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使不得啊!小伙子我告诉你,大娘看你是个好孩子,不能坑你,你也不要管这个事,那些名声在外的大师都不行,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虽然你看着高高壮壮的,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所以还是算了吧。”
“您放心好了,我既然说有信心,自然有自己的办法;我这就去办,办完了回来再和您聊。”
话罢,项骜起身大踏步的朝着那边走去,身后大娘连说带比划的劝他回来,他都装没听见。
等到了地方,低头看了看管子内的那块地,大概半平米大,外表是无任何奇怪之处,只是看的久了会有种熟悉的,让人生厌的感觉。
他想了想,想到了——自己捏着那张咒纸时,也是这种感觉,看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是没错了。
思绪及此,项骜没再有多余的动作,直接一脚从铁管子下面的空隙里伸进去正正当当的踩在了那片地面的最中间。
然后便是一记朴实无华的暴击:在上面用力的左右碾了碾,并弯腰压低身子,说道:
“不管你以前作恶多少,今天都到此为止了!”
话毕,撤下大脚的瞬间,那一块水泥地如被下面放了炸弹一样,“砰”的一声原地爆裂,半平米的地面包括向下接近三十公分深的一大块,全部崩为齑粉,最表面的一层更是被扬上了天,甚至连罩在上面的铁架子都松动了,用手往旁边一扒拉,便横着倒在地上。
跟着一起过来的大娘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等项骜转过身来时,她惊讶万分,或者说是惊喜万分,
这个对玄门秘术一无所知的老人,在此刻十分笃定的相信,随着那一声爆裂,这场纠缠小区所有人的诅咒,被击破了。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边回头看到她,道:
“大娘,办完了,只是这个坑需要重新铺一下,然后正常走就行,不会再有事了。”
“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啊?好厉害!!”
“一个忙忙碌碌的俗人而已,咱们还没说完呢,我还有问题得向您请教。”
“好好好,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只要是我知道的,绝无隐瞒!”
两人回归原位,项骜道:
“这家人搬走之后,您了解去了哪里吗?”
其实他对这个问题能不能有答案是不抱希望的,但没想到对面却做了纠正:
“小伙子,他们家其实一直都没走,那房子也没卖,产权什么的还在手里呢。
只是他姐姐自从领来那个看着不正常的男人之后就几乎不出门了,屋里有时候会传来一些很难形容的声音,不知道在搞什么。
后来有一段时间,左邻右舍的发现她已经半年多没出现过了,那门把手也落了很多灰,一看便是很久没人用的样子,从此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大家都以为是搬走了呢,结果过了一阵子这人又回来了,只是男人没了,只有她自己。
最近一次看到应该是在一个多月以前了,所以小伙子,你要想在这碰运气,我觉着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大概是碰不到的。”
“原来如此。那这位大姐,姓甚名谁您知道吗?我这会儿要是知道了也好打听打听,找到了就不用再回去问我伯伯了。”项骜道。
“啊,这个我当然晓得,这么久的街坊可不是白当的,她们家姓那,那边那个的那,有个明星不是也姓这个姓吗?她弟弟叫啥我还真记不住了,但她的我印象很深,叫那遗。”
“哪个遗?”
“遗留的遗,很奇怪吧?我们以前常说好人家哪有给孩子用这个字放到名字里的?反正这一家子都不正常就对了。”
“的确够怪,怪姓配怪名。不过她既然还偶尔回来的话,是不是说她尚在常石?”
“哎呦,这个我可不好说,但应该是的,要不跑来跑去的也不方便不是?而且我听人传,有偷听到她和那个怪男说话,说什么只要没死干净,就不能离开之类的;吓死个人,也不知道她是想谁死。”
项骜听到这里虎目微眯,一个来龙去脉的轮廓已经在心中大致形成了,同时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便起身道:
“太感谢您了,我得去再打听打听。对了,这些东西我带着也不方便,您都收着吧。”
他说完将剩下的一桶油,还有一大堆山鸡蛋全都放到了大娘脚前,后者见状连忙摆手,道:
“这可不行,我已经收了你两条鱼了,怎么还能再要这些呢!”
