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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驾到?

容月卿与西尔法默契地交换了眼神,指尖拉起兰不离袖口,轻轻一带,“林夫人,请随我来。”

黏在一起的兰不离、慕容晓皆是一愣。西尔法低笑,恐吓慕容晓,“难不成你想将你姑姑暴露到太后跟前?她一介白丁,明晃晃的软柿子,不知会被如何揉搓。”

慕容晓恍然,赶忙松手,任容月卿将兰不离牵走。兰不离颔首配合,决不容许自己成为累赘。

西尔法整理仪容,讳莫如深对众人道,“一会除了李珣,你们爱跪则跪,不跪亦无妨。我怕那老太婆知道你们身份后,承受不起。”

话放荡不羁,人却已狗腿地跑去扶迈出房门的琼月。

琼月不欲打搅众人,留在屋内隔着纱窗瞧了好一会热闹。看到容月卿撵着西尔法满院子跑,甚觉有趣,心道,总算有人能治治这魔头。

听到母亲到访,琼月脸色一沉,同样整理衣装,准备接驾。甫一出门,便见容月卿拉着兰不离而来。

容月卿毫不见外打招呼,“嫂子好啊,借贵宝地躲躲。”

琼月惊叹,这容月卿远看已有惊鸿之色,近看更是美得不可方物。本看得发呆,被他自来熟的一声“嫂子”逗笑。

兰不离猜出眼前的是长公主,没有西尔法、容月卿这般没规矩,奈何被容月卿牵着,只得匆匆半蹲算是行了礼,“民妇见过长公主。”

琼月看着同样觉得滑稽,笑颜如花,“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侧身将二人让进屋内,贴心地掩上了门扉。转身正好见到一脸谄媚的西尔法,爪子当即伸了过去,笑而怒骂,“你刚骂谁老太婆?”

西尔法早有防备,空手入白刃接住琼月的手,连忙解释,“不你说的,‘太’为尊称,德高望重的为之‘老’,年岁大的女姓叫‘阿婆’,这不是老太婆是什么?难不成是老太祖母?”

“你……”琼月被气笑,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故意曲解,愤愤道,“总之此乃污秽之语,往后休要再提,提了也别说是我教的。那如何也是我圣母,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

“是是是是是。”西尔法连声认下,眼底尽是狡黠笑意。

此番插曲令众人心情颇畅,各自站好身位迎接“老太婆”驾临。孰料玉华太后携薛峰领着一队禁军闯入,将众人团团围住。

薛峰一句“保护长公主!”便将琼月拉离人群,拉到玉华太后身侧保护起来。

琼月嗅到了不好的苗头,忙问,“母后,这是何意?”

玉华太后抬手,便有侍卫抬来一张鎏金凤纹榻。年岁所累,玉华太后站着身形微微佝偻,坐下仍是腰背挺直,浑身一股不服输的坚韧劲儿。

一声“赐座。”

琼月看向身侧抬过来的楠木椅,道了声“谢过母后。”落了座。忐忑地看向其余被当成罪人对待的人。

“大胆刁民,见着太后还不速速下跪!”

出言呵斥的乃是曹仁宪义子曹惠良。此子乃曹仁宪民间所寻,天赋异禀武艺不凡,故重金收入宫中为太后所用。生得是面如冠玉,凤眼微挑,嘴角含春,偏生眉梢藏着阴鸷,看上去文质彬彬,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毒辣。

慕容晓江湖资历虽浅,尚知练剑者凡过问心,周身会萦绕一股独特的剑韵。眼前这个年轻太监气息沉敛却暗藏锋刃,分明是个用剑高手,不由多留意几分。

西尔法向来视规矩如无物,歪歪扭扭跪下,毫无半分敬意,语调嘲笑一般,“旭日山庄上官尔法,拜见太后。”

那本就是自己皇祖母,李珣下跪毫无负担,“天门山李珣,拜见太后。”

容姝则显得尴尬。从小到大,她连生父、师父都未曾跪过几回,只有祭拜亡母和逢年过节祭拜三清老爷才会行跪拜之礼。忽而说要跪什么太后,容姝膝盖真软不下来。

念及身在朝堂的容晏,容姝干脆将太后当三清老爷,总算跪了下来,拜道,“天门山容姝,拜见太后。”

