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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马克吧。”我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那咱们也不能怕赔钱就坐视狗咬人吧。你怎么个意思,你有本事让那家养狗的人掏钱包赔咱们的损失吗?回头万一那条狗把人真给咬了,它肯定得被认定为流浪的野狗,你信不信?这种事见得多了,不出事的时候都说得好听着呢,我们家的狗从来不咬人。可一旦咬了呢,全都成流浪狗了,谁都不出来吭声认领了。”

“嗯,马克这话说的到位。”大明白接口说道,“有什么事咱都得先自保,然后再谈什么责任和钱。老墨你也是,事情干的挺漂亮,但这张嘴就是永远不会说话。你刚才怎么不冲那个养狗的老东西甩闲话呢?和咱们自己的队友说什么废话啊。”

“我倒是想呢,敢吗?!”老墨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们不怕惹麻烦我还怕呢,就是老付说的那句话,光时间咱们就耽误不起。领队遇上这种事也得息事宁人,没出事就得快走,省得一天到晚都得和这路人耗在这里吵架打官司。”

“大哥,你家里是不是养狗啊?我看你对狗还挺熟悉和了解的,刚才一点都不慌。”之前反应神速的一个女生搭茬说道,“搂着那条狗就跟摔跤似的。”

“那是,老墨原先做过屠户,杀牛宰羊的活儿可没少干,他当然熟悉怎么对付狗了。但我唯一没想明白的就是你干嘛非跟那条狗抱在一起呢,是这么抱着最好控制它吗?狗被抱住了就不爱咬人了?”大明白继续问道。

“没听说过,该咬还得咬啊,这跟姿势没关系。我刚才那纯属是随机应变,来不及用别的办法拦住它了。这个马克也是,家伙都掏出来了,那狗要是扑到了这位小兄弟的身上……哎,对了,你叫啥啊?小兄弟,我看你挺斯文的,今年有多大啦?”老墨说到一半又转身去问那个戴眼镜的年轻男队员道。

年轻男队员点头应道:“尖刀,我网名叫尖刀。今年二十……”

“打住,打住!”大明白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要干什么啊?老墨,户外三不问原则你不知道吗?你打听这些要干什么啊?想给你女儿招女婿吗?不对啊,你女儿不是都出嫁好几年了嘛,份子钱我们当初可都掏……怎么,你女儿要离婚改嫁?那你也不能在……”

“你女儿才要离婚改嫁呢!”老墨回嘴骂道,“你盼我闺女点好行吗?!”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老付这时对老墨说道,“改嫁怎么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俊鸟登高枝。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结婚之后马上离婚的都不算希奇。过得好就一起过,过不好就离,这是权利更是潮流,懂吗?虽说通过婚姻改变命运似乎不太值得公开提倡和推广,但如果感情走到了尽头,那离婚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对双方都有好处,对双方家庭……”

“你们几位是不是开婚介所的啊?”一开始责怪平安大哥的那个女生开口说道,“怎么对这类事情这么有想法呢,一张口就能说出这么一大套理论,还都是有备而来的样子。”

“不对吧,婚介不都是撮合别人成就好事嘛,可他们这好像是在鼓励别人打离婚分家产呢。”另一个女生小声嘀咕道。

“这还看不出来吗?”我抓住时机插嘴说道,“什么人能从别人离婚中获得好处呢?想想,没有利益就没有动力,他们肯定是从事……”

“不是说要介绍对象吗,怎么还没见面就先考虑上离婚分家产的事情了。你们这是热心帮忙啊还是合谋诈骗啊?”不知怎地,平安大哥突然在一旁插话了。

由于他静静地坐在一块村民院墙边的石头上,院墙又刚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所以大家都觉得挺突然,感觉他像是在这里故意隐藏准备吓唬我们似的。

“哎,平安大哥,你不是去追那俩女生去了嘛,怎么又躲在这里偷听起我们聊天了。”大明白惊讶地说道,“这听窗户根儿的毛病可不好,你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爱好啊?”

