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中旬，期末考试结束。
老师们批改试卷，学生们无所事事。
这天早上，温知宁带上前段时间买的溜冰鞋，和一班的女同志们去什刹海滑冰。
今天是个暖阳天，驱散了些许冬日寒冷，她们坐公交到达目的地，买票进入溜冰场。
一共六个女同志，316的人员加上另外两个一班的，许烟和孟蓝天。
有人技术娴熟，比如林芽、温知宁和孟蓝天，其他三人都是初次尝试。
林芽积极热情的为其他人介绍滑冰要点，温知宁无聊，上场溜了一圈。
回来后看见谭谷子扶着栏杆滑行，对冰场中央跃跃欲试的样子。
林芽还在谆谆教导。
温知宁对她伸出手，“谷子，来，我带着你，不要怕。”
听的再多不如一试，谁不是摔着摔着就会了。
三人会，三人不会，正好一带一。
谭谷子笑着上前，扶住温知宁的胳膊，温知宁放慢速度，带着她缓速慢行。
适应一会儿后，才开始加速。
谭谷子的脸被冷风吹的发红，却充满了纯粹的喜悦。
她的老家乡下也有一条小河，冬天可以滑冰，每次在冰面上驰骋的时候，虽然很冷，但是却觉得异常自由。
渐渐的，温知宁放开手，谭谷子一个人适应后，可以自己前进。
虽然如此，她依旧跟在对方身边，防止意外。
许烟经过林芽的教导，在孟蓝天的带领下进入冰场，身形还算平稳。
另一对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白芷一旦离开栏杆，重心就不稳。
林芽亲自上手，搀扶着她，然后几次被白芷带的摔成一团。
最后还是温知宁看不过去，和林芽换了帮扶对象。
白芷看着温知宁比林芽还瘦的身材，一开始并不放心。
直到迎面遇见一个男青年。
温知宁拉着她随意躲开，期间白芷踉跄一下，却被温知宁一把拉住。
手臂一紧，重新站直了。
白芷特别佩服，“知宁，你以前在春城生活应该没见过冰吧，来北京一年，就有了如此高超的溜冰技巧。”
“……我天赋异禀。”
温知宁重心很稳，力气很大，白芷终于大胆了些，慢慢的，温知宁放手后她能保持不摔。
其他四人凑过来，“我们手拉手，一起滑一段吧。”
于是六人站成一排，从冰场这头滑到那头，顺利完成后，笑做一团。
其他人纷纷侧目，风华正茂的一群女孩子，声音欢快，成为溜冰场上一道美丽的风景。
但是她们只来了这一次，因为冰场里的顾客逐渐变多，六人凑一起容易影响别人。
人多环境不安全，温知宁一直守在白芷身边，偶尔拉她一把，不让别人撞到。
白芷见她这样，特别不好意思，“我不行了，腿不舒服，去场边坐一会儿。”
温知宁把人送下去，自己痛快的玩了会儿，很快失去兴致。
因为一群自以为潇洒的苍蝇，一直围着她转。
她灵巧的加速，溜到场边，坐在白芷身边。
白芷笑着说：“你可真受欢迎。”
水壶里的白开水尚有余温，温知宁拉下围巾喝口水，漫不经心的道，“烦。”
人太多，要是可以包场就好了。
入口处再次进来一批穿着军大衣的男青年，非常眼熟。
大院里的少爷们怎么跑来什刹海，不去八一湖了？
温知宁拉上围巾，假装没看见。
然后对方就和场上另一批男同志闹了起来，倒是没有打架，而是开始比赛。
比谁滑的快，转圈多，在人群里横冲直撞的。
谭谷子看他们的架势，有点害怕，很快下来陪两人，场上只剩下林芽和许烟。
她拧眉，“这些人这么目中无人，撞到人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他们技术都挺高超的。”
白芷在场边看的真切，虽然那群人的速度挺快，但是躲避很灵活。
温知宁凉凉的说：“善游者溺，善骑者堕。”
刚刚就是另一波人一直骚扰自己，失去兴致的温知宁看他们特别不顺眼。
……
阳光暖洋洋的，温知宁目光涣散，在脑海里构思自己小说情节，忽然被白芷推了下。
“他们撞到许烟了。”
温知宁定睛一看，许烟坐在地上，林芽把她扶起来，和那群男青年对峙。
为首的还是个熟人，她见过，舅爷爷家大院里的子弟。
三人赶紧过去查看情况。
刚刚走近，就听见一个嚣张的男声，“我还要喊冤呢，明明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林芽气的小脸通红，“还不是因为你速度太快。”
白芷拉着温知宁和谭谷子站在两人身边，出口声援。
“这是公共场合，你们用来比赛，撞到人是你们的不对。”
谭谷子鼓起勇气，“对。”
温知宁靠近许烟，低声询问，“没事吧？摔到哪儿了？”
许烟尴尬的摇头，其他地方没什么，但是屁股特别疼。
只是周围都是男同志，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温知宁让她动动胳膊动动腿，许烟行动自如，看来没什么大碍。
她这才看向对面梗着脖子觉得自己非常有理的男青年，对方振振有词：“撞了人我可以赔钱，但今儿个真不是我的错，我才不认。”
林芽不满，“你什么态度啊？明明是你不对。”
温知宁理不直气壮，“场上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撞到你了呢？还不是你技术不行，没躲开。”
男青年气笑了，“嘿，你们可真行，还倒打一耙。”
温知宁：“我们不和你废话，赶紧跟我们去医院，医药费你出，没问题吧？”
男青年摸摸脑袋，有点烦躁的样子，“去就去呗。”
几人搀扶着许烟走到出口，脱下溜冰鞋。
林芽一脸内疚，毕竟孟蓝天去厕所，把许烟交给她照看，她没把人看住。
“许烟，你能自己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许烟动了动大腿，“应该可以吧。”
温知宁回头，看向默不吭声跟着几人的男青年：
“你应该骑车来的吧？没有就去和朋友借一辆。这有伤患，自己走不了路。”
“……那你们在这等着，我推车去。”
男青年走了一会儿没回来，白芷担心，“他不会跑了吧？刚刚应该派个人和他一起。”
“放心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温知宁不以为意，“咱们不用都去医院，去两个就行了。”
林芽说：“蓝天姐还在厕所呢，别等她出来一看，咱们全都走了。”
商量下来，林芽和温知宁陪许烟去医院，另外两人留下。
片刻后男青年推车回来，许烟坐在车后座，林芽对这一片比较熟，带他们到最近的医院。
等男青年去停车的时候，许烟尴尬的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刚刚摔那一下特别疼，应该没事。”
“要不就别查了吧，本来也是我初学滑冰不熟练，不小心撞到他的。”
“检查一下才放心，”林芽安抚她，“那男的一看就有钱，你不要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