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接过郭孝恪递过来的账本,仔细查阅着,他见上本子记载着新招二十名园丁园。
李治觉得有些奇怪:
“郭卿家,朕且问你,为何要招聘新员工?”
郭孝恪朝着李治插手礼回应:
“圣人,这是因为后山新开一处百亩菜园,要招新演员工当园丁为圣人锄地种菜,供陛下日常食用”
李治听罢,剑眉蹙成一个几字:
“不必这样子铺张浪费,寻常蔬菜就可以,多的那些人就打发回去,让他们回乡种地吧。”
郭孝恪有些羞愧难当:
“臣惭愧呀,臣这就命令人办妥此事”
李治抬手让郭孝恪立刻去办。
午膳过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李治和武媚娘携手漫步在明德宫的花园之中。
这座花园布局精巧,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小径蜿蜒曲折,通幽处别有洞天。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鱼池边。只见几个内侍正站在池边,将手中的鱼食撒向池中。
那些红鲤鱼、绿鲤鱼像是闻到了食物的香气,纷纷从四面八方游来,争先恐后地抢夺着鱼食。
它们或翻腾跳跃,或穿梭嬉戏,好不热闹。
这一幕让李治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
那时,他的父亲李世民常常带着他在九成宫的鱼池边钓鱼。
李世民会耐心地教他如何选择合适的鱼饵,如何观察鱼儿的动静,如何巧妙地抛出鱼钩。每当钓到一条大鱼,李治都会兴奋得手舞足蹈,而李世民则会笑着摸摸他的头,告诉他:
“稚奴,做皇帝者,就像这鱼池的水,得清,鱼才能活得好;水要是浑了,鱼就都死了。”
如今,父亲的话语犹在耳边回响,而他自己也已登上皇位,肩负起治理天下的重任。
李治凝视着池水中自己的倒影,心中感慨万千。他突然转头对身旁的侍臣说道:
“去把杜正伦的那本盐价奏报拿来,朕要再仔细看看。”
侍臣小心翼翼地将奏报捧到高宗面前,高宗则不紧不慢地坐在池边的石凳上,仔细地逐字逐句阅读着。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纸张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而“盐价”二字恰好被一束阳光照亮,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高宗凝视着这两个字,眉头微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提起笔,在“盐价”二字旁边龙飞凤舞地批道:
“着兵部员外郎崔知悌,领三名御史,即刻前往江南查盐价,务必查清是谁在背后加价。”
写完后,高宗将奏报递给一旁的内侍:
“快马送去洛阳,让政事堂发下去。”
内侍领命而去,高宗则继续坐在石凳上,目光投向远处的田野。
傍晚时分,太阳渐渐西沉,余晖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橙红色。
高宗登上宫后的望楼,极目远眺。楼外的田野一望无际,绿油油的庄稼随风摇曳,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
远处的洛阳城宛如一头卧在平原上的巨兽,隐隐可见城中的房屋和街道,还有袅袅升起的炊烟。
高宗静静地站在望楼上,思绪却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早上路过的那些插秧的农夫,他们辛勤劳作,只为了能有个好收成。
然而,盐价的不断攀升却使得他们的生活愈发困苦不堪。
高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他想起了杜正伦在奏报中所提及的盐价问题,以及政事堂中那些亟待他批准的漕运章程。这些事务如同沉重的担子一般压在他的肩头,让他感到喘不过气来。
高宗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烦闷和压力一并释放出来。
他转过身去,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下望楼。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迟疑,仿佛脚下的路充满了未知的艰难险阻。
他知道,作为一个国家的君主,他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和使命。
国家的繁荣昌盛、百姓的安居乐业,都需要他去努力维护和实现。
然而,面对如此纷繁复杂的政务,他有时也会感到力不从心。
身旁的内侍见状,赶忙上前劝慰道:
“陛下,您一路风尘仆仆,实在是辛苦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高宗微微摇头,目光依旧落在那片广袤的田野上,缓缓说道:
“再坐会儿吧。你看这田野,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可这画中的百姓,却需要我们用心去守护,他们才能真正安居乐业啊。”
夕阳如血,缓缓西沉,将望楼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是大地伸出的一只巨手,想要抓住这最后的余晖。
李治与武媚娘并肩走下望楼,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修长。
当他们走到望楼下方时,看到郭孝恪正站在不远处,指挥着一群人往外送园丁。
那些园丁们都背着包袱,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多谢陛下恩典!”
李治见状,停下了脚步,他转头对郭孝恪说道:
“往后宫苑里的事,能省就省一些吧,多想想百姓的难处。”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孝恪听到李治的话,连忙躬身应诺,额头上不禁渗出了一层细汗。
他深知李治对后宫苑的花费一直有所不满,如今被当面指出,心中自然有些惶恐。
傍晚时分,高宗李治独自一个人登上宫后的望楼。
楼外的田野一望无际,远处的洛阳城像卧在平原上的巨兽,炊烟袅袅。
他想起早上路过的那些插秧的农夫,想起杜正伦奏报里说的盐价,想起政事堂里还等着他批的漕运章程,轻轻叹了口气。
身旁的内侍劝道:
“陛下一路劳顿,该歇息了。”
高宗摇头:“再坐会儿。
你看这田野,多像一幅画,可画里的百姓,得靠咱们好好护着,才能活得踏实。”
夕阳西下,把望楼的影子拉得很长。
高宗走下望楼时,见郭孝恪正指挥着人往外送园丁,那些人背着包袱,脸上带着喜色,一路说着 “多谢陛下恩典”。他停下脚步,对郭孝恪道:
“往后宫苑里的事,能省就省,多想想百姓的难处。”
郭孝恪连连应诺,额头上渗着汗。
回到寝殿后,高宗坐在榻上,吩咐内侍将那本《贞观政要》取来。
内侍很快便将书呈到高宗面前,高宗接过书,翻开书页,找到“论务农”篇。
他借着油灯昏黄的光线,仔细阅读着书中的文字。
书页上有太宗当年批注的痕迹,用朱笔写着“民为邦本”四个大字。
高宗凝视着这四个字,仿佛能看到太宗当年挥毫泼墨的情景。
他伸出手指,轻轻抚过那四个字,心中涌起一股对先皇的敬仰之情。
这四个字虽然简短,却蕴含着深刻的治国理政之道。高宗暗暗告诉自己:
“阿耶,儿臣记着呢。”
窗外的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银辉。
高宗抬起头,望向窗外,远处传来巡夜卫兵的打更声,笃笃笃,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高宗合上书,轻轻吹灭了油灯,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他缓缓躺下,闭上眼睛,却发现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洛水潺潺的流淌声。
那声音像极了长安宫里的那口老井,日夜不息地流淌着,滋养着这片大地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李孟姜合上《资治通鉴》打了个哈欠,然后就躺软塌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