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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大衍神医 > 第380章 “她怀着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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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她怀着孕,我……”

诊室的阳光斜斜地落在处方笺上,杨澜生挂了电话,指尖还残留着手机听筒的温热。蒋迪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丝绸,那句“忙完了我去接你”带着心照不宣的柔软,让他胸腔里某个角落忽然泛起微澜。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彭悦怀孕后,家里的空气总是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她的小腹一天天隆起,像揣着个娇嫩的春天,让他连说话都忍不住放轻声音。而蒋迪不同,她像平原县的山,沉稳里藏着韧劲,两人独处时的张力,像陈年的酒,压得越久,越易上头。

“杨主任,下一位病人是腰痛的老张头。”管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手里拿着病历本,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刚才打电话的是蒋书记吧?听着语气挺热络。”

杨澜生睁开眼,接过病历本的手顿了顿。管芳跟着他多年,眼里不揉沙子,那些关于他和蒋迪的传言,他早有耳闻。“县里的事,得跟她对接。”他轻描淡写地带过,翻开病历本的动作却有些仓促。

管芳没再追问,转身去叫病人,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她见过彭悦看杨澜生的眼神,像向日葵望着太阳,满是信赖;也见过蒋迪在会议上看他的样子,目光相撞时的默契,藏不住事。这个男人,像株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根系扎得深,牵牵扯扯的情感,连他自己或许都理不清。

诊疗的时间过得格外慢。老张头的腰痛是老毛病,杨澜生给他做推拿时,指尖的力道却有些不稳。蒋迪的身影总在眼前晃——她穿着西装套裙在主席台讲话的样子,她下乡调研时挽着裤脚踩在泥里的模样,还有上次两人在她宿舍,她卸了妆,素着脸递给他一杯热茶,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格外柔和。

“杨医生,你今天力道不对啊。”老张头忍不住嘟囔,“是不是累着了?”

“没事,叔。”杨澜生回神,加重了按揉的力道,“这是腰肌劳损,得把粘连的筋膜松开。”他专注地看着老张头后背上的穴位,心里却在算着时间——蒋迪的会议九点开始,按惯例得开到十一点,加上后续安排,她来接他,怕是要到下午了。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在数着分秒。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杨澜生刚脱下白大褂,手机就响了,是蒋迪发来的消息:“楼下等你。”

他抓起公文包往楼下跑,电梯里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才发现自己的心跳竟有些快。走到医院门口,黑色轿车的车窗降下,蒋迪戴着墨镜,嘴角噙着笑意:“上车。”

车里弥漫着她惯用的雪松香水味,和他身上的药草香混在一起,有种奇异的和谐。“会议结束得早?”杨澜生系安全带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了似的缩了缩。

“把不重要的环节砍了。”蒋迪发动车子,方向盘在她手里转动得利落,“知道你等不及。”她的语气带着点玩笑,墨镜后的眼神却看不清情绪。

车子没往县政府开,而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胡同,停在一栋带院的小楼前。这是蒋迪的住处,他只来过两次,每次都像偷来的时光。院门推开时,院角的月季开得正盛,花瓣上还沾着午后的阳光。

“先喝茶?”蒋迪换鞋时,长发从肩头滑下来,扫过他的手臂,带着淡淡的香。

杨澜生没说话,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她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往后靠在他怀里,像找到了安稳的港湾。“两个多月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委屈,“你总说彭悦需要照顾。”

“她怀着孕,我……”

“我懂。”蒋迪转过身,抬手抚过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眼角的细纹,“我没怪你。”她踮起脚尖吻他,唇瓣相触的瞬间,所有的克制都溃了堤。

这个吻不像以往的炽热急切,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重。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他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后颈,两人都在对方的气息里寻找着慰藉。蒋迪的办公室总是亮到深夜,他的诊室永远排着长队,成年人的情感,像被压缩的海绵,只有在这样的独处时刻,才能舒展开来。

卧室的窗帘拉得很严,光线昏暗得刚好藏住彼此的情绪。褪去西装的蒋迪,少了些书记的凌厉,多了点女人的柔软。杨澜生吻她的锁骨时,她轻轻颤栗,像初春解冻的溪流,带着压抑许久的渴望。

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肢体的交融在诉说着思念。他能感受到她的隐忍——作为县委书记,她要在人前维持的端庄;作为单身女性,她藏在强势下的脆弱。而她也懂他的挣扎,彭悦的温柔,未出世的孩子,还有那些剪不断的责任。

激情褪去后,两人相拥着躺在床单上,窗外的月季香漫了进来。蒋迪的头枕在杨澜生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像听着最安心的鼓点。“合作社的资金,真的落实了?”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

