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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大力金刚门 > 第252章 镇州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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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镇州城垣时,三人商议入城之策。楚少羽肃然道:“镇州乃拓跋氏重镇,盘查森严,我等需扮作寻常商旅,切莫露出破绽。”

刘星雨啃了二十多天野果,口中寡淡,心切进城,嚷道:“管他盘查!直接闯进去便是!我这肚皮早饿得打鼓,进城头等大事便是寻家馆子,点上三五硬菜,再烫壶好酒!”

楚少羽皱眉:“不可鲁莽!城中眼线密布,稍有不慎便打草惊蛇。此行只为探查虚实,务必低调。”

牛大力哈哈一笑:“少羽说得对!星雨你这急性子得收收,城里好吃的跑不了,正事要紧!俺看,咱就扮成走街串巷的货郎,挑担杂货,保准没人起疑!”

入城后,刘星雨难掩兴奋:“先寻家客栈落脚,放下东西就去打牙祭!酱肘子、烧羊肉,还有那油滋滋的烤饼,一样都不能少!”

“瞧你这点出息。”楚少羽失笑,“先找家不起眼的客栈安顿。稍后我与牛大哥去打探消息,你且在客栈等候,莫要四处走动惹事。待事了,自会带你尝遍镇州美味。”

牛大力扛着扮货郎的空挑子,瓮声道:“少羽说得在理!俺知道城西‘老马家羊肉馆’,那羊汤熬得雪白,撒上胡椒粉,配刚出炉的油饼,鲜得能吞掉舌头!探完消息,俺请客!”

刘星雨眼睛放光,咽了口唾沫:“当真?那我就在客栈掐着时辰等!”

三人寻了家临街的“悦来客栈”。店小二见他们挑着杂货担,只当寻常行商,殷勤引至二楼客房。刚放下行李,刘星雨便扒着窗棂往下嗅,仿佛已闻到街巷飘来的饭菜香。

楚少羽郑重叮嘱:“切记不可出门。若有人问起,便说我们去周边收杂货了。”与牛大力交换个眼色,二人并肩下楼。

待脚步声远去,刘星雨在房中踱了两圈,终究按捺不住,摸出几枚碎银揣好:“就去楼下吃碗面,速去速回,定不生事。”遂蹑手蹑脚拉开房门,如狸猫般溜了出去。

刚在面摊坐定,一人忽地坐到他对面,也唤了碗牛肉面。

刘星雨讶然抬眼:“老杜?”

杜林嘴角微扬:“好巧,刘兄弟也爱这口?”

刘星雨咧嘴笑道:“可不是!二十多天没沾荤腥,这牛肉面的香气隔着三条街都能勾魂!你怎会在镇州?”

杜林语气平淡:“奉命查些旧事。此地不比江南,拓跋氏耳目如网,刘兄弟孤身在外,谨慎为上。”

刘星雨点头:“说的是,吃完这碗面我就回。”

杜林续道:“方才见你自悦来客栈出来,少羽与大力兄可在?”

刘星雨一惊:“你怎知晓?莫非……”

杜林压低声音:“并非跟踪,恰在附近探查。拓跋锋已知布防图泄露,正全城搜捕可疑之人,尔等须万分当心。”

刘星雨哂笑:“哼,凭他那点本事?我刘星雨……”

杜林打断,语声转柔:“莫要意气用事。当年江南水寨,若非你逞一时之勇,怎会中了阿修罗教埋伏?凡事三思,方为周全。”

刘星雨无奈撇嘴:“知道了,你这人,念叨劲头跟我家老爷子似的。”

杜林目光沉静:“只是不愿见盟友折损于此。”

刘星雨愕然望去,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杜林言语中的诚挚。

杜林却避开他的视线,望向长街深处,缓缓道:“太子殿下命我暗中接应。若遇危急,可持此令牌往城东破庙寻人。”话音未落,一枚刻着半片龙纹的木牌自他袖中悄然滑出,无声落在刘星雨面前的桌面上。

刘星雨指尖触上木牌,一股冰凉自指腹蔓延。那半片龙纹线条如刀削斧凿,寥寥数笔,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仪。他抬眼看向杜林,对方仍凝视长街,侧脸沐在夕阳余晖里,棱角愈显分明,平日的疏离淡去,唯余沉凝。

“这……”刘星雨喉结微动,到了嘴边的戏谑终究咽了回去。

杜林此时才转回头,眸光静若深潭:“收好。非至绝境,勿用。”

面摊老板端来两碗牛肉面,热气蒸腾,氤氲了二人间的沉默。刘星雨捏紧木牌塞入怀中,指尖犹存木纹的粗粝感,他埋头扒了一大口面,含糊道:“谢了。”

杜林未应,只慢条斯理挑着面条。红油在汤面晕开,映得他眼底似有星火一闪,旋即寂灭。

“对了,”刘星雨忽地抬头,“你既在探查,可知拓跋锋近日有何异动?”