“谁说我要偷听你们说话了,我是在这儿坐着等你们呢。这谁的耳朵上都没门,它也关不上啊。你们说话的声音又这么大,我不想听也不行啊。”平安大哥辩解道,“老付,你刚才说……”

“大明白他外甥前年就死啦,”老墨开口说道,“为你的终身大事愁死的。所以现在你再婚的事情得等一等了,急不得。不过这事你也别上火,他外甥虽然不在了,但他外甥媳妇还活得好好的呢,要不你将就一下考虑考虑……”

“你一边待着去!”大明白生气地对老墨说道,“为了给他再找个老伴儿,我外甥一家子就都得豁出去吗?你有良心没有?你怎么不推荐你侄女给平安大哥呢?你侄女人样子长得也过得去啊,年纪又不大,我看和平安大哥挺般配的。你跟你侄女好好说说……”

“算了吧,你们别逗平安大哥了。”老付这时插嘴说道,“老墨他侄女太……太……太健康了,比平安大哥还高还壮呢,我怕他们俩凑到一起不安全。回头两口子过日子,万一哪天吵起来再动了手……是吧,伤着谁都不好。”

“这个男女结婚当然还是要讲恩爱的,相敬如宾嘛,怎么可能动手……哦当然了,日子久了难免不争上几句吵上两架的。但你们放心,我这个人绝对没有家暴倾向,不信你们可以打听去啊,绝对没有!”平安大哥边说边站起身跟上了我们,尾随着我们几个人缓缓地走出了村庄,走上了村外的一条石板小路。

“你没听明白老付的意思。”大明白对平安大哥解释道,“他不是担心女方,是担心你!担心你的人身安全,怕你吃亏,懂吗?老墨他侄女性格比较豪横,比老墨厉害多了,一句话都不带饶人的,上来就……否则也不能耽误到今天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家嘛。”

“哦没事,我脾气好啊,我可以让着她啊。”平安大哥轻声细语地说道,“互相谦让才是夫妻之间长久恩爱的秘籍,这个我有经验啊。”

“平安大哥,我看您身子骨还行,真说挨几下揍估计也没什么大问题,扛得住。但就怕和这些比您年轻太多的女士恩爱,”我忍不住开口凑趣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刮骨的钢……”

“等等吧,你们先别聊这些没影儿的事了,我多嘴问一句啊,那两个女生呢?”尖刀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话说道,“刚才那两个超过咱们的女生呢?平安大哥不是一直追她们来着嘛,人呢?现在她们人呢?”

“这你还看不明白嘛,人家早甩开平安大哥跑前头去啦。”说着老墨抬手冲前边渐渐隆起的山地一指说道,“看,前边那不是有两个人影嘛,那应该就是那俩女的了。”

我们抬头向前望去,只见前方山势渐起,我们脚下的这条石板小路似乎是在两山夹峙之中缓缓地向前方向高处抬升延伸。现在正值隆冬,路边树木的叶子基本都落尽了,偶尔残余的几片枯黄的树叶也只是僵硬的挂在枝头一动不动。今天没有风,所以树木不摇,荆棘不晃,大地一片死寂。黄、褐、黑是我眼前这片土地的颜色。黄的地方是阳光照射下石头和土壤的颜色;褐色是现在光秃秃的树干、树枝和漫山遍野荆棘的主色调;黑的是山阴处背阳方向的一切,隐隐显出暗淡深沉的忧郁,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冬天应有的样子。但山坡上正在疾驰向上,沿着蜿蜒且并不清晰路径越走越高的两抹色块打破了这种统一。

不合适,是我对那两个女生所穿衣服颜色的第一感觉。我们这些人是出来参与户外爬山活动的,不是来山上打埋伏玩捉迷藏游戏的。所以绝大多数正规户外登山服装的颜色都特意选择了纯色,区别于自然界中地面常见的纯色。比如红色,纯红色;黄色,金黄色;蓝色,亮蓝色……总之,颜色鲜艳显眼是第一追求。这倒不是为了满足个人的虚荣心,而是为了增加衣服主人被发现的概率和机会,尤其是在需要被救援的时候可以快速地让别人找到自己。如果衣服的颜色搞成迷彩服一般,那就有些麻烦了,在山上队员之间想发现对方都会变得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