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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逃生三国 > 第3章 老爹,谁给你的脸封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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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爹,谁给你的脸封泰山?

夜色如墨,开封府的灯火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包拯站在铁丘坟前,看着最后一具骸骨被移出,沉重地合上了手中的案卷。泥土之下,数百条冤魂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而庞籍一党在大牢中发出的哀嚎,也渐渐平息。

三日后,赵祯站在宣德楼前,望着重新焕发生机的汴梁城。秋风卷着枯叶掠过他的龙袍,忽然想起了那句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低声呢喃:“如今庞籍已倒,这大宋的‘秋’,也该来了。”

呼延瓒带着呼延家众人跪在楼前,铁枪重重叩地:“陛下!庞贼虽死,但勾结辽人、构陷忠良的余党仍在。请陛下准我等为先锋,扫平奸佞,夺回燕云十六州!”

高思继与杨信对视一眼,同时抱拳:“我等高家、杨家愿与呼延家同进退!” 三大家族数百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赵祯抬手示意众人起身,目光扫过这些浴血重生的忠勇之士:“好!朕赐你们虎符,三日后出兵!待得胜归来,朕要让整个天下都知道 —— 大宋的菊花,该开了!”

秋风呼啸,吹得城楼上的 “宋” 字大旗猎猎作响。这场始于朝堂的风暴,即将化作席卷天下的铁骑,向着燕云十六州奔腾而去。

紫宸殿内,檀香袅袅,烛火摇曳,群臣肃立,气氛庄严肃穆。赵祯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平静,目光却在接过大臣们呈递上来的尊号奏疏时,微微一滞。那奏疏之上,洋洋洒洒罗列着为他老爹拟定的尊号,而其中提及的 “封泰山” 一事,如同一根刺,瞬间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垂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奏疏边缘,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大汉皇帝封泰山,那是何等的功绩。汉武帝北击匈奴,开疆拓土,使大汉威名远扬;光武帝中兴汉室,结束乱世,百姓得以休养生息。他们封禅泰山,是天下臣民心服口服,是对其卓越功绩的认可与歌颂。秦始皇封泰山,更是以横扫六国、一统天下的雄才大略,奠定了千秋基业,成为万古一帝,他的功绩,彪炳史册,为后世所敬仰。

可自己的老爹呢?赵祯在心里冷笑一声。如今这大宋,不过是半壁江山。北方强敌环伺,边境战事不断,时不时还要向辽、西夏纳贡求和。这哪有封泰山的底气与资格?封禅泰山,本是古代帝王彰显功绩、沟通天地的大典,需得天下太平、四海臣服,方可举行。可老爹此举,在赵祯看来,无疑是自不量力,脸皮厚得可笑。

“还封泰山?” 赵祯心中的吐槽如同汹涌的潮水,难以抑制。他抬眼扫视了一圈下方的群臣,只见众人满脸谄媚,纷纷进言,夸赞着即将拟定的尊号何等尊贵,封泰山之举又是何等英明。赵祯只觉得一阵厌烦,这些大臣,为了迎合圣意,早已没了半点骨气与原则。

他沉默良久,心中暗自思量,这封泰山之事,若真成了,后世又该如何评价?只怕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吧。可如今满朝大臣都在鼓吹此事,他又该如何阻拦?赵祯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无奈之中,而紫宸殿内的气氛,也愈发压抑起来。

紫宸殿外暴雨骤歇,青石板上蒸腾着湿热雾气。赵祯指尖捏着奏疏,玄色龙袍袖口扫过御案时带起轻微的沙沙声。这具年轻躯体的记忆正在与他脑海中建安年间的金戈铁马激烈碰撞 —— 七百年前,他是陈琦,在铜雀台畔与曹昂对弈,看曹丕弯弓射落北雁,而此刻,他却要面对这荒谬的封禅奏请。

“陛下,泰山封禅乃天命所归……” 礼部侍郎的颂词如绕梁燕语,赵祯恍惚看见七百年前父亲陈群捧着《魏律》在许昌宫进谏的模样。那时曹氏天下三分有二,曹操至死未敢行封禅大礼,反倒是被后世称为 “篡汉” 的曹丕,也只是在受禅台草草祭天。可眼前这些大宋臣子,竟要为偏安一隅的先帝粉饰太平?

他摩挲着奏疏上 “应天顺道” 四字,想起建安二十五年洛阳的残阳。曹昂临终前将虎符塞在他掌心的余温,曹丕登基时握着他的手说 “表哥当为孤守好北疆” 的郑重,与此刻殿内大臣虚浮的谀辞形成尖锐对比。曹操西征张鲁、北征乌桓,每一寸土地都是将士浴血换来;而大宋年年岁币,用百姓血汗钱换来的 “和平”,也配封禅泰山?