杜林箸尖微顿,声音压得更低:“他调了三百黑狼卫守死西城门,明为防细作,实则……在等一个人。”

“等人?”

“嗯。”杜林啜了口汤,“据闻,是从可敦城逃出的一名老兵,手中攥着拓跋剑弑君的铁证。”

刘星雨眼中精光乍现,正待追问,杜林却朝他递来一个眼色。街角处,两名黑甲兵卒正冷眼扫视,腰间狼首令牌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刘星雨立刻埋首,呼噜噜灌起面汤。眼角余光里,杜林已起身付账,只留下一句“保重”,身影便汇入街角人流,青衫一闪,踪迹杳然。

面摊老板收拾碗碟时,刘星雨下意识按了按怀中的木牌,“在等一个人”几字如钩子般挠心。腹中馋虫早被这惊天秘闻驱散,他三两口扒光碗底,疾步朝悦来客栈奔去——此事,须即刻告知少羽与牛大哥!

三人会合,不敢稍歇,匆匆离城,一口气奔出十余里,直至一处荒僻山岗方驻足喘息。骤闻天际一声霹雳炸响!紧接着电蛇狂舞,撕裂墨色苍穹,滂沱大雨倾天覆地,浇得人睁不开眼。

刘星雨索性甩掉湿透的上衣,赤膊向天,放声长啸:“来得好!痛快!拓跋锋那龟孙就算追来,也得被这鬼老天拦个结实!”他猛甩湿发,古铜色的臂膀在惨白电光下油亮如铜浇铁铸,镇州城里的紧绷仿佛被这狂暴的雨水冲刷殆尽。

牛大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瓮声道:“这雨邪门!寒气入骨,快寻个避处,莫要病倒!”

楚少羽目光穿透雨幕,紧锁镇州方向:“雨势如瀑,山路泥泞,追兵未必敢轻易深入。然此地不可久留,速入密林,寻洞窟暂避。”

刘星雨闻言,抓起湿衣往肩头一搭,咧嘴笑道:“走!正好借这老天爷的泼水盆,洗掉咱们的脚印,让那帮孙子抓瞎!”说罢,紧随楚少羽身影,一头扎入墨绿色的密林深处。雨水顺着他贲张的背脊急淌,在泥泞中踏出深凹的足迹,旋即被更狂暴的雨鞭抽打,抹平,再无痕迹。

好半晌,刘星雨才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嚷道:“这雨下得跟天河倒灌似的!拓跋锋的爪牙就算追出来,也得抓瞎!方才在镇州城里憋得老子喘不过气,这会儿倒痛快!”

牛大力哈哈一笑,声音被风雨扯得断断续续:“痛快个屁!再淋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得冻出窟窿!赶紧找个山洞躲躲这雷公爷的威风!你那小身板,经得起几折腾?”

“轰隆——!”雷声炸裂,一道惨白电蟒撕裂墨黑天幕,瞬间照亮雨中三人踉跄如魅的身影。狂风裹挟着冰雹般的雨珠劈头盖脸砸来,打在肌肤上生疼,言语尽被狂暴的风雨撕碎。

翌日,因衣衫褴褛难蔽体,三人只得进入途经的一座小镇,购置新衣。

小镇不大,一条青石板主街贯穿东西,两旁多是低矮的灰瓦房。楚少羽寻了家挂着“成衣铺”木匾的店面。掌柜是个戴老花镜的老者,见三人衣衫破烂如絮,也不多问,只慢悠悠拨着算盘珠:“三位客官,瞧瞧?粗布短打耐磨,绸缎长衫体面,按需挑便是。”

刘星雨早被身上破布条磨得浑身刺痒,一把抓起套靛蓝短打比划:“就它!爽利!”

牛大力相中一套藏青劲装,袖口裤脚皆缝着厚实的补丁,咧嘴道:“这个扛造,合俺!”

楚少羽则选了套月白棉布长衫,虽非贵重,却浆洗得干净挺括。付了钱,三人转入铺后隔间更衣。

待走出铺子,刘星雨舒展筋骨,笑道:“总算不用顶个叫花子名头了!走,寻个馆子祭祭五脏庙!”

牛大力拍着咕咕作响的肚皮:“正该如此!新衣上身,肚里也得沾点荤腥!”

楚少羽正理平衣襟褶皱,闻言颔首:“先填饱肚子,再寻客栈落脚。此地离镇州已远,追兵未必至,但仍需警醒。”

三人刚踏出成衣铺门槛,街角处一阵浓郁香气便随风飘来——一个馄饨摊正冒着腾腾白气。刘星雨眼睛一亮,拽着二人便走:“先来碗热乎的垫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