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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云老二一家的传奇故事 > 第383章 画作的事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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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画作的事糊弄过去了

“可他是京里来的大官,我实在得罪不起啊。”徐佩奇急着辩解,又放缓了语气,“再说,你若能与他结识,说不定对将来的仕途大有裨益呢。”

“哦?这么说,我倒要谢过世伯了?”云新阳语气里的嘲讽藏都藏不住。

徐佩奇还想再辩解几句,门外的小厮轻轻推开门,躬身道:“二爷,大人到了。”说罢侧身让开。

随后进来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身着深灰近黑的素绸直身,领口、袖口连半分纹绣都无,腰间束带也是最普通的乌木扣素面绦子,瞧着竟与寻常乡绅无异。可他刚在屋中站定,那股子气度便藏不住——脊背挺得如院外老槐般端正,虽未戴幞头,只以一块素色布巾束发,却不见半分潦草;进得门来,他微微颔首致意,声音比寻常人略低些,却字字清晰有力:“叨扰了。”

徐佩奇慌忙起身,退到一旁,恭恭敬敬地躬身道:“徐大人,请上座。”又扬声喊,“小二,给大人上杯雨前龙井!”

云新阳心里清楚,不守信用的是徐佩奇,与这位大人无关。何况对方年长,他与吴鹏展便也起身,拱手行了一礼。待老者在上首坐下,二人才在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徐佩奇连忙凑上前:“这位是京里来的徐大人。这二位就是——”

徐大人抬手摆了摆,示意不必介绍。他目光落在面前两位少年郎身上,细细打量了片刻,才低声温和地开口:“那些画,是你俩拿来的?”

“画是我拿来的。”云新阳没绕弯子,坦然道,“其中一幅,还是我画的。”事已至此,回避反倒显得心虚。

徐佩奇在一旁看着,倒不惊讶——这般高官在前,谁不想攀附?云新阳承认得快,倒也正常。

“哦?”徐大人眉梢微挑,“那你见过你的师公吗?”

云新阳缓缓摇头,眼神诚恳:“大人想问的是谁,我约莫能猜到。说出来您或许不信,老爷子并非我夫子的师傅,只是我萍水相逢的一位热心老者。当时我既不知他是谁,也不知他住何处,回去家里,夫子看了我的画,从我的画技画风里,才判断出他可能是谁,至于老爷子他到底是谁,现在我仍不知道。”说着,他微微皱眉,眼神略有些放空,像是在努力打捞去年的记忆,“那是去年我刚到府学没多久的一个休沐日,我带着画架去山后写生,遇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他看了我画的画,说有灵气,愿指点我一二,若我愿意,便约定时日在那里相见。”他转头看向徐大人,语气无比认真,“我自然愿意。之后一段时日,我们常在那里碰面。他没有告诉我他是谁,只让我称呼他老爷子,直到府学放假前几日,他说愿收我为徒,问我肯不肯跟他走。可我还要在府学读书,便婉拒了。今年回府学后,我又去山后找过几次,却再没遇见过他。”

一旁的吴鹏展听着云新阳这半真半假的话,差点没忍住笑——若不是知情,瞧云新阳这一脸真诚笃定的模样,换谁都得信大半。

徐大人听了沉吟片刻又问:“那你夫子呢?他的作品里也有那人画技画风的痕迹,你总不会说是你教的吧?”

云新阳毫不犹豫地点头:“正是。这也是为何我的作品里,老爷子的画技画风痕迹更明显的缘故。”——实情是老爷子先后两次住他家,后来又在府学小院住了一月有余,他与老爷子相处的时日本就比吴夫子长,得的指点也多。何况他年纪轻,画技本就在学习磨练阶段,画风也没定型,更容易吸收旁人长处,受指导者影响也深。这般说,反倒比说吴夫子受教更可信。云新阳正是抓准了这一点,才敢这般“胡诌”,把吴夫子摘了出去,也把老爷子去了上埠镇这事给遮掩过去。

徐大人捻着胡须想了想,觉得这少年的话也不无道理:一来这少年学识浅,认不出那老头子的画风很正常;二来,这世上本就没人说得清画圣的真实姓名和住址。三来,他原本疑惑的一点,他们师徒的画作中,徒弟比师傅的画风更接近画圣的原因,经这少年一说也清楚了。他叹了口气,带着几分遗憾对云新阳道:“你如今该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吧?”

云新阳点头,语气坦然:“可我要读书,终归不能跟他走。所以即便知道了他是谁,也不觉得遗憾。”这话倒是半点不假。

“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既决定了读书,自然要有所舍弃。”徐大人对他的决定颇为赞同。既然追不到画圣踪迹,也得不到他的画,便干脆揭过这个话题,转而像个夫子般,考起了云新阳和吴鹏展的学问。

总算糊弄了过去,云新阳暗暗松了口气,于是专心的回答徐大人提出的问题。徐大人听着二人的回答,频频点头,瞧着倒是满意,又问:“你俩对今年的乡试,有几成把握?”

云新阳如实道:“并无十足把握,所以今年打算不参加乡试。”

徐大人却道:“你们可知,去年徽安府遭了大面积旱灾,今年来府学读书的秀才少了不少。这般一来,参加乡试的人也会相应减少,你们中榜的机会,反倒比往年大些。”

云新阳看了吴鹏展一眼,才道:“这层我们也考虑过。但我们觉得,做一件事便要做到最好,不想勉强应考,免得日后后悔。”

徐大人闻言,朗声笑了笑,点头道:“好个‘不勉强’。希望下半年,能在府学见。”

云新阳眼睛一亮,抓住了重点:“徐大人是说,您下半年会来府学任教?”看着大人的学问不差,要是这样的话,下半年又可以多个夫子可以薅了。

徐大人不置可否,只淡淡道:“是有这个打算。”

——原来徐大人的老母早前过世了,他如今丁忧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便想为家乡教化尽份力,也给自己找份事做,打发无聊的时间,才决定到府学当一年夫子。

话题聊到这步,徐大人也觉再无甚可谈,便转向一旁始终插不上话、几乎成了“隐形人”的徐佩奇,拱手告辞:“徐老板,多谢今日茶水款待,在下尚有俗务缠身,这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