“当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 赵祯突然开口,声音惊破殿内谄媚的暗流。群臣愕然抬头,只见年轻帝王凝视着远处蟠龙柱上蜿蜒的金鳞,“武皇帝平黄巾、讨董卓、破袁绍,纵横九州三十载,直至病逝也只说‘天下尚未安定,未得遵古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方才还激昂陈词的大臣,“朕观先帝生平,可有武皇帝十之一二功绩?”

殿内死寂如坟。赵祯垂眸看着案上《太祖实录》,恍惚又看见建安年间竹简上的墨痕。那时的曹魏,朝堂上有荀彧谏止称公,有崔琰直言立储;而此刻的大宋,满朝皆是揣摩圣意的弄臣。他忽然有些想念铜雀台上的风,带着漳河的水汽,裹挟着战士的呐喊,远比这熏香弥漫的宫殿要真实得多。

“将奏疏留中吧。” 赵祯挥退群臣,独坐在空荡荡的大殿。暮色爬上蟠龙藻井,恍惚间他仿佛看见曹昂骑着踏雪乌骓从时光深处奔来,而眼前是汴河上摇摇晃晃的商船,载着数不尽的岁币流向北方。两世记忆在暮色中交织,封禅与否的抉择,恰似横亘在两个王朝间的迷雾,让他这个来自建安的魂魄,在嘉佑年间的朝堂上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包拯从铁丘坟归来的第七日,汴梁城的秋意愈发浓重。赵祯坐在御书房内,手中把玩着刚收回的虎符,目光扫过案头三大家族拟定的北伐方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就在这时,贴身太监急匆匆地奔入,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陛下,襄阳王赵珏求见!”

赵祯的手微微一顿,“宣。” 他抬眼望向窗外飘零的落叶,心中暗自警惕。这位皇叔虽辈分高,但在这朝堂之上,君臣之礼大过宗亲之情,此时突然来访,定有蹊跷。

片刻后,赵珏身着金线绣蟒的锦袍,靴子踏在青砖上发出 “咚咚” 的重响,大摇大摆地踏入书房。他连行礼都懒怠,只微微欠了欠身,目光径直落在赵祯手中的虎符上:“陛下这御书房,倒是比往日热闹了些。” 说着,他毫不避讳地走到军事地图前,用袖口随意擦过地图上燕云十六州的位置,“听说陛下要重用那群死人北伐?”

赵祯眼神一冷,却依旧沉稳:“皇叔这话说得难听,那都是朕的忠良之臣。”

“忠良?” 赵珏突然仰头大笑,折扇 “啪” 地展开,挡住半张脸,眼中却满是讥讽,“庞籍没倒之前,不也自称忠良?陛下可别忘了,汴梁城的安稳,可不是靠几个死人就能守住的。”

“皇叔的意思是?” 赵祯握紧虎符,指节微微发白。

赵珏猛地将折扇狠狠拍在案几上,震得笔墨四溅,砚台都险些跌落。他逼近两步,身上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居高临下地盯着赵祯:“臣愿为陛下分忧!” 他故意咬重 “臣” 字,伸手就要去夺赵祯手中的虎符,“这汴梁城,还是得自家人守着才放心。陛下只管带着你的大军北伐,后方就交给我 ——” 话音未落,他一把抓起案上北伐方略,嗤笑一声撕成两半,碎纸如雪片般飘落,“至于这劳什子计划,还是改改再用吧。”

赵祯猛地起身,龙袍扫翻了一旁的茶盏,怒喝道:“皇叔慎言!”

“陛下别动怒啊。” 赵珏掸了掸因撕扯方略沾上墨迹的袖口,似笑非笑地后退两步,故意整理着衣袍上的蟒纹,“臣不过是担心陛下年轻气盛,误了大事。” 他慢悠悠行了个礼,却丝毫不见恭敬,转身时还故意用肩膀撞开赵祯身侧的屏风,“臣告退,陛下好好想想吧。”

待赵珏离去,赵祯一脚踹翻了椅子,冲着暗处喝道:“包拯!即刻彻查襄阳王!” 而襄阳王府内,赵珏正把玩着从御书房顺走的半块兵符,对着铜镜冷笑:“赵祯,你终究太嫩了些。”

暮色沉沉,开封府大堂内烛火摇曳。展昭一身劲装,望着包拯案头堆积如山的密函,剑眉微蹙:“大人,莫非又有大案?”

