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了很久,再者东南大帅是一个很圆滑的人,他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和对方牵扯。
总之何安下不能死在他的地盘上,否则他的日子永无宁日,这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三足鼎立的平衡,会立即被打破。
但若是他死在复兴党手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东南大帅大概掐了掐时间,安南是昨天去的,距离现在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其实告诉何安下她的下落也没关系,就是多一个送死的人罢了。
他是这么想的,因此在短暂的心里交锋之后,就告诉了他。
复兴党一处很隐蔽的总部!
对方倒是比他想的还要有种,真就这么去了。
为此东南大帅还特意借了他一千人手,说是说精良,实际上战斗力如何,人数有没有一千,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这表面功夫,他是做全了,回头就算何安下死了,海城和北平那边要说起来,也怪不到他头上。
当天,东南大帅派一千良将陪同何少帅去歼灭复兴党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有心之人的宣扬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等传到海城的时候,骆岑里已经率领他们攻进了复兴党的总部。
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村庄,甚至有些贫穷,不曾想里面卧虎藏龙,竟躲着这么多反贼。
何安下的灵魂在那场枪战后一直趋于沉睡状态,是骆岑里清醒的掌控着。
他想救安南的心达到了顶峰,浩浩荡荡的队伍到了村门口,声势造的很大。
然而盘踞在此这么多年的复兴党怎么会被轻易擒住,他们人人练就一手好的射箭本事。
躲在暗处放冷箭,不论是楼顶还是枝丫,只有敌方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原本还很有士气的兵在做完样子之后,从后方逐一逃散。
这便是他们之前讲好的,做做表面功夫就行,没必要为了海城少帅的爱情拼命,就算是逃跑也是在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不算是逃兵。
东南大帅说的直白又无情,骆岑里不管他的花花肠子,他只想阻止安南,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再见安南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骆岑里寡不敌众,他被生擒,复兴党还想拿他当筹码,所以并没有伤他分毫,反而是他自己本就病的脑子有些混沌,昏沉得厉害。
他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他也深知对方不会动他,也不敢动他,所以有恃无恐的等着,等他们口中的首领过来。
然而他没有想到,当房门被打开时,被簇拥进来的,却是他魂牵梦绕的那个人。
安南!
复兴党的首领居然是安南!
他本就发烧的脑袋更晕沉了,死死的盯着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她穿着改良旗袍,摇曳生姿的走进来,眼里有轻蔑有不屑,唯独没有爱意。
“你还真是痴情呢~”她边说边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语气讥讽意味十足。
包括同她一起进来的那些人,也跟着笑。
“这就是风华绝代的何少帅啊,啧啧啧,真真是俊俏,要不归降我们,祝我们完成大业,也可以和首领长相厮守不是?”
安南瞪了说话之人一眼
“那可不行,我腻了他,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大家又了然的哦了一声,随即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骆岑里从始至终都不说话,眯着眸子看她,哪怕他们说出再难听的话,他的眼睫始终没有颤一下。
有人说想用尿滋醒他的恋爱脑,脱裤子的动作侮辱性极强。
安南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没看到我在里面吗?”她的声音却是听不出情绪
正在解腰带的男人一顿,猥琐的看了安南一眼,显然也是没将她一个女娃娃放在眼里。
安南原是瞿家的女儿,复兴党就是她的家族一手创立的,她的父亲瞿老正是上一任的首领,可惜为了复兴党身死了,瞿家满门被屠,唯独留了这么一个当时在远洋的小女儿。
然而她也不过仗着这层身份,才当上了新的复兴党首领,这种空降的人,最是难以服众,脱裤子的男人就不服她。
但是瞿家的老部属很忠心,他们一开口,那人只能愤愤的停止了动作,气结的甩袖离开。
安南淡淡收回视线,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把他保护好了,回头拿来和大帅府好好谈谈条件!”安南开口
其他人表示认同,她又一个但是转了话音。
“人不能放在这里,目标性太强了,要是被救走,我们就错失了一个好机会,放个幌子在这儿吧!”
大家还是表示没有意见,毕竟她说的言之凿凿极有道理,问她安置在哪里合适时。
她略一思忖就提起了村子最里边,一处三面环水,又封闭无法逃避的地方。
“那个地方以前可是死过好几个人!”有人故意这么说
安南不以为意的哦了一声
“无事,何少帅挺得住,对吧?”
完毕,她摆了摆手,让人将他带走。
他不死心,都烧糊涂了还想问她,安南突然走上前,冲他笑了笑,还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烫的令她心里一阵揪痛。
他向来是养尊处优的天之骄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他可是何安下啊!
“听话,我不想看到你,更不想离你这么近”
说完,她掏出一粒白色药丸,喂到了他嘴里,他是说什么也不肯服下,倔强的盯着她瓷白的脸。
“你不该和我解释一下么?”
安南还是温柔的看着他,薄唇没什么感情的开口:“吃”
骆岑里便闭口不言了,只看着她。
安南有些不耐烦,骂了一句死男人真不听话后,自己将那颗药丸吃了,在他不解的目光中,俯身吻了下来。
在场的人也都懵了,首领这是干什么?
然而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新首领把何少帅亲晕了
安南拍拍手
“带走”
她动作潇洒,只是在转身之时神色黯淡了下来。
何安下,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