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难受?是不是又腹痛?朕这就喊吴院判来!”
话未说完,忽见怀中人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坏笑。
“......”
焱渊眯起眼,两指从她腮边拈起半片嫣红果肉,慢条斯理送进自己嘴里:“嗯?朕的宸妃娘娘,倒是会装睡了?”
姜苡柔理直气壮去捂他眼睛:“陛下看错了。”
话音未落,孕肚突然被小家伙踹出个明显鼓包。
“!”
焱渊掌心立刻贴上来,方才还含笑的嗓音陡然发紧:“怎么踢得这般厉害?”
“双胎本就......”她话未说完,就被温软唇瓣封住话语。
焱渊扣着她后颈深吻,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松开,指腹重重碾过红润:“吓朕很有趣?”
姜苡柔勾着他玉带,眼尾漾着狡黠的水光:“那陛下陪臣妾躺会儿?”
说着故意用孕肚轻蹭他腰间蹀躞带,满意地听见头顶呼吸一滞。
“小没良心的。”焱渊咬着她耳垂磨牙,手却诚实地垫在她腰后轻轻揉按,“朕这几日愁得折子都批错,你倒有心思闹......可知朕心里有多害怕?”
姜苡柔指尖描摹他泛红的眼尾,柔声道:“臣妾知道......陛下比任何人都害怕。”
焱渊喉结滚动,将她小心环在臂弯里,炽热吐息烫在她颈侧:“姜苡柔,你再敢拿身子吓朕......”
“如何?”她挑衅地仰起下巴。
回应她的是骤然落下的吻,带着惩罚意味,却又在触及她唇瓣时化作春风细雨。
“朕能如何?”焱渊抵着她额头自嘲地笑,“横竖......这辈子是栽在你这狐媚子手里了。”
窗外春光正好,照见帝王玄色龙袍与美人雪色中衣纠缠在一处,榻边还滚着半颗啃了一半的蜜饯。
突然掌心下重重一凸起,焱渊边小心的抚摸她的孕肚,边气哼哼质问:“臭龙蛋!再踢你父皇试试?”
姜苡柔笑得发颤,拉过他手按在左侧:“这边这个文静些,或许是个女儿。”
“让朕听听她。”
他贴在孕肚左侧,只听到细微咕噜的声音。
“她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个哑巴?”
姜苡柔一把捂住他的嘴,怒瞪他,焱渊顺势咬住白嫩小手,“朕错了,不该胡说。”
“不气了,不气了。”他又是捏腿又是作揖。
“听说查到寿康宫了?”
“李三住处搜出落胎香。”焱渊按摩她略微浮肿的小腿,语气冷下来,“还有封蠢到家的密信——'事成之后寿康宫有厚赏'。”
“寿康宫?太皇太后应该不会吧?”
“朕知道你想说皇祖母是皇后的姨奶奶,有一分动机,不过以朕这么多年对她的了解,皇祖母是个把江山社稷,看得重于一切的人,公私分明,不会做残害龙嗣的事。”
“那就是,就是……”
姜苡柔抿唇笑,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慈\"字,塞给他一块桃干:“臣妾可什么都没说。”
焱渊捏她鼻尖,闷笑着将人搂紧:“放心吧,证据会有的,朕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姜苡柔撑起身子,“七个半月了,真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些,臣妾快些把两个孩子生下来 ,就放心了。”
焱渊扶着她的头往软榻上小心翼翼的带,低哑的声音冒着热气,“柔柔,朕难受......心里火烧火燎的。”
“不行,胎相才稳当。”
“不干别的,瞧你吓得,就qin qin。”
窗外阳光正好,照得烟罗纱窗上那双交叠的身影,与旁边并排摆着的小小虎头鞋,都染上了蜜色光晕。
翌日,养心殿。
禁军统领禀告:“陛下,昨日奴才对崔嬷嬷严加拷问,她坚称自己毫不知情,李三虽是外甥,但近年很少往来。”
云影蹦跶进了内殿,笑道,“陛下,奴才新发现一样东西,可是最有利的证据!”
将木匣呈上:“在李三枕芯里找到的。”
匣中一个金丁香耳坠在烛火下泛着血色的光,内侧刻着极小的莲花纹——正是慈宁宫暗记。
“结案。”焱渊突然道。
禁军统领愕然抬头,却见帝王眼中寒芒更甚:“就说崔嬷嬷已经‘认罪自尽’,再透一个消息给慈宁宫……”
有了这招引蛇出洞,不怕那人不上钩。
次日清晨,慈宁宫里。
洒扫宫女月荷在井台边低语:“...崔嬷嬷临死前用血在墙上写了个'慈'字......而且在李三的住处发现一个金丁香耳坠呢。”
“啊?那会是谁的?说不定就是推他到枯井里,凶手的罪证呢!”另一个宫女道。
李嬷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厉声喝止,“都乱嚼舌根呢!赶紧干活去!”
说罢,她脸色一变,朝寝宫快步走去。
躲在墙角的云影勾唇邪笑,老东西,看这表情就是心虚!
一炷香后,李嬷嬷正将另一个金丁香耳坠投入焚香铜炉。
“太后娘娘赏你的?”云影剑尖挑出半熔的金饰,莲花暗记清晰可见。
李嬷嬷猛的扑向剑锋,被侍卫一记手刀劈晕。
“老东西,终于送上门了!”云影满意的收起大刀。
一个时辰后。
诏狱地牢里,焱渊看了眼丁香耳坠。
云影道:“奴才查过内务府记档,这对耳坠是南洋进贡的血珠金,陛下统共就赏过太后娘娘。”
“刁奴,再不老实交代,朕就把你孙女送进教坊司。”
严刑拷打过后,李嬷嬷额头磕出血来。
“老奴招!李三是老奴为了杀人灭口推进枯井的。”
“你是不是奉太后的命令让李三给黑须公兔下落胎香的?”
李嬷嬷止口否定:“不是,不是,老奴嫉恨崔嬷嬷多次欺人太甚,才骗她外甥做这件事!和太后娘娘无关!”
焱渊冷笑,死刁奴一派胡言!
李嬷嬷暴起又跌倒在地,咬断舌根喷出血箭。
云影急忙挡在前方,“陛下小心!”
焱渊推开他,转身离开时,龙袍带起腥风:“把李嬷嬷剁了手脚扔去北苑喂狼,叫慈宁宫的人去观摩。”
经过这几日查黑须公兔的落胎香之事,宸妃有孕的事被六宫传遍。
这日清早,坤宁宫,阖宫请安。
众妃嫔的茶盏早已凉透,却无人有心思喝。
“不是有孕,查什么滑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