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洋抓起电话打到向俊奇办公室,那边向俊奇接了电话:“俊奇,你不好好管理厂子,又胡闹什么?”
向俊奇在电话里说道:“哥,你不知道,这边多忙多累,天天都不能照点吃饭,我的胃都有毛病了。”
“你是喝酒喝的吧,你们的账面我已经看过,招待费是以前的三倍。你要是不愿干,直接跟我说,这边肉联厂富余人员多着呢,随时可以把你换掉,别说百分之二十,你一个子儿都没有。我给你说,你离那个胡平喜远一点儿,他是有名的老狐狸,小心挖个坑把你活埋了。”
向海兰的烦恼也是涂玉秋的烦恼,向海兰有哥哥训斥弟弟,她又指望谁去说服胡平喜两口子呢。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姐姐涂玉波比姐夫还贪心,两口子加在一起胃口想把地球吞进肚子。
两个闺蜜窝在涂玉秋的小房子里,台灯发出粉红色的柔光,向海兰说道:“这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俊奇我对他多好,他还这个样子。还有那个姓胡的,以前在厂里被高加林欺负的成了压缩饼干,现在翻过身了,开始咬恩人了。”
“你的事可以给向你哥说说,我的事跟谁说有用呢?我姐在里面也没起好作用,海兰,他们这样闹,厂子能好吗?”
“要不让陈子文顶替胡平喜?”
“别提他了,他现在喝酒喝出了毛病,夜里还尿床,已经不能指望了。”
“小强咋办?”
“我把他安置到纺织机械厂我弟弟家了,玉强是车间主任,松龄是民政局的,他俩对孩子亲,孩子愿意跟他们。陈子文要是这样作下去,活不了几年。”
“这胡平喜是个老狐狸,我们不能天天被动受他威胁,你得想个办法。”
“他是我姐夫,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找人把他杀了吧?”
为点儿股份的事杀人还不至于,向海兰一拍桌子,“玉秋,我倒是想起一个办法,我说了你可不能骂我!”
涂玉秋第二天领了一个同事来毛纺厂调查经营情况,这个同事正是胡涌泉的女儿胡得娣,毛纺厂和肉联厂正对门,肉联厂的商铺生意红火,买东西的人熙熙攘攘。
毛纺厂的生产线开了一半,工人们一人上半个月班,效益差的很。领导们愁容满面,生产的东西打不开销路,原材料一直涨价,加上设备陈旧,三天两头都要维修,看到信用社的人过来,财务科的人硬着头皮接待了他们。
胡得娣说道:“你看对门儿,生意多好,听说他们的领导都是从你们这里调过去的,也去取取经。”
毛纺厂财务科的人说道:“肉联厂起来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都是神树的高加林立的功劳,要是高加林来我们厂,也会红火。”
涂玉秋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提这个名字,立即打断了两人的话题,“小胡,干正事,抓紧把他们的数字记录一下,领导还等着汇报呢。”
出了毛纺厂,对面店铺门口放着一堆堆新鲜的水果,有香蕉、苹果、桔子,还停着一辆车在卸货,应该是外地刚运过来的,她想给向海兰买点儿回去。
她们走过马路,来到店铺前,老板热情的给她介绍,捡了一些过了秤,提了要向自行车篓里放。一旁一个搬着一篓苹果的人说道:“让一让,别弄脏了衣服。”
多么熟悉的声音,两人一抬头,郑立新看到了涂玉秋惊慌的脸,郑立新很镇定,“你也来买水果?”
对于过去的恩怨,郑立新不想再计较,毕竟自己经不起诱惑,自己种下的祸端,也怨不得别人。
涂玉秋见郑立新很平静,轻轻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延州?”
“过了春节我就来了,我在延州附近搞运输,这条街上的很多店铺都是我们的客户。加林弄了几辆车,让我给他招呼着。”
本来还想再说两句,还是该死的高加林,涂玉秋匆匆付过钱,跟着胡得娣就走了。
高加林这是可恶,自己来到延州不说,还把郑立新也弄了过来。涂玉秋一路上心情恶劣,胡得娣说道:“涂姐,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和刚才的那个人很熟吗?”
“也不熟,都是神树的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