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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林夕心头猛地一震,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正遭受众人嘲讽和讥笑的男子,自己苦苦寻觅了整整三年之久的人,此刻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一时间,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令他激动不已。

然而,面对癞头三和周围人群的挑衅与辱骂,韩信却表现得出奇的冷静。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后,韩信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直视着癞头三,口中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让开!”

话音未落,癞头三变得更加嚣张跋扈起来。他双手叉腰,对着韩信破口大骂道:“哟呵,怎么着?你以为你是谁啊?想让我让路?没门儿!有本事你就用你那把烂剑砍过来试试!只要你一刀能把爷爷我给捅死,爷爷我倒还会高看你一眼,说不定还会夸你一句‘好样的’!哈哈哈!”

此时,围观的人一个个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韩信,眼中闪烁着兴奋而又期待的光芒,仿佛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亲眼见证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斗场面发生。

韩信紧紧地握着拳头,但他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然而,这却让癞头三更起劲了起来。只见他满脸坏笑地说道:“嘿,小子,你要是现在想走也行啊!不过嘛……嘿嘿,除非你能从爷爷我这儿钻过去才行。只要你钻得够漂亮,爷爷我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说不定还会赏赐给你几文铜钱呢!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拿去买点大饼填饱肚子啦!哈哈哈,如何呀?”说罢,那癞头三竟然真的张开双腿,用手指着自己的胯下部位,并流露出一种极为猥琐和得意洋洋的笑容。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反应各异。有些地痞无赖笑得前仰后合,大声叫好;一些普通百姓面露不忍,或摇头叹息,或悄悄别过脸去;也有些好事者伸长脖子,等着看热闹。

“混账东西!”樊哙看得怒火中烧,浓眉倒竖,蒲扇般的大手捏得咯咯作响,“欺人太甚!老子去剁了那泼才!”他说着就要往前冲。

卢绾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拉住他:“三弟!不可冲动!这些人虽是泼皮,但如今秦法森严,当街斗殴,不论缘由,先动手者重罚!你想去吃牢饭吗?”他深知樊哙的脾气,也清楚新朝律法虽比传闻中商君之法宽松些,取消了连坐、减少了肉刑,但对治安管理尤为严格。

林夕也伸手按在樊哙另一侧肩膀上,声音沉稳:“卢兄弟说得在理。樊兄弟,稍安勿躁。且看那韩信如何应对。”

只见场中的韩信,在癞头三和众人的哄笑声中,缓缓抬起了头。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扫过眼前这群无赖,嘴角甚至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他韩信胸怀韬略,岂会与这等市井无赖争一时之长短?他心中自有丘壑,自信终将翱翔九天,眼前的羞辱,不过是蝼蚁的喧哗。

然后,在所有人或鄙夷、或惊讶、或怜悯的注视下,他撩起破旧的前襟,俯身准备从癞头三胯下钻过——这并非屈服,而是他对自己未来极致的自信,自信到不屑于在此等小事上浪费一丝一毫的气力。

林夕眼见韩信真要俯身,心中急转。他听嘉阳公主提到过韩信性格孤傲,若是今日真受了这胯下之辱,日后即便出人头地,也必是心中一根毒刺。而且公主殿下再三嘱咐,要对韩信以礼相待,绝不能让他感到羞辱。

“住手!”林夕朗声喝道,大步向前。

众人闻声看来,见是城中颇有声望的林老板,原本嘈杂喧闹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而那一直嚣张跋扈的癞头三此刻也气势明显弱了下去,但仍强装出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哟呵,原来是林大老板啊!您老亲自出马,小的们哪敢不从呢?只是......不知道林大老板此举是什么意思?

林夕压根儿没把癞头三放在眼里,甚至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他目不斜视,步履坚定地走到韩信跟前,然后放缓语气,和颜悦色地问道:敢问这位壮士可是淮阴韩信?

韩信缓缓抬头,双眸之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初,不慌不忙地直起身来,向着林夕抱拳施礼,并沉声道:正是在下,敢问阁下贵姓?

林夕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在下林夕,乃是沛县一小小商人罢了。方才路过此地,偶然间听到这群泼皮无赖竟敢对壮士如此无礼,实在是令人气愤不已。所以,特意前来替壮士排忧解难。

说罢,林夕猛地转过身去,看着癞头三,开口道:这位韩壮士是我的朋友,今天就卖个面子给我,将这位韩公子放走吧!

癞头三正要反驳,就见林夕掏出几块银锭子,塞入癞头三手中,癞头三脸色一变,忙赔笑道:“林老板说笑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这位好汉是您的朋友。小的这就走,这就走!”说着连忙带着一众泼皮灰溜溜地跑了。

樊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瓮声瓮气道:“兄弟,你认识这穷酸?”

卢绾也皱眉道:“林兄弟,此人确是……窝囊了些。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不假,可这……唉,空读那么多兵书,连点血性都没了竟然受此屈辱也不反抗,你何必为他出头?”

樊哙嚷嚷道:“他…他就这么算了?还是不是个带把的?要是我,拼着吃板子,也要拧下那泼皮的狗头!真是孬种!林兄弟你确定要与这种人为伍?”

林夕不以为意,转身对韩信道:“韩壮士受惊了。若不嫌弃,可否赏光到前面酒肆一叙?”

韩信打量着林夕,眼中带着警惕:“林先生厚意,信心领。只是信一介寒士,身无长物,恐污先生清誉。”他语气平淡,带着一种天生的疏离,既不热情,也不过分谦卑,保持着自身的傲骨。

林夕看出他的戒备,也不强求,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既然如此,这点心意还请收下,权当压惊。”

韩信却后退一步,神色冷淡:“无功不受禄。先生好意,信心领了。”说完竟转身就要离去,丝毫不给林夕这个“恩人”面子。

樊哙见状大怒:“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林兄弟好心帮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韩信脚步一顿,却不回头,径直离去,背影孤直而决绝。

卢绾摇头叹道:“林兄弟,你看此人,真是不可理喻。”

林夕却望着韩信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赞赏之色。公主殿下说得不错,此子果然心高气傲,不同凡俗。这般骨气,确实不是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