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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慕容晓说服李泽留下琼月腹中胎儿,这位大渊皇帝表现得比西尔法这个当爹的还上心。隔三差五遣人送来珍馐补品慰问,动辄以“舅舅”自居,语气热络得仿佛整个旭日山庄本就是皇家外戚一般。

每每朝堂上提起这门亲事,他均亲自力排众议,更是明言,“西陲北境安稳太平,旭日山庄当居首功,这门婚事乃金石之盟,反对之人,居心叵测。”

如此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除了抛出来做弃子的亡命之徒,或是迂腐到极致的赤胆孤臣,哪还有缺心眼的敢阻挠此事。

西尔法与琼月长公主的婚事顺利推进,慕容晓让桃炽拟了份礼单,送予李泽过目。李泽过目后大喜,遂命人原样复制一份送至户部。

一时间,赤字的亏空、欠发的俸禄、增发的军饷、赈灾的库银统统有了着落。

此事暗地里一传十十传百,在朝堂不胫而走,不出三日,哪怕质疑长公主胎儿身世,不满册封西尔法义子义女的言官亦纷纷缄口,朝堂再难发出反对之声。就是最近宣德殿玉华太后频频摔碎的茶盏换得频繁了一些。

“你说这丫头给我皇兄灌了什么迷汤。”琼月指尖抚过礼部连夜改制的绯红婚服,说不出的满意,侧头笑问被繁文缛节折磨得抓耳挠腮的西尔法。

西尔法而今看到方格字就想吐,觉得那些字能跳出来咬人,扶额长叹,“你们结个婚真麻烦,我们打一架,赢了挑个愿意的扛帐里完事,多省事。”

“你是将我与你认识的那些蛮夷比?”琼月佯作不悦。

惊觉失言,西尔法连忙补救,“岂敢,琼月你自是九天下凡的仙女,那些庸脂俗粉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西尔法被折腾得平时背熟了的情话都发挥不畅,显得敷衍,抓头哀嚎,“能不能派个礼官过来直接从旁指导啊,不然这婚结下来,感觉要搭进去半条命,这不纯纯虐待老人?”

见西尔法生无可恋,琼月命人收起那些“刑具”,温柔提醒,“今日荣国公府的老太君要来,特意来看晓丫头的,别忘了。”

西尔法彻底抓狂,“等你我完婚,带上晓儿搬到公主府,她不随时可以见着,何须纠结这一时半刻,这不纯给我们添乱么?”

“能活到这岁数的,哪个不是人精,说来自然有来的理由。”琼月长公主将西尔法拉起来,为其整理歪了的衣领,松松垮垮的玉带,“哪怕晓儿的身世不便张扬,到底是老太君的觉得亏欠的外孙女,袒护的态度肯定有的。怕不是听说晓丫头吃了太后的亏,急吼吼过来给晓丫头撑场子来了。”

随着想给慕容晓做主的长辈增多,西尔法挠了挠脑壳,“我咋感觉给这丫头找如意郎君的事情,越发难办下去了。”

慕容晓获李泽青眼,李泽不惜让自己的掌上明珠玉宁公主腾出紫霞宫旁的含晖苑,供慕容晓做临时居所。玉宁年幼,只知父爱被夺,慕容晓命上官豹送了一壶稀世的西域月光珠做赔礼,那鸽子蛋大小的晶莹宝珠晃得玉宁花了眼,抱着珠壶不愿撒手,谁再来挑拨都不会说慕容晓半句不好。更别说作为补偿,李泽给她安排更豪华的住所去了。

玉宁公主称心如意,可怜慕容晓被困在含晖苑,门口有宫人把守,何人进出都必须登记在册,向李泽汇报。

身在皇家,琼月比谁都深有体会,叹了口气,“如今看皇兄的意思,册封郡主后,她的婚事恐怕还得赐婚方能作数。”

西尔法对此事却满不在乎,“琼月啊,少替她操心,她不是你,但凡她不乐意,狠心抛下一切跑西南去,天王老子来了都拿她没办法。你多虑了。”

想想,事实如此,琼月倒释怀了。

西尔法、琼月二人说着话,院里忽然炸开了锅。李珣、柳曲清不知何事,在大呼小叫。

“救命啊!来人啊~谁都好,救救我!李珣,李珣,找长公主,别让他把我带走,我会疯掉的!”柳曲清周身银饰剧烈振鸣,赤红图腾在身上疯狂游走,如此恐怖状态下的柳曲清,堂堂一代蛊王,此刻像只幼兽一般被上官豹扼着后颈,毫无反抗之力地跌跌撞撞,被上官豹往慕容晓所在的含晖苑带。

“豹兄,豹兄,你放他一马吧,他都害怕成这样了,你先缓缓,我这就找长公主,这就找你们家小姐说情去。”李珣好话歹话都说了,与柳曲清合力反抗也尝试过,连拖带拽的根本撼动不了上官豹半分。

琼月命人开门想问清楚怎么一回事,西尔法反手就将门关上,“西南的事,我们管不了。”

看着那扇合上的雕花大门,柳曲清最后的希望被掐灭,收了所有手段,苦苦哀求,“阿豹,别把我带过去,或是等曲默醒来。你知道的,她最近心情不好,但凡想出点阴招全使我身上。我不去,死也不去。”

“小姐点名让你过去,祭刀都备好了,你没有选择。”上官豹道,一脸冷漠,毫无怜悯之色。

准备了祭刀,那就是哪怕过去的是柳曲默,慕容晓亦能将他柳曲清强行召唤出来。

柳曲清彻底摆烂,秤砣一般失去全身气力拖到了地上,哀怨道,“何至于此啊~我认错,我服软,我当她的狗在地上爬还不行。早知如此,我何苦要惹她!哪怕将我封入别有洞天的湖底,我亦毫无怨言,但求不要再落到她手里即可。”

“缓够了没有,缓够了就该过去了,宗女等久了。”毫不顾及柳曲清感受,上官豹拖起柳曲清便走,柳曲清亦不再反抗,接受现实,可身体还是很诚实,不停地颤抖。

“当真不管?”琼月透过窗缝,看着被拖行的柳曲清,有些不忍。

西尔法嗤笑一声,将琼月拉了回来,“琼月啊,那是蛊王,血洗西南杀人无数能引灭天之劫的混世魔王。别看他此刻凄凉,一旦没了缰绳,血洗皇城也是分分钟的事。”

琼月想起当日柳曲清发动蛊王之威的光景,倒抽一口凉气,“那当如何处理。”

“此人心中早被灌满一种叫怨恨的毒汁,靠此饮鸩止渴续命多年。任何不切实际的感化与煽情,只会成为他仇恨的养料,让他怨恨更深。”西尔法纵横多年深谙人性之道,“这种人,只有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泡在恐惧、绝望的泥沼里,让他意识到他的怨恨不值一提。到了那个时刻,哪怕虚无缥缈的一束光,亦能成为他的救赎。只要他一天还有怨恨之心,我那闺女就不可能放过他。”

“那这怨恨如何界定。”琼月蹙眉,“万一他假意顺从,回头再反戈一击?”

“那就假设他根本不可能有悔过之心好了。”西尔法此刻坏笑,“像如今这般,往死里磋磨,根本无需半点仁慈。服罪认错?改过自身?那种玩意,只有在乎他的人才会稀罕。在我闺女那,他不过是件发泄的玩具罢了。”

琼月不觉打了个冷战,“玩归玩,别一会让老太君过来看到什么不堪的情景,那就难收拾了。”

西尔法再次抓脑壳,感觉脑袋又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