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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薛啸的到来和行礼,承伯侯神色平静,在他说话完,只颔首点头,迈步走向上位,开口说道。

“你我翁婿多年未见,汉之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薛啸在听到承伯侯提起翁婿时神色微怔,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眼中晦暗了一瞬,才重新笑了声,起身走到承伯侯下方位置坐下。

他对上承伯侯打量的目光,皱了下眉,才解释道。

“此番我来的匆忙,是有要事同侯爷商议……”

薛啸此番秘密离开冀州的事暂时还未传信到殷山,担忧承伯侯怪罪,正想要解释,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既然有事相商,正好,本侯这有一位客人亦要同我谈事,便一起吧。”

不等薛啸反应,承伯侯面上微沉,目光凌厉的开口朝外面的许林吩咐。

“去把人请来。”

外边的许林应了声后,转身离开去请,没一会,便传回了脚步声。

薛啸面色狐疑凝重的看向门的方向,眼底露出些许的猜测。

很快,门被许林推开,一道人影宛若鬼魅一般脚步无声的走了进来,一身黑袍遮身,面容半隐,神秘莫测。

在看清来的人是谁的那一瞬,薛啸猛的站起身,眼神瞬间浮现杀意,不等人反应便立刻抽刀朝那人刺去。

就在薛啸的刀将要刺中那人的一瞬,薛啸刺去的动作好似凝滞了一息,再回过神时,已被那人侧身偏头避开,朝他勾唇露出一抹冷笑。

“薛将军这次的见面礼,是不是太大了?”

“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薛啸的声音暗含几分不寒而栗,杀意尽行,怒意横生。

“为何不敢?”莫应怜的声音带了几分无辜,在面对薛啸的怒气时仿佛不以为然。

“你!”薛啸怒气翻涌的正要继续动手,却听到了身后传来承伯侯威严的低喝制止。

“汉之,住手!”

薛啸一脸悲愤,怒不可遏的回头看着承伯侯。

“侯爷,这厮不过是个不讲信用的疯子!是他害了何算和徐行!侯爷为何还要信他!!”

面对薛啸的愤怒,承伯侯只是侧眸瞥了眼他,面上带着几分不满,似乎并不在意薛啸为何所怒,站起身负手而立,神色间带着威慑。

“想成大事必有牺牲,不过两个微末小卒罢了,怎可同莫先生生出嫌隙!汉之,把刀放下!”

薛啸威猛的面容狰狞了片刻,但他不能违抗承伯侯的命令,握刀的手微微发颤,最后只扔反手插回剑鞘里,强忍着怒气坐了下来。

莫应怜在原地站了片刻,察觉到薛啸望过来的杀意未散的目光,他下颌微扬,略带几分挑衅之意,轻蔑一笑后,才缓缓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

承伯侯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扫了圈,随后是以许林给二人倒茶后才重新坐下,沉默了片刻,带着几分试探之意说道。

“莫先生亦是深夜刚到,如今汉之也在,二位对眼前的局势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话音刚落,薛啸便忍不住呛声开口,双眸死死盯着对面的莫应怜,冷声说道。

“这长公主刚死没多久,眼下冀州已然引起上京那位的怀疑,若不是莫先生在上京突然反悔,先前的计划又怎会失败!”

对此莫应怜只是发出一声很轻的气音,似有无奈,又带着警告。

“我已派人告知过将军,盛宁暂时不能杀。”

他缓缓抬起眼皮,露出暗影下渗入阴寒的眼眸。

“是薛将军你,先坏了我的计划。”

“巧言善辩,强词夺理!!”薛啸的脸色阴沉如潭水,若不是因为承伯侯,他恨不得立刻拔刀了结了对面之人。

区区一个盛家子,凭何杀不得!

莫应怜毫不在意的耸了下双肩,轻蔑一笑。

承伯侯在此时才发话斡旋。

“既然都是为了大计,此等小事日后无需再提。”

他的目光在二人面上扫过,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消息,眸光微敛,语气发沉的说道。

“如今离本侯的大计只差最后一步,这肖紊一死,皇帝没了这个悍将,这个位置,他也该坐到头了……”

听到此话,莫应怜和薛啸同时朝承伯侯看去,显然对他这番话并不惊讶,足以证明此事他们已经密谋多年。

承伯侯的目光幽暗复杂,说话间想起了当年那场谋逆之乱,神色间多了一丝不满和不甘。

“当年五皇子兵败,本侯能全身而退未被查出,多亏了莫先生将所有的事推到了那位傅大人身上,我等蛰伏多年,为的不就是有一日能够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吗?”

“本侯要效忠的明主一直只有五殿下,此番隐忍多年,大计将成,万不可在如此关头再出差错……”

承伯侯说完后,目光落在了莫应怜身上,显然是为了看他的反应。

只见他搭在茶几上的苍白手背,因为握紧而绷出青筋外,并未见其他失控的神色。

莫应怜抬眸朝承伯侯看了眼,扯了下唇角,意味不明的轻笑说道。

“侯爷说的对,我来时已经派人去刺杀肖紊了,若他成功,我们的计划便可以顺势而行,再无阻碍了……”

薛啸听完冷笑一声。

“我派了那么多人围杀都没有杀了肖紊,莫先生就对自己的人这么有把握?”

