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饭菜,一向干净卫生,又舍得放油放肉,放调料。
林夕月的手艺还是大师级别,但凡吃过她的饭后,普通饭菜自然难以入口。
更何况,林夕月用精神力观察到,这位大妈的饭,偷工减料,缺油缺肉,卖相也不好,简直就像水煮的一样。
听到那些客人的话,林母眉头微挑,心中十分好奇。
到底得多难吃,才能让客人如此坚决的要求退钱。
右边那家卖盒饭的,是一对年轻小夫妻。
他们的饭菜,定价九毛一份,排队的人也不少。
林夕月给林母一个宽慰的眼神,陶瓷厂工人这么多,生意也不可能,全让她家做了。
林夕月转过头,笑着招呼客人,“你好,需要点什么?”
“糖醋里脊,红烧茄子……”
随着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林夕月的面色却变得难看起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剧情中,害死原主的那个男人,靳一寒!
靳一寒手里随意甩着把车钥匙,头发略有些长,遮住了额头和半只眼睛。
他虽长的还不错,但一身痞气,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极为轻浮。
见林夕月看着自己,靳一寒用手撩起碎发,嘴角翘起,用自以为帅气的笑容,调笑道:
“怎么,小姑娘被哥给迷住了?”
林母黑着脸,放下手里拿着的大勺子,将女儿拉到身后,对靳一寒说道,
“这位客人,你到底需要什么?”
靳一寒随意指了几道菜,眼神却一直追随着林夕月,眸中带着打量和戏谑。
这丫头果真和沈宜宁很像,虽然没那丫头白,没那丫头高。
但眼神灵动,像朵带刺的玫瑰,看起来更有味道。
那沈宜宁为人太过高傲,整天拿鼻孔看他,摆明了看不起他。
他还不敢硬来,毕竟沈家也不是好惹的。
眼前这个村姑就不一样了,没身份没背景,可以随便玩,玩腻了给点钱,甩了就是。
想到这里,靳一寒笑容更加灿烂,对着林夕月眉头一挑,正大光明的调戏起来。
林夕月脸顿时一黑,在识海中,对系统说道:
“前几天,沈家兄妹刚知道我摆摊的位置,今天这狗男人就找过来了。
小九,给我查查,是谁在背后怂恿他来的?积分自己划。”
系统自动划走一积分,然后汇报道:
“宿主,这人曾经是沈宜宁的追求者,虽然被拒绝了,但一直没放弃,算是舔狗吧。
沈宜宁为了报复你,让靳一寒出面追求你。
靳一寒这人,有权有势,性格极为暴虐。
跟过他的女性,有主动的,也有被迫的。但无一例外,全都伤痕累累,性格大变。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心理受到创伤,人基本废了。”
林夕月手下继续忙碌着,脑中却在思考,剧情中原主被害,怕也是中了沈宜宁的招。
那,她就顺手帮原主报个仇好了。
“靳家什么背景?”
“靳一寒他爸是省银行行长,他妈是机械厂物资科科长,他是家里独子,颇为受宠。”
“嗯,靳家确实有权有势。”
靳一寒对林夕月极为满意,笑着离开了,眼神中带着势在必得。
这只猎物有趣,他喜欢。
挎包里的大哥大震动起来,靳一寒随手接起电话。
话筒那头传来的女声,略微有些怪异,仿佛说话漏气。
“怎么样?还满意吗?”
靳一寒有些诧异道,“你声音怎么这么奇怪?”
手机那头的沈宜宁,动作一顿,摸了摸空空的门牙,吞吞吐吐道:
“没什么,先说你的事吧。
我妹妹是个标准的小美人,只是性子有点倔,你要用点心,知道吗?”
靳一寒漫不经心道,“嗯,知道了。”
随即,他期待的问道,“我对她好,你真不吃醋?”
沈宜宁翻了个白眼,撇撇嘴,但语气依旧温和。
“我一直都把你当哥哥,怎么会吃醋。”
听着系统的转述,林夕月有点想吐。
这两人真够恶心的,就这样,随意算计着别人的命运。
挂断电话后,沈宜宁起身换衣服,准备出门。
沈母和牙科医生约好了,今天要用国外最进口的材料,给她做两颗假牙。
沈宜宁下楼梯时,脚下不知怎的一滑,人就咕噜咕噜,从二楼滚落了下去。
等再次有意识时,她感觉面部剧痛,用手一摸,原来是鼻梁骨折了。
她想爬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右腿和右手,也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着。
顿时,沈宜宁惊恐不已,连连呼救,“啊啊啊,救命啊!”
可惜,家中一个人都没有,保姆也出门买菜去了。
沈宜宁又气又痛,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她真的是倒霉透顶,几乎天天受伤。
同一时间,沈家服装厂。
担任经理职务的沈路野,闲来无事,在厂房和仓库里巡视。
这几日,他时运不济,这才想着躲到厂里来。
厂里人多,阳气也重,就算真有不干净的东西,也不敢靠近他,在这里,他安心好多。
“经理好!”
“沈经理好!”
一路走来,都是笑着与沈路野打招呼的工人。
沈路野心中得意,却态度倨傲,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看着沈路野手中点燃的香烟,车间主任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劝道:
“沈经理,车间里都是易燃品,是不允许抽烟的,您要不……还是灭了吧?”
这几日,沈路野本就心情不愉。
此时见一个小小的车间主任,也敢对自己指手画脚,忍不住怒了。
“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你要明白,这是我沈家的工厂。
我是经理,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车间主任。
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滚吧!”
“你!”车间主任被气的半死,指着沈路野的手都在颤抖。
“保安,把他扔出去,这个人被开除了,以后不许他进厂。”
“是,沈经理!”
“放开我,沈路野,至少你得给我发这个月的工资吧?”
“哼,工资一分没有,不服气呀?不服气就去告我呀?”
看着刚才还斥责自己的车间主任,此时却无能狂怒,被两个保安,像抓鸡崽子一样给拖走了。
沈路野心里畅快极了,连日来的不顺,瞬间烟消云散。
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啊,真叫人沉迷。
沈路野离开车间,又到仓库转了一圈,准备离开时,大哥大突然震动起来。
“喂,什么?宁宁摔骨折了?我马上就来。”
沈路野心急如焚,手忙脚乱的收起手机。
半支香烟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知,只闷着头,匆匆离开。
仓库管理员一看经理走了,忙将大门锁上,找相熟的同事们,聊车间主任被开除的八卦去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半节香烟,恰好掉落在一捆成品衬衣上。
烟头明明灭灭,很快将衣服烧坏一个洞,燃起袅袅青烟……
沈路野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医院,沈母一个人,正坐在手术室外,神色焦急。
“妈,宁宁怎么样了?”
沈母叹口气,担忧道: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格外的倒霉。
这牙还没补呢,鼻子又摔断了。就连右手肘和右小腿也骨折了。
医生正在里面做手术,人还没出来,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唉!”
母子两人焦急的等在手术室门外,沈路野的大哥大突然剧烈震动,像是在催命一样。
他没好气的接起手机,语气很冲,“喂,什么事……”
“沈路野,你他妈怎么不去死?你个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