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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乌纱劫血墨山河 > 第403章 紫佩惊现异客至,渠塌苗淹救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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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紫佩惊现异客至,渠塌苗淹救急难

望胡坡的风裹着泥水味,吹在脸上又咸又涩。谢明砚催马冲到田埂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口发堵。

支渠的缺口有丈宽,浑浊的泥水裹着碎草、粟苗往坡下冲,刚冒芽的粟穗泡在水里,没多久就蔫成了黄团,像被抽走了力气的孩子。

老周带着盐工们正往缺口填沙袋,粗布袋子浸了水沉得像石头,几个汉子喊着号子往水里扔,刚填好的缺口又被泥水冲开道缝。“谢大人!这水太急了!沙袋顶不住!”

老周的嗓子喊得沙哑,脸上沾着的泥点混着汗,顺着皱纹往下淌,“得找块大石板压在缺口,再用盐卤和泥封!”

谢明砚往盐仓方向看,张婶正被两个盐工扶着靠在共耘碑旁,额角缠着的粗布渗着血,怀里还紧紧攥着佩玉碎片。

碎片的绿宝石上沾了泥,却还在弱光,映得她苍白的脸有了点血色。

“谢大人……别管俺……先堵缺口……粟苗是望胡坡的口粮……”张婶的声音发颤,想站起来却被伤口扯得皱眉。

小姑娘突然从谢明砚怀里挣下来,攥着合璧佩玉往缺口跑,红绳在风里飘得像团火:“佩玉说它能冻住泥水!”她的手刚碰到水面,佩玉的紫光突然变亮,像块冰棱扎进水里——缺口处的泥水竟真的慢了些,边缘结了层薄霜,暂时挡住了水流的冲力。

“有用!快搬石板!”谢明砚趁机往盐仓跑,牧仁和腾格尔跟着冲,三人合力扛着块丈宽的青石板往缺口挪。石板是之前修盐仓时剩下的,重得压得人腰杆发弯,腾格尔肩胛的伤口被扯裂,血渗过布条沾在石板上,却还咬着牙喊:“再加把劲!快到缺口了!”

刚把石板压在缺口上,远处突然传来“咻”的一声——不是辽兵的箭,是支带着哨音的短箭!箭羽擦着谢明砚的耳际飞过,钉在共耘碑的石缝里,箭杆上裹着块黑布,布上绣着个陌生的图案:不是辽人的狼头,也不是汉人的龙纹,是个衔着盐粒的乌鸦!

“这是……什么人的记号?”巴图长老刚带着蒙族骑兵赶回来,看见箭杆上的黑布,眉头拧成了疙瘩,“草原上没见过这种记号,不是辽人,也不是咱们的人!”

谢明砚摸出怀里的合璧佩玉,紫光晃得更急了,绿宝石的狼头图案竟隐隐映出个乌鸦的影子——与箭杆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耶律珠笔记里的一句话:“鸦衔盐,非友非敌,图脉而来。”当时没懂,现在才明白,这是股专门盯着盐脉的神秘势力!

“是冲盐脉来的!”谢明砚往沙梁方向望,那里的尘烟已经近了,能看见队伍的轮廓——不是骑兵,是步兵,穿着黑色的短打,手里举着的兵器也很特别,是带钩的铁铲,显然是擅长挖地、破机关的人。

为首的人骑着匹黑马,穿着件绣着乌鸦的黑袍,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双冷得像冰的眼睛:“谢明砚,把盐脉总控的佩玉交出来,我可以饶望胡坡的人一命。”他的声音隔着黑巾,听不出男女,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否则,这缺口的水,会淹了整个望胡坡。”

“你是谁?为什么要盐脉佩玉?”谢明砚攥紧短刀,合璧佩玉的紫光在掌心发烫,“这是望胡坡的命脉,不可能给你!”

黑袍人突然笑了,笑声像碎冰碰撞:“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耶律珠欠我们的。当年她占了这盐脉,杀了我们的人,现在,该还了。”他抬手往田埂指,“你看,你的人还在堵缺口,你的婶子还在流血,你的粟苗快淹烂了——你耗不起。”

话音刚落,支渠的缺口突然“轰隆”一声,刚压上去的石板竟被泥水冲得倾斜了!老周扑过去想扶住,却被泥水带倒,半个身子泡在水里,还在喊:“快救粟苗!快救粟苗!”

小姑娘突然举着佩玉往黑袍人跑,红绳缠在手腕上勒得发红:“你说谎!娘不会杀人!佩玉说你在骗我们!”她的佩玉往黑袍人的方向晃,紫光突然刺得黑袍人眯起眼睛,黑巾下的脸竟微微抽动了一下。

谢明砚趁机往黑袍人冲,短刀劈向对方的马颈。黑袍人猛地拽紧缰绳,黑马人立起来嘶鸣,马蹄踏在泥水里溅起浊浪,正好挡住谢明砚的去路。他身后的黑衣人突然举着铁铲往支渠缺口冲,显然是想趁乱破坏盐脉支渠,让水彻底淹了望胡坡!

“拦住他们!”牧仁的套马杆甩出去,杆头缠着个黑衣人的腰,硬生生把人往泥水里拽,“想毁俺们的家,先过俺这关!”腾格尔带着蒙族汉子们也冲上去,马刀劈向黑衣人的铁铲,金属碰撞的火星子溅在泥水里,竟“滋啦”冒起白烟。

谢明砚回头看,张婶已经被盐工扶进了共耘碑后的草棚,却还在往缺口方向望,手里的佩玉碎片亮了亮——是在提醒他,黑袍人的目标不是支渠,是他怀里的合璧佩玉!

果然,黑袍人趁他分神,突然从怀里摸出个铁钩,往谢明砚的腰间勾——正好勾住了佩玉的绳!谢明砚猛地往回拽,佩玉的紫光突然暴涨,烫得黑袍人松手,铁钩“当啷”掉在泥水里。

“耶律珠的佩玉,果然认主。”黑袍人冷笑着往沙梁后退,“这次算你赢,但我还会来的。下次,我会带着耶律珠当年留下的‘盐脉秘图’,让你知道,这盐脉到底该是谁的。”

黑衣人跟着撤了,留下满地狼藉的田埂和倾斜的石板。谢明砚往缺口跑,和盐工们一起把石板重新压稳,又用盐卤和泥封死了缝隙。泥水终于不再往外涌,可田埂里的粟苗,已经淹坏了大半。

老周蹲在田埂边,看着泡坏的粟苗,眼圈红了:“这是俺们春天刚种的……要是没了收成,望胡坡的人冬天可怎么过……”

谢明砚拍了拍他的肩,刚要说话,怀里的合璧佩玉突然又亮了——这次是淡金色的光,映出几行小字,是耶律珠的笔迹:“粟苗淹坏无妨,盐脉支渠下藏着‘春种符’,用佩玉的光激活,三日可让粟苗复绿……但需注意,鸦衔盐的人,手里的秘图是假的,真秘图藏在共耘碑的‘心’字里……”

字还没映完,草棚里突然传来盐工的喊声:“谢大人!张婶醒了!她说她看见黑袍人的脸了!是个女人!还戴着块和耶律珠一样的银镯子!”

谢明砚心里一震,银镯子?耶律珠的银镯子,当年不是随着她的尸骨埋在盐井废巷了吗?怎么会在黑袍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