莫应怜挑眉轻笑,意味深长。

“旁人可能不行,但他,甚至可以让肖紊甘愿赴死,我自然对他有把握。”

傅重峦若当真对肖紊出了手,想来日后众人知晓真相的时候,表情一定格外精彩。

莫应怜无声的笑变得幽深发凉,让人有一瞬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薛啸面上笑意淡去,故意讽刺的问道。

“哦?那究竟是何许人也?”

上京的事情并没有全部传回冀州,是以眼下薛啸对莫应怜把傅重峦救走的事情并不知晓,只清楚他在上京突然反悔,害的徐行他们的计策失败。

莫应怜没有回他,只是对上薛啸挑衅的目光,无声冷笑。

薛啸见莫应怜故意藏头露尾话说一半,几乎要将手中握着的椅把捏碎。

就在他将要暴怒之时,承伯侯沉吟两声,朝他警告般的望过来一眼,薛啸面色一顿,愤然的别开眼看向别处压下怒火。

承伯侯目光幽暗的看向莫应怜,打量了眼他的神色,见他依旧冷静含笑,思索了片刻,出声说道。

“若此番若能杀了肖紊,届时本侯自殷山起兵,有冀州相助,自镇山关口破城而入,便可直往上京,一举杀了皇帝。”

说到正事,薛啸不好再怒,强忍下来后,冷静了片刻,才看着承伯侯皱眉说道。

“镇山关?”说完这句薛啸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又骤然领悟了过来。

“原来如此,难怪先前侯爷要派人去镇山关假装进犯,让上京调人去镇守……”

如此一来,原本的镇山关仿佛棋盘上被盘活的峡口,注入暗流,再被一击冲破。

而其中,顾守野和南宫自请去镇山关镇守历练,便如同被暗中推波助澜,以此达到他们的目的……

薛啸想明白其中的疑问后,皱紧眉峰间缓缓抬眸看向莫应怜,面色阴沉。

如此缜密的计策,定然是莫应怜的主意。

薛啸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顿,看向承伯侯,低声说道。

“只是阿野他们如今在镇山关,他还不知道此事……”

恐怕也难以接受此事……

听完薛啸的话,承伯侯面色一沉,神色间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威严。

他冷声无声的回了句。

“事关承伯侯府,这是他身为少主应该为侯府做的事,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此事顾守野不接受也得接受,能对承伯侯府有用,他的存在才有价值。

对于此事,承伯侯面上带着无比的凉薄和无情,仿佛将要利用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不过一个有着血缘的棋子。

毕竟当年承伯侯为了拉拢冀州,已经做过这样的事情,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便可毫不犹豫的牺牲至亲……

薛啸听完面色微沉,他垂眸思索了会,最终没再说话反驳。

莫应怜对他们二人的反应颇感兴趣,未发一言的观察了他们半天,面露戏谑。

直到承伯侯莫应怜沉声说道。

“莫先生对此计可有把握?”

此话虽是在问莫应怜意见,但无形中又暗含着试探。

承伯侯在试探莫应怜对他的忠心。

猜到了他的意思,莫应怜只是缓缓站起身,拱手朝承伯侯颔首一拜,声音多了几分幽凉嘶哑,渗人心魄。

“侯爷放心,此计缜密,肖紊若死,远在上京的那位陛下想来定怀疑不到侯爷头上,在下也定会……”

莫应怜垂首,在无人知晓的暗处,缓缓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眼底带着几分阴郁的冷意。

“尽全力辅佐侯爷成就大业。”

莫应怜的话音落下,承伯侯面上的警惕才稍稍退却,他起身大笑了两声,颇为豪气满意的模样。

“如此甚好。”

说完余光瞥见一旁沉着脸的薛啸,承伯侯眼神微暗,唤了他一声。

“汉之。”

此声将思绪走神的薛啸骤然拉回,他面色一僵,冷静下来后,斜眼朝莫应怜的身影扫了眼,随后才朝承伯侯拱手示诚。

“末将亦誓死追随侯爷,为侯爷大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承伯侯满意的笑了笑,抬眼看了下天色时辰,这才沉声朝二人说道。

“你们今夜舟车劳顿,时候不早,便下去休息吧……”

薛啸和莫应怜同时颔首应下后,同承伯侯告辞转身离开了此处。

承伯侯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后,挂着笑的面上冷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许林走上前,便听到承伯侯说道。

“明日传信给南宫,让他开始做准备了,看好阿野,别让他再出意外……”

说完便头也不回了转身往一旁的侧屋走去,许林恭敬的领了命后,没在打扰,转身离开……

风起云涌时,烛光重影,野心昭然……

……

镇山关

此地风沙肆虐,开春之后干燥风大,几乎每日城墙上都会刮来一层厚厚的沙土。

在这里镇守边关的将士整日下来都是灰扑扑的。

此时城楼之上,一个穿着战甲,模样年轻的立在城楼边上,看着上方盘旋的飞鸟,轻吹了声口哨后,飞鸟直飞落下,飞到了此人的肘臂上。

南宫解下飞鸟脚边的密信,快速打开看完后,面色微滞,陷入了沉思。

就在他思索之时,一只手自身后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

南宫瞬间回过神,将手心中的密信握紧。

顾守野的脑袋从后面露了出来,面带疑惑的看了眼飞走的鸟,皱眉问道。

“这荒无人烟的地界,还有鸟跑来?”

南宫侧眸看向他,面色微沉,没有立刻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