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魏岭的声音,肖从章同傅重峦对视了一眼,看懂了彼此眼中的笑后,他才幽幽的侧眸,上下扫了眼魏岭,故作吃惊的轻挑眉峰。
“你何时在这的?”
魏岭面无表情的冷呵了声:“我一直在这,只是将军的目光不曾落在我身上罢了。”
肖从章听出了魏岭的话里有话,轻笑了声,顺着他的话颔首说道。
“那的确是没有注意到……”
魏岭一副看透了肖从章一般的失望表情,拄着拐重重的砸了下地,冷漠的说道。
“好好好……自古都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肖从章,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冷血,回去我一定同阿庭告你状!”
说完便朝院外不远处大声的喊道:“林修!赵常!过来个人,扶本军师离开这个伤心地!”
魏岭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看的肖从章都无语凝噎了。
傅重峦倒是看戏一般的弯着唇角,笑的眼眸浸满细碎的明光。
没一会,林修咬着个梨一脸懵的跑过来,在看到魏岭暗戳戳的暗示后,恍若大悟,连忙殷勤的扶着魏岭离开。
肖从章无奈开口劝阻。
“回来……尚有公事没有商议呢……”
魏岭的脚步一顿,他眯着眼回眸时,视线先是在傅重峦身上落了一瞬,随后才看着肖从章轻叹了一声声,恨铁不成钢。
“眼下并非是商议公事的好时机,将军又不必着急呢……”
好不容易傅重峦才回到身边,姓肖的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呢?多陪陪人家不好吗?
他话未说尽,仿佛意有所指。
自魏岭从汀州魏家查到当年关于莫应怜的事后,肖从章一直没有来得及问清楚来龙去脉。
加之薛啸的事尚未解决,魏岭也受了伤,傅重峦也未休养好,便一直耽搁至此。
听完魏岭这般说,肖从章也听出了魏岭的言外之意,大抵是三言两语并未能说尽,其中事情线索太过复杂……
想到这,肖从章便没在阻拦,略微颔首,认真严肃的朝魏岭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那延后再议吧。”
魏岭无语的轻嗤了声,无奈抬手扶额后,整个人都沧桑了几分被林修扶下去。
边上的傅重峦将二人之间的神情看在眼中。
似乎猜到了什么,他打量着肖从章起伏的眉眼,眸光戏谑的笑了笑。
肖从章垂下眸,看到了傅重峦泛着笑意的眼,略微失神,不解问道。
“笑什么?”
傅重峦伸出一根指尖在他眼前晃了晃,在肖从章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抓住时,又收了回去,轻轻的点在肖从章心跳如擂鼓的心口。
“我笑了吗?肖将军看错了吧……”
肖从章脑海中的那一堆军务公事好似一瞬间被清空了,他目光幽暗的望着傅重峦,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沉哑了几分。
“……嗯,笑了。”他抬手抓住了傅重峦放在他心口的那只手,牢牢的握住。
傅重峦抬眸无声的同肖从章对视,彼此的目光宛若有一道丝线一般,缠绕在一起,无法移开。
直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令二人回过神来。
傅重峦率先别开眸,抽回手藏进袖子中。
在肖从章还在微滞时,他瞥了眼肖从章的神色,开口打趣般的说道。
“我总算知晓,魏岭他们为何经常打趣你了……”
肖从章刚听完,只是眉间一皱,尚未来的及询问为什么,脚步声已经到了凉亭外。
二人止了话,同时侧眸看去。
傅重峦在看清来的人是谁时,眼底曾有一瞬的凝滞和疑惑,直到看到江不履眼眶中泛起的热泪,多年前的记忆在脑海中乍现。
他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手心下的衣摆,抬眸看向肖从章。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他便明白,江不履便是今日要见他的人。
尽管当年的许多事情过去太久,已经在他脑海中模糊不清,但再次见到熟悉之人时,他的下意识是逃避和害怕。
因为他已经不是傅重峦……
因为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江不履欲语泪先流的定定望着傅重峦,眼底除了激动外,便是在观察。
他在看到傅重峦这张同当年极相似的脸时便有些吃惊了,在同肖从章确认自己没有认错后,江不履走上前,抬手撩开衣摆,重重的跪在傅重峦面前。
“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傅重峦他的动作惊到,急忙弯下身去扶,奈何江不履固执着不肯起。
江不履擦了把泪,低垂着头,语气哽咽的说道。
“……傅大人!”
傅重峦的手僵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