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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顾长卿,阮安宁脸上的笑意淡去,语调平静没有波澜。

“离都离了,就这样吧!”

郝清清一听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事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谁都没有资格劝安宁原谅。

“安宁,我不是外人,你心里藏着的委屈跟我说没关系。”

郝清清跟阮安宁共事了几个月,对阮安宁的性格还算有些了解。

安宁的性子有些慢热,但跟她熟悉了之后,就会被拉入她的阵营。

凡是她所在乎的人,她都会努力去守护他们。

她就是表面坚强,实则内心十分柔软的人。

郝清清的话瞬间让阮安宁破防。

她眼底氤氲着一层薄雾,很快又努力逼了回去,自嘲笑道。

“谈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只是不想再被他伤害而已。”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相信过我,自以为是地觉得这就是对我的保护。”

殊不知,顾长卿曾当着陆静的面对她说出来的冷漠言语,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阮安宁清楚地记得他曾说过的每一句话,时刻在她耳边回荡。

“既然忘记了,说明那些记忆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阮安宁,是我对不起你!这不关陆静的事情,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

即便最后知道这些都假的,不是出自他的真心。

可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她做不到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和他重归于好地过日子。

她的心还是会疼!

她也无法说服自己假装原谅他。

“哼!这些臭男人都一个样,自大又狂妄的以为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好,从没有问过我们怎么想?”

郝清清听了为好友一阵心疼。

“咱不原谅!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过得开心就行。”

阮安宁被暖到,微微一笑。

“跟你吐了苦水之后,我心里舒服多了。”

“那中午可得多吃一碗饭才行。”

郝清清打趣道。

下午阮安宁接诊的时候,陆霆之推着一辆轮椅进来。

轮椅上坐着的正是陆老爷子。

“陆爷爷,我给您开好了要检查的单子。”

今天陆爷子过来检查,阮安宁早在一周前就提前说过了。

“好,辛苦小阮了。”

陆老爷子笑呵呵道。

陆霆之让门外的陆家的司机推陆老爷子去检查。

他则留在诊室,阮安宁见陆霆之没走,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陆大哥,你有事?”

阮安宁放下手中笔。

“小阮,我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阮安宁一愣,上次的事情,上次什么事情?

陆霆之看阮安宁那副神色,明显忘记了他上次跟她说的话。

思及此,他心底很不是滋味。

亏他这些时日一直想找机会见她,结果她倒是好,忘得干干净净。

“抱歉,陆大哥,我忙糊涂了,一时没想起来。”

阮安宁想起上次他在车上跟自己表白的事情。

脸上瞬间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她轻咳了两声。

陆霆之目光直视着她精致的眉眼,点漆般的眸子里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紧张之色。

活到二十五岁,哪怕是上战场也没有这般紧张。

可唯独面对她,他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能听到他想听的答案,害怕她拒绝。

“陆大哥,对不起!安宁不敢高攀,希望陆大哥将来能找一个合适的女子。”

阮安宁在心里斟酌一番才道。

“你是因为身份不接受我?”

陆霆之上前一步,伴随而来的压迫气息让阮安宁稍感压力。

“陆大哥,我刚离婚,又怀有身孕——”

阮安宁试着说明两人之间的差距。

“这些都不重要!我欣赏的是你这个人!我陆霆之难道在小阮的眼里就这般肤浅吗?”

陆霆之眉头拧起,深邃的眸子直视阮安宁,不允许她有片刻退缩和逃避。

“不是!”

阮安宁想也没想就回答。

然后苦笑道。

“陆大哥很优秀,是安宁自觉配不上,最主要的是因为我刚经历一段失败的婚姻,不想再考虑感情的事情。”

顾长卿带给她的伤害还未抚平,她又怎敢轻易去误他人终身。

“阮安宁!”

陆霆之双手撑在阮安宁面前的办公桌上,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如墨般的眸子盯着她,下颚线紧绷。

“你拒绝我是你的事情,我追求你是我的事情。”

阮安宁眨眨眼,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陆霆之认真道。

“我可以等你!等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话落他起身,大步流星离开。

打开门时,顾长卿就站在门外。

陆霆之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阮安宁抬头时,顾长卿就在前面,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在看到他旁边的一位科研老教授时,阮安宁恢复了专业的工作态度。

“柴老先生,您是有哪里不舒服?”

阮安宁在老先生坐下后轻声询问。

“最近头疼得紧,疼的时候脑子里像有无数蚂蚁在里面钻一样。”

阮安宁手上快速写着问诊记录,并示意老教授将手伸出来诊脉。

老教授有些好奇地看着阮安宁,他不是挂的西医门诊吗?而且听小顾说这还是国内赫赫有名的脑外科医生。

阮安宁看出老教授脸上的疑惑,耐心解释道。

“柴老先生,我也懂一些中医,中西结合,更有利于检测您的病情。”

柴老先生点点头,眼底含着一丝赞赏。

现在既懂中医又懂西医的医生少。

顾长卿静静看着他媳妇儿,工作时的她认真专注。

全身散发着自信的光芒,那般耀眼而令人难以转移目光。

诊完脉后,阮安宁又接着写病历。

“柴老先生,您的脑部需要做一次全面检查,还需要抽血化验。”

“我刚才诊您的脉,您体内虚火旺盛,等您其他的检测结果出来以后,我再结合您的病情给您开处方。”

“有劳阮医生!”

“您客气!”

柴老先生一看就是老教授,而且还是由顾长卿亲自陪同过的。

可见其身份不一般,阮安宁更是对柴老先生多了几分敬重。

顾长卿朝阮安宁微微点头,然后扶着柴老先生去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