸一般,但至少让人很清醒。
藏海愣了一下:“没有被烧掉吗?”
伏月摇了摇头:“那场火主要烧的是院子里,屋内没有牵连太多。”
两人就这样吹着海风,像两个傻子一样。
伏月受不了了:“回去吧回去吧。”
在吹下去就不是晕船的事儿了,就是要发烧感冒的事儿了。
藏海打了个喷嚏,连连点头。
……
一个多月,停停走走,刚出京的时候还收到了月奴和赵上弦的回信,一字一句都能看出两人的激动来。
想着也要回去了,没必要回信了。
所以,他们突然出现在赵上弦和月奴面前的时候,她们两人非常无比的激动。
虽然第一眼没有认出稚奴,但有着血脉相连的亲情,两人还是一眼看向了藏海。
几人瞬间眼里就涌出了泪水。
赵上弦其实没有怎么变化,十年过去,她好像就眼角出现了一些细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了。
月奴性子是比较内敛的,她眼里带着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藏海。
伏月在信里把什么都说了,所以藏海的脸,她们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藏海眼眶也红了起来,近乡情怯,这几日临到登州的几天,他没有一天睡好觉的。
“娘!”
藏海几乎是跑过去的。
这个院子不大,但处处都充满着生活的气息还有些药材的苦涩气味。
“稚奴……真的是你……”
母子抱在了一起。
团聚总是这样的,让人看着就为他们高兴。
藏海看向月奴:“月奴,不认得哥哥了吗?”
月奴咬了咬唇,一下子没绷住也从廊下跑了过来:“哥哥!”
家人团聚,蒯家这个小宅子今日十分的热闹,热闹到家里不挤挤的话都要住不下了。
马车没往村子里进,伏月和夜鸢出去了。
“你们先回阁里,可以好好的做我们的事情,我在这待上一段日子在回去。”
夜鸢:“我也不用跟着您吗?”
伏月摇了摇头:“不用啦,你回去好好看着阁里的那几个人,别让打起来了。”
“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谁不应就罚。”
隐灯阁下有好几个部门的,分的还是比较细致的。
当然也都有首领管着,这些人都看对方不太顺眼,当然也不会闹的太大。
闹太大伏月是要发脾气的。
夜鸢点了点头,带着一行人从小渔村离开了,往璃月岛去了,其实两地离得并不远。
伏月转身往回走了。
然后就与从院子急急忙忙跑出来的藏海撞了个满怀。
这股力差点把两个人都怼的摔个屁股墩。
伏月的下巴不知道碰到了他胸前哪里的骨头,她捂着嘴巴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下巴疼,是下巴怼了一下把舌头咬了。
流血了都,伏月能感觉到口腔里的铁锈味。
满脸的痛苦。
伏月皱着眉看向藏海,语气十分不善:“你急着吃屎啊?”
差点就爆了粗口。
藏海揉了一下胸前,咳了两声。
力是相互的。
这一下子,把他撞的也茫然了一下。
藏海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我以为你要走……”
伏月绕开他走进院子,一脸痛苦的捂着嘴,说话都不太利索了:“饭都没次,我干嘛克?”
有点大舌头了都。
藏海眼睛上没忍住带了些笑意,这样子也确实太好笑了。
伏月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能听出这声笑声是带着幸灾乐祸的。
下一瞬伏月的脸就板了下来,瞪了他一眼。
藏海瞬间收敛了笑意,那张脸一脸无辜,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