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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嗯?”

“我……我有件事……”他指尖攥紧被角,声音忽高忽低,“我其实……想了很久……”

话到这一步,他的心跳在胸腔里像被敲击。

砰砰,砰砰。

每一下都带着告白前的颤抖。

唐瑞静静看着他。

眼神沉稳,像一片不会被风吹乱的湖面。

就在林沅鼓起最后一点勇气,呼吸已经乱掉——

准备说出那三个字的前一瞬——

唐瑞突然伸手。

动作不快,却刚刚好在林沅开口前落下。

手掌轻轻按在他的肩上。

不重,但足以让所有将要溢出口的情绪,卡在喉咙。

“林沅。”

他叫他的名字,不是“同学”,不是“孩子”。

是一个成年人与另一个真正需要被拉住的人之间的呼唤。

林沅的呼吸一下子乱了。

唐瑞的声音很轻,可每个音节都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克制:

“什么都别说。”

林沅愣住,眼睛微微睁大。

“我……我什么都还没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怎、怎么可能……我——”

“你来找我的次数,从上学期期末之后开始明显增加。”

唐瑞的声音低低的,却异常温柔,“你看我时候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林沅的心像被一把无形的手揪住。

窒息、发酸,又带着一点要溢出来的疼。

唐瑞继续说:“你今晚敲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太满了。满到快撑不住。”

“但情绪满,并不等于你真的想说出口。”

“我……”

“你以为你准备好了。”唐瑞轻轻摇头,“可你没有。”

林沅听见自己的呼吸开始颤,“那……那你是不想听吗?”

声音轻得像雪落在地上就会碎。

唐瑞侧头看他。

那一刻,林沅几乎要以为唐瑞会说“是”。

然而唐瑞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像是在叹一个太早到来的情绪,一个他必须用力接住、却不允许在此刻落地的表白。

“我是你的老师,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林沅握着被子的指节发白。

“为什么?老师就不行吗?”

“就不行。”

一瞬的沉默。

然后——

唐瑞抬手,轻轻碰上他的后颈。

不是拥抱,也不是推开。

只是一个让他冷静下来的、带着掌心温度的触碰。

“因为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喜欢。”他说,“你需要的是向外的推力,不要被困在这里。”

不要被困在这里。

林沅的喉咙一下子酸得说不出话。

他突然意识到——

唐瑞不是不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甚至比他自己更早察觉到那些情绪的方向。

“等你逃出了这里,等你看过了更大更广阔的世界,等你真正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唐瑞轻声,“等到那时候,你再来告诉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躲,也没有逃避。

反而像是给了一个真真切切的承诺。

林沅眼眶发热。

那种热不是委屈。

是被稳稳接住的感觉。

是从深水里被托起来的那种安全。

“现在——”

唐瑞松开他的后颈,轻轻推了推,“回去睡觉。”

“我……睡不着。”

“...那我陪你坐一会。”

*

于是,他们并肩坐在柔黄的灯光下。

没有拥抱,没有靠近。

只是坐在一起——

肩膀之间隔着一小段克制得几乎透明的距离。

窗外第二场雪还在下,落得很轻。

林沅突然觉得——

有些喜欢,是不需要说出口也会被听见的。

有些喜欢,是会被保护的。

不是纵容、不是同意、不是放任。

是温柔的、明确的、不会被误读的 。

雪下了一夜。

但那一晚他们之间隔着的那一点点沉默——

已经不是距离,而是一种被允许存在的安全空隙。

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也是一个“未来也许能被说”的答案。

*

回忆像被抽离的胶片。

光影骤然散开,色彩褪去,雪声、呼吸声、灯光里的静默全部在一瞬间被切断。

程心猛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正躺在学校医护室的床上。

程心抬手捏了捏眉心,像是要把胸口那阵被压住的闷痛理出来。

李洛站在不远处,看她的动作,问到,“醒过来了?”

程心点头。

刚才那段回忆实在太真实了,她发现过的关数越多,每次进回忆的时候画面就越清晰。

“你看到了什么?”李洛问。

程心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超绝偶像剧,两个帅哥谈恋爱。”

“......”李洛靠着墙,双臂抱在胸前,眯了眯眼:“那难道不是在说我和陈思言。”

“......”

“唐瑞。”光是说出这个名字,程心胸口就像被什么重重压了一下。

“这个老师,绝对是关键。”她说,“能触发这么深层的情绪回溯……说明他在林沅的死亡里,占了很大的比重。”

李洛挑眉:“你怀疑是ss恋那种……越界?”

“不。”程心摇头,“至少从回忆的部分看,唐瑞没有越界。”

“那你怀疑什么?”李洛问。

程心沉默了一秒,才说:“我先看看有多少占比吧。”

程心的系统很快给出了答案:

【对唐瑞的爱而不得——30%】

【学业压力——10%】

【原生家庭对他过高的期望——30%%】

“才70%,还有其他原因没找到。”她低声说,“这个小孩的烦恼也太多了。”

程心“啧”了一声,像被迫在深夜背高数。

“不是——他才十七岁,怎么烦恼比你我还多?我十七岁的时候在干嘛来着?”

李洛白了她一眼:“你一个富二代,你究竟有什么立场站着说话不腰疼。”

*

程心刚下床,腿还有点软,李洛扶了一把。

“你刚才在我面前“咻”地一下一头栽下去了,给我吓得。”李洛跟着她往门口走。

“但我感觉越往后那种头疼的症状越弱了,变身时候的那种痛苦也减弱了不少。”程心说。

李洛点点头,“我也是这样。”

程心停下:“唐瑞现在在办公室吗?”

“应该在。”

“我们必须从唐瑞那里知道——那30%是什么,如果整个世界上要评选最了解林沅的人,那么一定是唐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