“嗯,芮囡囡和韦昆帮着牵的线,京城的公司,愿意投第一年的启动资金。”杨澜生抚摸着她的长发,指尖的触感柔软得像绸缎,“我想尽快注册合作社,把农户的股权确认下来。”

蒋迪抬起头,眼里的迷蒙散去,多了些清明:“注册得有法人,你是医院的人,兼任法人不合适,容易让人说闲话。”她思索着,“得找个干净利落、农户信得过的人。”

“我也在想这事。”杨澜生点头,“管芳有一个堂哥管强怎么样?他是本地人,父亲是老药农,在农户里有威望,而且是中药专业的大专生,也有自己的公司,懂药材,也懂管理。”

蒋迪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你倒是会用人。管芳那姑娘我见过,上次农业普查,她把各村的药材产量报得清清楚楚,连谁家的连翘长得好都记着,是个干实事的。不过当时应该也有她堂哥的帮助吧。”她伸手在他胸口画着圈,“不过得跟他谈清楚,法人不仅是挂名,得真能扛事,合作社的章程制定、股权分配,都得她盯着。你去见他一下,有什么情况我们再沟通,研究所的代表就让祝前担任吧,让他辅助你和管强。”

“好的。”杨澜生握住她的手,“还有理事会成员,也得有农户代表,我想让东山的老周叔加入,他种了一辈子丹参,说话有分量;县里也得派个人监督,财政局的老李懂账目,为人正直,可以请他挂个名,负责财务这一块的监督。”

蒋迪翻身坐起来,抓过床头的笔记本和笔,飞快地记着:“育苗基地的选址定了吗?东山南坡那片地我看过,土层厚,排水好,适合试种韦家的良种。堤上镇适合种植白芍,这个收获四到五年,还需要做细的工作,那里也要有合适的人来负责日常的工作,你在与农户沟通时,注意人选。”她写字的姿势很认真,眉头微蹙,像在批阅重要的文件。

“定了,下周韦家的技术员就到,正好让他看看地。白芍的事情复杂一点,明确了套种技术后,再与农户沟通更好一点。”杨澜生也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她,“加工点得赶快建几间房子,就有办公的地点和架势了,也可以先把今年的新药材收了,不能让农户白忙活。”

“资金到位后,我让住建局帮忙协调,搭个钢结构的简易房,快得很。”蒋迪写完,把笔记本递给他看,字迹遒劲有力,“你看看,还有遗漏的没?”

杨澜生接过笔记本,上面的字迹里透着股韧劲,像她的人。“差不多了,就差开个农户大会,把章程宣读一下,让大家都签个字,心里踏实。”他顿了顿,“不过我担心,有些农户文化低,章程里的条款看不懂,得找个人逐条解释。”

“让管芳和老周叔一起,用土话讲,保证人人都明白。”蒋迪凑过来,头靠在他的肩上,“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不过这样也好,周全。”她的呼吸拂过他的颈窝,带着淡淡的香,“等合作社走上正轨,我请你喝酒,就喝蔡国旗送你的那瓶茅台。”

“那得等丹参丰收了才行。”杨澜生笑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和蒋迪在一起,既能有卸下防备的亲密,又能有并肩作战的默契,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很珍贵。

夕阳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床单上投下金色的光斑。蒋迪起身穿衣服,西装套裙重新裹住她的身体,刚才的柔软褪去,又变回了那个干练的县委书记。“我送你回去,彭悦该等急了。”

杨澜生看着她系领带的动作,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刚才的激情与此刻的理智,像一枚硬币的两面,共同构成了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路上我给管芳打个电话,约她明天谈谈法人的事。”

“嗯。”蒋迪点头,转身时忽然抱住他,“澜生,不管别人怎么说,这件事,我信你能做成。”

他回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知道。”

车子驶出胡同的时候,蒋迪打开了收音机,里面正播放着本地新闻,说的是平原县中药种植研究所获批的消息。两人都没说话,却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笃定。

到医院门口时,杨澜生下车,蒋迪忽然叫住他:“对了,韦昆和芮囡囡住得还习惯吗?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挺好的,她们说比宾馆舒服。”杨澜生笑了笑,“替我谢谢她们。”

车子开走后,杨澜生站在原地,看着车尾消失在街角。晚风吹过,带着药草和月季混合的香气,他摸出手机,给管芳打了个电话:“明天早上你早一点来诊室,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他往家的方向走,脚步轻快了许多。合作社的蓝图在心里越来越清晰,那些曾经的犹豫和挣扎,在与蒋迪的坦诚相对后,仿佛都找到了安放的角落。

或许生活本就如此,没有绝对的黑白,只有在各种牵绊里,找到前行的力量。就像平原县的土地,既要扎根,也要生长,才能在风雨里,结出饱满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