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响贪欢,谢松庭也没说!
恨得温初颜牙痒痒,打吧,只能打个平手,不打吧,又咽不下这口气。
她一不做二不休,反过来又将谢松庭推倒狠狠欺负了一遍,最后,搞得谢松庭面红耳赤,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温初颜从来不知道,世子殿下还会脸红,真是稀罕事。
想当初在北陵时,她女扮男装,谢松庭总是撩拨她,还哄她要和她好,不然,就给她纳几房美妾!
再看他现在老实的样子,温初颜觉太解气了!
她掐住他的下颌,盯着他英俊的脸,威胁道:“再敢骗我,小心我让母妃给你纳几房美妾!”
“温初颜,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哼!”
温初颜拍拍谢松庭绯红的脸,笑眯眯的道:“老实点,你的夫人可不是吃醋的!你说不说!”
“说说说,我说还不行嘛!”
谢松庭拉下温初颜的手,握在掌中,“咱们可说好了,以后,不准提纳妾的事情,否则,我是要发火的!”
温初颜想了想,“不提也行,那你赶紧为我哥哥他们张罗婚事,要是他们娶不上媳妇,我就给你纳妾!”
“温初颜,你讲不讲道理?!”
温初颜翘起唇角,“那要看对谁了,对别人我是讲道理的,对你,没有道理可讲的,谁让你是我的夫君,我不找你找谁。”
一句话把谢松庭说的半点脾气也没有了,那翘起的唇角压也压不住。
他伸手搂住温初颜,一本正经的道:“夫人说的对,为了让大舅子们能娶上媳妇,为夫自当竭尽全力。”
“这还差不多!”温初颜摸摸谢松庭的下巴,“快说你的馊主意,什么时候抖出那个狗皇帝的腌臜事?”
谢松庭低眉顺眼的道:“大舅子们娶媳妇的时候。”
温初颜一怔,蹙着好看的眉头问,“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再说,我有好几个哥哥呢,哪个哥哥娶媳妇的时候呢?”
她极是认真,待看到谢松庭努力憋笑的表情时,就知道又被骗了!
“谢松庭!”温初颜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谢松庭顺势一倒,两人又滚在一起。
……
上京
礼部已经将登基大典的各项事宜准备周全,就等着明日的大典了。
可是,正要商量事情的时候,却找不到秦王了,众人几乎将皇宫都翻遍了,也没找到。
最后,还是路平在秦王府找到的,原来萧熠一直待在温初颜原来那个院子里。
他坐在窗前的矮榻上,静静的望着那张大床,神色凄惶无助!
“王爷。”路平小心翼翼的叫他,他眼皮动了动,低声道:“和离前那一天,我就宿在这张矮塌上。”
“那时,初颜对我说,我们之间没有对错,是皇上赐婚,我不想娶,她也不想嫁。”
萧熠顿了顿,忽然捂住脸低声哽咽,“现在,我好想告诉她,我真的做梦都想娶她!是我负了她!是我对不起她!”
“王爷。”路平双膝跪地,低声道:“王爷,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您要向前看啊,温将军找到了心仪的人,您也会找到的!”
“不会的,再也不会了,是我欠她的,都是我欠她的!”
……
不知过了多久,萧熠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抬头看路平,“让春燕春兰过来。”
“是,王爷。”
春燕春兰听到王爷在王府时,有些不可思议,他从楚地回来后,就未进过秦王府,现在怎么忽然回来了?!
两姐妹兴冲冲的往东院跑,看到萧熠时都顿住脚步,面露羞怯,“王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熠没说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袖中抽出两张纸,放在面前的案上,“这是你俩的身契,以后,你们是自由身了。”
“王爷。”两姐妹立时跪下,“是妾身做错什么了吗?您是不要妾身了吗?”
“你们没做错什么,是本王的错,我会从王府拿出一笔银子给你们两个,保证你们后半生衣食无忧。”
“王爷,可是,为什么啊?!”春燕膝行两步到萧熠面前,抓住他的袍袖,“如果,妾身有什么不好的,王爷可以告诉妾身,妾身可以改啊!”
萧熠站起身,“和你们没关系,本王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也不想连累你们。”
“路平,你来处理吧。”萧熠大步走了,任凭两姐妹一声声叫王爷,也没有回头。
路平也是一脸懵,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能劝两姐妹先别哭,先别哭。
可是,越劝哭的越厉害,他也没主意了,只能去找李玉成。
李玉成也没好法子,他们两个连媳妇都没有,哪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呢?!
想着想着,就觉得王爷也真是可怜,娘亲早早就没了,又不被皇上重视,一个人孤零零的长大。
情窦初开的时候遇见的又是沈如月那种女人,一腔热血都给了她,最后却是兜头一盆冷水,害人害己!
李玉成思前想后,道:“等登基大典过去再说吧,要是她俩不愿意离开,就先住王府吧,左不过也就这几日。”
事情也就这样放下了,明日就是登基大典,现在大家都集中精力忙这件事!
第二日,天朗气清,是个好天!礼部官员狂喜,大呼,“今天是个好日子!”
“好兆头啊,好兆头!预示着咱们大虞要海晏河清,四海升平啊!”
“是是是……”百官附和。
随着日影渐升,九重宫阙的轮廓在暗蓝的天幕之下逐渐清晰起来。
太极殿前,汉白玉铸造的广场如巨大的棋盘,棋盘上是早已跪伏着身着各色朝服的文武百官。
钟声自城楼深处缓缓荡开,一声,一声,再一声,在这庄严宏大的钟声里,三扇沉重的朱漆大门徐徐开启……
皇帝的龙辇在仪仗簇拥下缓缓而出,明黄色的九龙华盖在丹陛金砖上投下巨大的阴影,昭示着这座宫城又被新一代的皇权掌控。
年轻的帝王步下龙辇,稳稳立于丹陛最高处,他身披明黄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垂下的玉珠在晨光中微微晃动,遮蔽了面容,只留下一个深沉莫测的轮廓。
礼部尚书趋前几步,在鎏金铜鹤香炉吞吐的袅袅青烟中,缓缓展开黄绫诏书。
百官屏气凝神,静等他宣读诏书,昭告天地,那丹陛最高处的年轻帝王乃天命所归!
“朕祗承天序,嗣守鸿基……”
“等等!”浑厚的声音如古老深沉的洪钟,骤然打断礼部尚书的宣读。
兵部尚书大吼,“大胆!谁敢在此喧哗?!当诛九族!”
百官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御林军呼啦一声环绕在新帝周围,严阵以待。
就听那浑厚的声音又缓缓响起,“伪帝萧琅,性本豺狼,行同枭獍!”
百官面面相觑,这说的是仁宗帝的事啊,众人屏气凝神,都竖着耳朵往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