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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重要的赌徒和木匠老婆是情人关系这条线索一直没有摸到,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俩交往的时间不长呢,还是他们两个人行事低调稳妥,总之村里没人知道,亲戚朋友更是无人知晓。

随着调查的深入和时间的推移,另两条线索出现了。第一,有一个村民反映,在起火的当天晚上,他看见有一个黑影进入了赌徒的家。由于当时天黑距离又稍远,他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个黑影就是赌徒本人,他只能凭感觉推测那是赌徒晚上回家睡觉。但之后救火的时候,全村就没有人见到赌徒出来救火。第二条线索是木匠老婆的家人,他们一口咬定在赌徒家找到的首饰是木匠老婆的陪嫁,除了一枚金戒指以外其余的东西都在,他们还能准确地记得这些首饰的价格和购买的时间与地点。

这些情况汇总之后公安局内部的意见就不统一了。一部分人仍旧认为赌徒就是凶手,他的嫌疑最大,他现在应该是畏罪潜逃了。但另一部分人认为赌徒似乎不像是凶手,至少现在还有几个重要的疑点没有解开。第一就是时间问题。一般凶手杀人劫财之后会在第一时间放火破坏现场,不会坐等一天一夜之后再回到作案现场进行焚尸灭迹的,这不合常理。第二是首饰,就是赃物的问题。如果赌徒杀人之后想远走高飞,那他为什么不带上这些价值上万的金银首饰呢?这些东西既是他的作案动机也是他的逃亡经费,他没有道理舍弃啊。第三是赌徒的日常表现。这个家伙虽说有赌钱的恶习,但从来没有过杀人抢劫的案底。以往打架也只限于赌友之间的财物纠纷,鲜有和不相关人员产生肢体冲突的记录。木匠两口子应该从未参赌,他有什么理由突然找上他们入室抢劫杀人呢。因为木匠家在附近也算不上什么特别有钱的人家,应该不会成为打劫犯罪的首选目标。第四当然是证据问题。现在唯一能把赌徒和木匠两口子被杀联系起来的只有这些首饰,除此之外是既无证人证言也没有其它的物证。虽说杀人凶器就遗留在了现场,但那把锛子是木匠自家干活用的工具,现在木柄也都烧没了,自然也别指望能提取到凶手的指纹了。而且由于后来救火的原因,村子里有太多的人进出过木匠家,现场的脚印和指纹实在是众多混杂,无从确认了。归结为一句话,现有的证据不足以证明赌徒就是凶手。

但另一派人却又逐一驳斥了怀疑的论调。第一,时间问题。杀人之后凶手为了搜寻到尽可能多的财物,很有可能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在木匠家进行了地毯式的搜寻,这也是他为什么事后一定要放火破坏现场的原因,因为现场有他太多的痕迹需要掩盖。第二,赃物问题。现在那些首饰的确就是赃物,但凶手获得的赃物很有可能不止这些。多余的赃物凶手或许只能分头掩埋藏匿,日后找机会再回来取用。另外他是赌徒,有一定变卖财物的经验。他应该也清楚,如果将这些首饰短时间内变现很有可能会引来公安人员的注意和追踪,所以他既不敢携带它们逃亡又舍不得丢弃,只能是就近掩埋。第三,日常表现问题。很多凶手在杀人之前都没有作大案的经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有朝一日成为杀人凶手。第四,证据问题。现有的证据当然还不足以认定赌徒就是凶手,但现有的证据似乎足够让公安部门全力追查这个赌徒的下落了。换句话讲,上通缉令或许他还不够格,但协查通报应该可以发了,无论如何都要先找到这个赌徒,有什么疑问可以通过面对面讯问解决。

关于先找到这个人的问题是公安局内部最没有分歧的一件事,可麻烦恰恰也就出在这上面了。因为这个赌徒已经死了,已经被烧成不可辨认的尸体了,无论如何尽力寻找都不可能找到这个人了……”

“这是侦察方向出了问题啦,没有确定死者的身份,之后很多工作都会劳而无功的。”清秋这时插嘴说道。

“对啊,这些公安办案有些太想当然了,怎么连最基本也是最要紧的问题都没有搞清楚啊,这也太马虎了吧。”红发也忍不住说道,“这不是南辕北辙……”

“你们俩可真逗,”我笑着说道。此时我感觉喝进肚子的一两多白酒开始闹腾了,虽说它们还不至于从我的胃里再返回到我的嘴里,但它们似乎顺着我的血液循环系统渗透进了我的大脑,此时我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就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这就是一个故事,大姨讲的一个故事。你们分得清故事和现实的区别吗?因为故事是虚构的,所以当然会有露洞了,就是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你说你们较什么真啊,这个故事的露洞多了,用得着你们在这儿替古人担忧吗?”

