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焦煤味贴在控制室玻璃上,老疤攥着阿哲的笔记本,指尖蹭过“东风钢厂”四字——他早把关键页复印件塞进兜,原件锁进随身铁盒,核心技术不能丢。拨通电话时,声音裹着晨急:“老周,走私的7月10号要动你们的焦煤!”
听筒里传来老周翻文件的哗啦声:“阿哲五年前就说过!还跟我交代,遇事先找账本里的‘标记页’,能对你们的记号!”宋博年凑过来补了句:“我们今天带工具过去布防,您先记着旧通道、老阀门。”老周的声音立刻亮了:“我让食堂熬小米粥,等你们!”
挂了电话,小刘攥着缠蓝布的扳手跑过来,耳尖泛红:“老疤哥,我想跟去!李叔教的应急招我都记熟了!”李叔把装着冷却阀结构图的帆布包塞给他:“拿着,阿哲画的图趁手。”小远举着贴满守护符的手电,拽住宋博年衣角:“我当侦查员!还跟秋燕要了荧光粉,能做标记!”
上午九点,货车驶离钢厂。老疤翻着复印件,指给小刘看:“东风厂机床齿轮薄,拧螺丝得对角来。”小刘把参数记在手腕上,指尖反复划着——阿哲的笔记,不能错。
东风钢厂门口,老周攥着搪瓷缸迎上来:“这炉跟我三十年,去年靠阿哲的检修记录才救回来!他还装了稳控装置,说‘两厂炉像兄弟’。”众人往控制室走,路过废弃通道时,小远突然停住:“这划痕跟陈景明撬阀的一样!”老周蹲下来蹭了蹭煤锈:“他们准想从这运焦煤!”
进了控制室,老周打开铁盒里的蓝布账本,指着“△套□”符号:“阿哲留的暗号!”老疤掏出复印件一对,右下角符号分毫不差。小远又喊:“冷却阀墙也有!”墙上剥落处,“焦炉是兄弟”的小字隐约可见。
布防时,小远拽着小王混了荧光粉撒在通道口:“亮粉能看见动静!”小刘跟着老周、老张查冷却阀,指着眼前的新划痕:“他们踩过点!”他翻出复印件:“阿哲记着安全范围0.4-0.9mpa,调去0.5mpa,既安全又报警。”在老张指导下,他慢调参数,手心的汗终于收了。
傍晚,小吴跟着便衣小李过来,身后是提着行李的妈妈:“我妈安全了!我也想帮忙!”小刘撕了张守护符贴他手上,教他用螺丝刀防身:“工具就是守炉人的武器。”小吴练了两遍,攥着螺丝刀的手不抖了。
7月10号凌晨三点,通道口的荧光粉泛着微光。铃铛突然响了,两道黑影踩散焦煤,守护符滑落。小远在土坡后晃了三下手电,黑影刚被拦截网缠住,就被便衣按倒。一个走私者兜里掉出检测片,老疤捡起一看——红星厂logo旁画着“蛇头帮”标记:“伪造样本转移视线!铁证!”
冷却阀方向突然响了警报,小刘跑过去一看笑了:“参数对了!温度降了!”两个黑影正卡着扳手,小吴突然冲上去:“就是他威胁我!”那人掏匕首,小吴立刻用螺丝刀抵住他手腕:“守炉人有胆子护炉!”
天亮后,众人围着焦炉喝粥。老疤指着炉火:“这节奏跟我们厂一样!”老周笑着点头:“昨天按阿哲的记录调了参数,两炉心连着心。”屏幕里,红星厂的炉火也“三短一长”地跳着,和东风厂的火遥相呼应。
老周捧着复印件,翻到夹枫叶的页:“阿哲写的‘两炉一心’,现在成真了。”老疤又递过几张核心页:“原件带回,这些你留着。”小刘蹲在机床旁对小吴说:“每周来教你修机床,手艺得传下去。”小吴掏出父亲的螺丝刀:“以后用一套工具!”
小远把新画的守护符贴在焦炉上,画里两个焦炉手拉手。返程时,货车载着焦煤香,小刘抱着复印件,老疤摸着兜里阿哲的旧照片——阿哲要的从不是守一个炉,是让守炉的人心连在一起,让火从一个厂传到另一个厂,永远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