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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惹了人命官司啊。”伙计左顾右盼,确定没人见他偷懒,才接着往下说,“他们家女儿啊,把全家都杀了,还放火把房子给烧了。”

李持安:“胡氏女这么狠的吗?”

伙计道:“可不就是嘛,谁能想到看着那么漂亮的女娃子竟然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了她娘,又把她爹推进河里淹死了。

那胡家女儿曾是这条街最好看的姑娘,嘴又甜,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狼。”

“我学生人都死了,还泼她脏水,你们还是个人吗?”

“那样的孩子,会是杀爹杀娘的人吗?”

突然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拿着手上的笊篱对着伙计就是一敲。

柳夫子是来给兴隆酒肆送掌柜在他家要的几个笊篱的。

经过时,就听到他们说他曾经的学生。

“柳夫子,我闭嘴,我闭嘴。”伙计乖乖闭上嘴,欠了个身就走。

柳夫子是这一带有名的先生,这里半数的孩子他都教过,他也曾是柳夫子识字班的学生,见到柳夫子就心怵。

柳夫子厌恶地瞥了眼给他学生泼脏水的人便要走。

“老人家,”李持安拦下要走的柳夫子,作了个揖,“方才听老人家的意思,您认识胡家酒肆的胡氏女,您方便跟我们聊聊她吗?”

“怎么,你们这些人还想把她挖出来鞭尸不成?”柳夫子没好气道。

柳夫子的气势有点像纪夫子,李持安觉得有点心怵,“非也,在下只是想打听些关于胡氏女的消息。”

柳夫子像看垃圾似的冷冷睨了眼面前的年轻人,“哦,那你下黄泉问去。”

“好人家,您态度好点成不成?”齐廷见头儿这么被人对待,脾气就忍不住上来了。

柳夫子投来一个嗤之以鼻的眼神,懒得搭理像方得弦那般不辨是非的狗东西。

“老人家,在下听说胡氏女没死,还卷走了方大人犯罪的证据。”棠溪昭甩出这一句,他笃定老人家很关心这个胡氏女。

这话一出,李持安、齐廷不约而同地看向“甘若醴”。

他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皇城司的规矩都忘了?

齐廷提醒,“甘大人!”

柳夫子一惊,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他的学生,那般娇小柔弱,怎么可能在那样的严刑拷打下活下来。

李持安见状拱手,“在下皇城司副使李绎,柳夫子可否坐下与在下聊一聊?”

柳夫子疑道:“此话当真?”

柳夫子还敢怀疑他们是假的,齐廷不忿道:“是不是假的,柳夫子问问先帝不就知道了。”

“齐廷,注意态度。”李持安不假辞色道。

齐廷悻悻闭了嘴。

柳夫子问道:“你们方才说胡家女儿没有死,是不是真的?”

李持安抬眼瞥了口快说出来的“甘若醴”,胡氏女的消息是从方得弦口中听到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只能胡乱编了个说辞,“一个月前有人送了一封申冤信到皇城司,说的就是胡家女儿这桩事,夏司使便派我等来查此事。”

“又有消息说胡氏女没有死,那封申冤信就是这个胡氏女写的。”

柳夫子似信非信,“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棠溪昭懂礼地给老人家倒了一杯茶水,问话这东西李持安比他在行。

“柳夫子,怎么整个杭州人都说这胡家女儿杀母弑父,心狠手辣,为何你却不认为呢?难道只因为她是你的学生吗?”

李持安温声问出来,他也不明白,怎么所有人都说胡家女儿罪恶滔天,就这个瘦小的老头却是另外一番说辞。

柳夫子道:“我这个学生活泼机灵,心地善良,孝顺爹娘,敬爱师长,老夫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杀她爹娘?”

齐廷适时插话,“他们说是因为胡母与人有首尾,胡爹恼羞成怒要杀胡母,这个胡氏女护母与她爹缠斗,失手错杀了其母,后怕事情败露,又把她爹给推到河里淹死了。”

一想到单氏母女,柳夫子只觉得世事无常,“他们传的这些事情,老夫不清楚,但单氏知礼守矩,哪个街坊邻居不称赞她,要是真厌了那胡扬之,和离另嫁他人就是,何必要做出红杏出墙那等事情来。”

柳夫子的思想着实让人一惊,怪不得他娘子的思想如此与众不同,看来是没少受影响。

李持安说:“连柳夫子这个外姓人都觉得单氏母女是冤枉的,那她的亲族好友怎么不为她申冤呢?”

柳夫子唉声叹气道:“胡家人丁薄弱,胡扬之死了,单家母女两个也死了,就剩个奶妈高氏为胡氏女申冤,可高氏没几天也郁郁而终了,哪里还有什么人相信胡氏女是冤枉的呢。”

李持安接话又问,“高氏因此死了,那高氏的后人怎么不为她讨个公道呢?”

柳夫子道:“高氏倒是有个儿子,现在也该二十六七岁了吧,不过他母亲病故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了,兴许是杭州让他太痛苦了,早就搬走了吧。”

李持安又问,“胡氏女和高氏的儿子感情如何?”

柳夫子喟叹,“兄妹俩感情甚笃啊!”

……

出了兴隆酒肆,李持安就让齐廷去府衙把高氏的户籍调出来。

如果真如方得弦说的那般,胡氏女被人救走了,那最有可能就是被高氏子找人救走的。

“好。”齐廷应下,当即就往府衙去。

“李大人是觉得高氏子救胡氏女的?”棠溪昭探问。

“自然。”李持安轻飘飘道。

棠溪昭声音不觉一严,“可劫走死刑犯是重罪,没人会因为一个死刑犯而冒杀头的风险。”

“我相信……”李持安抬眸看向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人是有感情的,如果胡氏女是真冤枉,那与她青梅竹马的兄长不会弃之不顾的。”

“夫君。”纪晏书幽幽出现在李持安眼前,身上裹着辛芙蓉送的那件兜帽斗篷,她一醒来,就听林平说李持安他们来兴隆长街了。

怕有万一,她就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