“有漏洞?有什么漏洞啊?你说说看。”贝尔希斜着眼睛看着我说道。

我咽了口唾沫说道:“那个木头人能自己写字自己进屋打人,这些我就先不提了。我觉得最大的漏洞就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木匠的老婆会找那个赌徒当情人呢,这才是最不合理也是最让我难以理解的地方。当然了,这可能也是公安局的同志会被欺骗和产生错误判断的根本原因。因为在现实生活中这种可能性基本就不存在,或者……除非这个木匠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个男科疾病患者,否则就不可能。”

我此话一出口,在场的四个男的都面露微笑但又都绷紧了脸没有笑出声,而那五个女的却都皱眉撇嘴露出了鄙夷不屑之色。

周经理见状连忙说道:“马老弟,你是不是喝醉了?快,快给他拿点东西解解酒吧,不行就找块肉先占上他的嘴。”

冯大哥闻言举起了两个烧饼夹肉递向了我,我一摆手说道:“我等会儿再吃,我得先把道理讲清楚。就拿咱们这几位年轻的女士来说吧,就算她们要背着丈夫在外边找情人,那也得有个标准吧,得有个底限吧。太老太丑的不会找,太穷太没本事的也不会要。我说句得罪人的话啊,就比如像周经理和高大哥这样的,你们在座的几位女士谁找情人会找他们这样的啊,真要是找了,那我一定得怀疑你们有精神病,因为它不合情理嘛。这个木匠的老婆也是人,木匠的岁数又不大,还挺能干的,她凭什么非找一个没什么本事长相又一般的赌徒当情人呢,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这可不是胡说啊,那个赌徒但凡要是长得像影视剧明星似的,他也不会到了二十多还打着光棍,你们说是不是?这都是铁一般的社会规律嘛……”

高大哥这时也忍不住开口对我说道:“马老弟,我看你这不是醉了,是没喝够啊,你头脑清醒得很啊。”说着他又打开了一瓶酒对我说道,“来,冲你这清醒的头脑咱们俩再走一个。”说着他就又一仰脖把这瓶酒也给喝得一滴不剩。

我觉得我这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没有了畏难情绪,相反觉得高大哥很豪爽,我应该也陪他走一个,不能让他看不起我,于是我也一仰脖把手中剩下的大半瓶白酒灌进了嘴里。

“可以啊,马老弟,原来你一直都是保留实力啊。”周经理见状从旁说道。

我把最后一口酒艰难地咽了下去说道:“我这是舍命陪君子,一会儿喝趴下了你们可别笑话我。”

红发冷冷地说道:“我觉得你喝多了还真不值得被笑话,因为你没喝酒的时候才真是应该被笑话呢。”

浅念也开口说道:“别理他了,这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心理太龌龊。大姨,您接着讲您的,我爱听您编得这个故事……”

贝尔希面带不满地说道:“谁告诉你们我讲得这是一个编出来的故事啊?你这话说得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我再问你们一次,分得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吗?分不清就别乱说话。你们光知道问什么叫时机,总是想搞清楚胜利的时刻何时到来,但你们遇事总是想当然,不爱动脑子,尤其是爱忽视细节。这个木匠的手艺是跟他师傅学的,但你们知道他的师傅是谁吗?他自己以后又有没有教过徒弟呢?他的徒弟又是谁呢?那个写字报警又进屋救他的木头人后来又怎么样了呢?这些你们……你们……都想……想过吗?”

说实话,贝尔希说得这些我其实还真都仔细思考过,也做出了自己的猜测和预判,但我刚才忘了说了。哦不对,是没时间说了。现在我的脑袋似乎有些发沉,更关键的是我的眼睛已经彻底睁不开了,耳朵也出现了时断时续的故障。我忽然间觉得很困,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