“您拿着吧,给我说了这么多我获益匪浅。行了,您歇着,我还赶时间。”
话罢,项骜转身离开,大娘刚有心说一句“要不吃顿饭再走”, 大爷又出来了,他端着一大盆刚切好的西瓜,边走边说:
“来来来,大热天吃点西瓜解解渴。”
可等到地方才发现人已经走了,大娘便在旁边埋怨道:
“啧,你看你,人家都出了小区了你想起来切西瓜了,去去去,赶紧帮忙把东西拿进去。”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啊。”大爷委屈道。
“唉,可惜了,要是我能把这小伙子留下吃顿饭,那说不定就有戏。”
“你想干嘛啊?”
“废话,当然是把咱孙女介绍介绍了,这要当了我孙女婿,我做梦都能笑醒。”
“行了吧你老婆子,这小伙儿气度不凡,咱这小门小户的着不下的。”
离开小区,项骜拿出电话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号码。
只响铃了一声,那边便接起来了,然后道:
“告诉我,你是骜子!”
这边一笑,道:
“宝哥,好久没联系了。”
对面是潘玉宝。
“我艹了,你小子死哪里去了?!这么久没动静,外面传过一阵子你去外国当雇佣兵被人打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听多了还特么以为是真的呢!不扯这个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常石。”
“我你妈...你逼我骂你是不是?到了常石不找我,你想干嘛?赶紧滚过来!你知道上哪儿找我,咱们先得喝个痛快,给我好好说说你这些年的事,凭你小子的性格,肯定没闲着,所以都干了啥,指不定多精彩呢,对不对?”
“宝哥过誉了,不过喝酒没问题,但我有急事在身,也是为了这个才来麻烦你的,知道你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你人脉最广,消息最灵通,不然也不会这么冒昧。”
“你再文绉绉的小心我顺着电话钻过去抽你!想打听人是吧?谁?说个名儿,别说是常石的,只要是在北冀活动的,没有我问不出来的。
不过你要是想问你以前那个女朋友,我可不能给你说,那小娘们儿伤你伤的这么狠,你要还忘不了她,哥哥我可看不起你!”潘玉宝道。
“没有的事,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我喝多了都想不起来了,提她作甚。”
“那就好,你到底想问谁?”
“这人姓那,叫那遗。那边的那,遗留的遗,女的,年龄大概在50岁上下。”
“我多说一句,你问这个干什么?”
“宝哥,老杆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那和赵佗一起可是你最好的弟兄,情同手足,怎么跟他还有关系吗?”
“嗯,老杆和老杆他爸,都被这个老妖婆给害了,我得找她算账。”
对面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后说:
“首先,我可以肯定你说的这人不是道儿上混的,不然这么明显的特征我不可能没听说过。
然后不是道儿上的还能害了他俩,这肯定用了什么特殊手段;骜子,你办事有谱,但你也得万分谨慎才是,别让哥哥放心不下。”
项骜一笑,道:
“宝哥,你就别嫌我文绉绉的了。”
“嗨,那也是被你影响的!行了,你等我消息。对了,你想什么时候要?”
“自然是越快越好。”
“嗯——我马上布置下去,晚饭之前可能能有信儿,但保险起见得到明天了,明天上午,保准告诉你,怎么样?”
“可以。”
“好嘞,等我消息吧。”
“谢谢宝哥。”
“滚滚滚!又给我瞎客气!”
项骜耐下心来等了一夜,而这一夜他没回家没见父母更没联系陈菲媛,而是找了间小旅馆住下。
翌日,早上八点半,潘玉宝的电话如期而至。
“骜子,你想打听的事有眉目了。”
“宝哥你说。”
“这老妖婆目前主要住在电视机厂宿舍那边,我记得你以前和赵佗一起抓住王奋狗腿子就是在那里吧?不过房子应该是她租的,行踪很诡异,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对了,我安排的兄弟还拍了照片,我用彩信给你发过去。”
话罢不一会儿,手机振动一声,一条附件是一张照片的便到了。
“谢了宝哥,等我处理完了这事,咱们再好好叙叙。”
“嗯,我还是那句话,小心着点,这婆子看着很瘆得慌,你千万别掉以轻心。”
“放心吧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