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辈,你比我还无耻!”
蒋干没想到孙权已然动了杀机。
他见势头不对,调转身子,“呲溜”一声钻进角门,就想逃之夭夭。
可才迈过几步,只觉双脚一轻,已经被人抓住后颈的衣服,凌空提了起来。
周善身高丈二,提着蒋干哈哈大笑着回到院中,往地上一抛。
蒋干不通武艺,被摔的眼冒金星脑袋眩晕,迷糊之际便被两个兵卒上来捆了个结结实实。
鲁肃虽然是个武将,可是他此时心如死灰,早就没有了反抗之心,因此也被人拿绳捆了起来。
“完!”
“这下算是全完了!”
蒋干看了孙尚香一眼,满面羞愧:
“尚香皇后,我蒋干对不起你。”
“都怪小乔带你到江边,才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我今天救不了你,能死在江东,也算是赎罪了。”
“我死之后,小乔也会投江自尽,以报答主公和尚香皇后对我夫妻二人的恩义。”
向来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蒋干,竟然落下了几行眼泪。
孙尚香背靠着树干,忽然从腰间掣出短剑,厉声道:
“死则死耳,又有何惧?”
“尚香宁死,也不作人质!”
“除了大乾皇帝,也绝不会再服侍他人!”
生性刚烈的孙尚香,犹然记得二哥孙权曾说,要把自己献上许都送给曹操,以激怒和侮辱周不疑。
因此为了保全名节,避免受辱,也为了不让周不疑受孙权的要挟,横剑当胸,就要自杀!
当!
斜刺里一道闪光!
周泰的钢刀激射而至,击落了孙尚香的掌中剑!
紧接着周泰的身影已到面前,探手抓住了孙尚香的腕子。
孙尚香只觉半身酸麻,再也无力挣扎。
“郡主,得罪了!”
周泰一招手,后面两个女兵上前,也用绳索将之绑住。
孙权一身玄衣,显得冷酷无情,他沉着脸一挥手:
“周泰!”
“你负责看守尚香郡主,若她有任何的闪失,你提头来见我!”
周泰一声应诺,指挥五六个宫人,上来押着孙尚香,转身离去。
“周善!”
孙权看着周泰押着孙尚香离去之后,也跟着挎剑离开:
“这两个人,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立刻押出宫去,就地处决!”
孙权的话音落下,人也消失在了内宫门里。
蒋干见求生无望,索性再也无所顾忌,扯着嗓子望着孙权的背影一顿嘴炮输出:
“孙权,你个王八蛋!”
“你杀兄杀妹杀大将,连你兄嫂都不放过!”
“独夫!”
“看看你身旁还有谁?”
“连生你自己的老娘,你都送到吴郡不敢见面,做贼心虚了吗?”
“独夫!!”
“用不了几天,我主公周不疑必会攻下柴桑,给我们报仇雪恨!”
“等死吧你……”
“啊哟……”
蒋干还要继续骂的时候,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脚。
周善一脚踢翻了蒋干,右手提刀,踩着他的后心笑道:
“你敢再骂一句,我便先切了你的口条!”
蒋干吓的当即住嘴,再也不敢多发一言。
跨入内宫门槛的孙权,听到蒋干的痛骂之声,非但没有暴怒,反而嘴角泛起笑容:
“周不疑!”
“我要的就是你走出江夏,来攻我江东!”
“长江天险,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
“就在这里吧!”
周善押着鲁肃和蒋干,来到江边一处岭下,停下了脚步。
鲁肃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处坟茔,正是周瑜的陵寝!
“公瑾……”
鲁肃悲从中来,眼泪滚滚而下:
“你我双瞎眼,竟被孙权蒙蔽了十年!”
“到头来自食恶果,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可惜我不能替你报仇……”
一路的颠簸,鲁肃的心智逐渐恢复,求生之念顿起。
可惜此时五花大绑,又有五百刀斧手环立守护,想要逃命,势比登天。
周善笑着到了鲁肃的面前:
“子敬,生有处死有地,既然你和周瑜生前就是挚友,那就在这里送你归西。”
“到了阴间你们还做朋友,岂不是好?”
鲁肃双目紧闭,不发一言。
“等等!”
“等等,我有话说!”
旁边的蒋干,忽然大声叫了起来。
守在他身旁的刀斧手,劈头盖脸一顿嘴巴,抽的蒋干顿时嘴角泛起了血迹。
“周善!”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你还叫周善呢,难道连听我一句话的胆量都没有么?”
蒋干顾不得疼痛,扯着嗓子吼着。
周善一转身,果然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揪住蒋干的耳朵:
“蒋子翼!”
“我素来知道你心眼儿多,满肚子的坏水!”
“你有什么诡计,只管使出来,今天我就把你肚子里的坏水挤个干净!”
蒋干疼的呲牙咧嘴,但还是忍住陪笑道:
“哪有什么坏水?”
“就算是有,在你周善的面前,俺也不敢使啊!”
“谁不知道在江东,论武艺周泰称第一,论智谋你周善堪称魁首?”
周善傻大黑粗,本就是个愚陋之人。
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他,心里美滋滋的顿时觉得畅爽无比。
“嘿嘿,算你识货!”
周善环顾左右,见除了自己的手下,并无可疑之人,便继续说道:
“说吧,你有什么话跟俺说?”
“要说想让俺放了你,那就免开尊口!”
周善唯恐上当,多少还是对蒋干保留着戒心。
“囔!”
蒋干双手被绳索缚住,用下巴一努远处周瑜的墓葬:
“你也知道我跟周瑜活着的时候就不对付。”
“他在江东,我在江夏,我俩是死敌,而且我还抢了他的老婆……”
“你让我在这里死,到了阴间第一个碰面的就是他!”
“我只是个书生,还不得让他捶扁了啊!”
周善一瞪眼,不但没有同情,反而幸灾乐祸的咧嘴笑了起来:
“那俺不管!”
“你睡了他老婆,他揍你一顿也不过分吧?”
“来人呐,行刑!”
“剁了他们两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