包拯将最后一封密信重重拍在案上,青铜铡刀的阴影在他铁面上映出森冷的光:“事涉皇家,皇家可无小事。” 他伸手取下墙上的惊堂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襄阳王赵珏,近日与庞籍余党、江湖势力往来频繁,陛下命我彻查。”

展昭瞳孔骤缩,腰间巨阙剑发出清鸣:“襄阳王贵为皇叔,若当真谋反……”

“正因如此,才更要小心行事。” 包拯打断他的话,从袖中掏出半截带血的布条,“这是昨夜在襄阳王府外发现的,上面绣着铜网阵的标记。那铜网阵专收江洋大盗,如今却与王府扯上关系,绝非巧合。”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王朝匆匆入内,神色凝重:“大人!城郊发现三具尸体,皆是朝廷暗探,身上有襄阳王府的腰牌碎片。”

包拯猛地起身,官服下摆扫落案上竹简:“果然动手了!展昭,你即刻带人潜入襄阳王府,暗中搜查证据;马汉、张龙,封锁汴梁城各门,严防消息走漏;王朝,去请三大家族派人协助,就说……” 他压低声音,“开封府需要几位将军的虎符调令。”

夜色渐深,襄阳王府内灯火通明。展昭如鬼魅般掠过屋顶,忽闻一阵阴森笑声传来。他伏在屋脊上望去,只见赵珏正与几个黑衣人推杯换盏,桌上赫然摆着伪造的传位诏书,“赵祯小儿不知死活,等他北伐离京,这皇位……” 赵珏的话被酒杯碎裂声打断,展昭握紧剑柄,却见暗处闪过一道寒光 —— 竟是有人设下天罗地网,就等他自投罗网!

展昭施展轻功,足尖轻点屋檐,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汴梁城的夜色中穿梭。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那人的气息如影随形,让展昭心中暗自警惕。他转过几条街巷,见前方是一片荒僻的城郊野地,便加快速度,想要彻底甩开对方。

然而,那追兵的轻功竟丝毫不逊于他,无论展昭如何加速,始终无法将其摆脱。终于,展昭停在一处废弃的破庙前,转身面对追兵。月光洒下,照见来人面容,竟是一位锦衣华服的美少年。少年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却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气质,腰间还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那少年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展昭,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你就是御猫?我白玉堂可不服你。若你不叫御猫,我锦毛鼠倒也可以结交一番。”

展昭闻言,微微皱眉,拱手道:“在下展昭,不知阁下为何苦苦相逼?”

白玉堂冷哼一声:“哼,御猫之名,传遍江湖。人人都说你展昭武功高强,义薄云天,可在我白玉堂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你既入了官场,成了皇家的走狗,便失了江湖人的洒脱自在。”

展昭神色平静,沉声道:“在下虽在官府任职,但从未忘记江湖道义。行侠仗义,本不分官场江湖。阁下对我有误会。”

白玉堂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却依旧嘴硬道:“误会?我看未必。你今夜潜入襄阳王府,究竟所为何事?莫不是又在替那昏君卖命?”

展昭心中一紧,没想到白玉堂竟知晓自己的行踪,但他面上依旧镇定:“襄阳王图谋不轨,危及社稷,我奉包拯包大人之命,调查取证,此乃为天下百姓,并非为一人一姓。阁下若也是江湖儿女,当知大义所在。”

白玉堂微微一怔,随即大笑起来:“好一个为天下百姓!说得倒是好听。不过,襄阳王的事,与我无关。我今日追你,只为与你一较高下,看看你这御猫,到底有几分本事。”

话音未落,白玉堂身形一闪,如同一道流光般朝着展昭攻来。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扇骨翻转间,带着凌厉的劲风。展昭不敢大意,迅速抽出腰间佩剑,施展开精妙的剑法,与白玉堂战在一处。

两人在月光下你来我往,招招凶险。白玉堂的招式奇诡多变,尽显灵动之妙;展昭的剑法沉稳大气,暗含浩然正气。一时之间,竟难分胜负。

激战数十回合后,展昭突然虚晃一招,跳出战圈,道:“阁下武功高强,展昭佩服。但如今正事要紧,若阁下执意相逼,展昭也只能得罪了。”

白玉堂收住招式,眼中露出一丝欣赏,又带着几分不甘:“算你有些本事。今日暂且放过你,不过,御猫之名,我白玉堂迟早要夺了去。下次见面,定要与你分个高下!”

说罢,白玉堂转身施展轻功,如同一道白色的影子,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展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微微摇头,随即整理衣衫,朝着开封府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知道,这一场相遇,不过是个开始,与这锦毛鼠白玉堂之间,日后恐怕还有更多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