听见这是容月卿女儿,容月卿的女儿给她下跪。玉华太后双眼发亮,心中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抽了口凉气掩饰兴奋。再抬眼却发现除却此三人,余下的均站得笔直,甚至有个光着脚丫雪白精致得发亮的女娃娃,坐在高大的昆仑奴怀中,丝毫没有要给她下跪的意思。

曹惠良阴鸷地给了薛峰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命人上去按人。

禁军尚未近身,忽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虫云仿似乌云自慕容晓身后的天空如墨涌出,瞬间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太后身后仪仗被吹了个七零八落,好些艰难立住的鎏金礼幡发出着惨叫般的吱呀裂响。

禁军连忙为太后、长公主筑起人墙,挡住烈风,护她们周全。

西尔法享受着那阵妖风,无比惬意,故意拖着尾音解释,“西南宗女代行十万大山生灵之职,他们不乐意宗女屈膝,自然不能轻易下跪。若太后执意为之,惹怒了那些山灵精怪,会有如何下场,犹未可知。”

会有如何下场?当下很容易便联想到张公公的怪异死状。

“放肆!竟敢在此怪力乱神,威胁太后!当诛!”

曹惠良本就带着张公公惨死、义父病危的怨气而来,兼之初生牛犊不怕虎,哪里瞧得上这种故弄虚玄的把戏,呛啷一声拔剑相向,誓要撕下慕容晓的画皮。

慕容晓稳坐上官豹怀中,眼都没抬,动用强大内力,不曾张口,传音却能让整个场地的人听见,“莫要害他性命。”

曹惠良自负天资卓绝,剑锋裹挟寒霜般的冰冷剑意席卷慕容晓面门,却在离她三寸处陡然停滞,再不得寸进。

上官豹闲着的那只手新手探出,五指如钳握住剑刃,任曹惠良再如何转换剑招再无法挪动半分。曹惠良瞳孔骤缩,惊觉那灌注了凌厉剑意的剑锋,在上官豹手中犹如钝木,竟是连油皮都不曾蹭破。那身古铜色油亮肌肤,青筋暴起清晰可见血脉涌动,分明的血肉之躯却如铠甲般刀枪不入。

“此便是你口中的怪力乱神。秉承神意,请神附体,神打刀枪不入之术。”上官豹悠悠道,随手便将曹惠良连剑带人抛出。

曹惠良只觉自己像只被抛飞的陀螺,瞬间天旋地转,勉力在空中找回平衡才避免狼狈落地,手中佩剑断成三截,断刃掉落地上发出阵阵锐响。上官豹分明手下留情。

“资质上佳,明珠蒙尘,可惜。”上官豹惋惜。

慕容晓折腾得有些困了,晃了晃脚丫,“阿豹,你最近话越发多了起来。”

见所有人目光齐聚,这么下玉华太后的面子确实有些难看。慕容晓打算好歹自上官豹怀中下来,给玉华太后见个礼,好让她有个台阶下。柳绿很识趣地为寻找落脚地的慕容晓在地上铺上了一方素帕。

慕容晓高兴地落在方帕上,体态轻盈,向玉华太后行作揖,“西南宗女慕容晓,见过大渊太后。”

因为容月卿的关系,玉华太后对西南如鲠在喉,深知不好惹,决定借坡下驴。收了气焰,温声道,“既是西南宗女,如何会在宫中。”

慕容晓指了指地上干脆已跪坐着的西尔法,“这伙食是我养父,是他高高兴兴接我进来,告诉我,我要有养母,有弟弟了。”

“荒唐!”玉华太后勃然大怒。她此来本就是要坐实他们叛乱罪名,搅黄这桩婚事的,谁想琼月有孕一事如此被慕容晓暴露了出来。

“母后,你可答应了的。”琼月趁机再补一刀。

玉华太后怒其不争,指着西尔法一行人,苦口婆心,“琼月啊,你历尽艰险才从一个火坑出来,如何着急往另外一个火坑跳呢?就不能明白母后的一片苦心?”

“母后自是疼爱孩儿的。”琼月不慌不忙,“上官郎君以母为尊,成亲后定以我马首是瞻,这口碑在江湖乃至北蛮也是响亮的。是他要入赘到我家来,是他要吃苦,女儿断不会苦的。”

琼月说得头头是道,西尔法跪着没心没肺地说起了情话,“只要你想,我把心肝掏出来给你又何妨。”

“…………”玉华太后被激得没了言语。

一声“皇上驾到!”

玉华太后命人在朝堂拖住李泽,想趁早快刀斩乱麻处置李珣和西尔法的计划,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