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宝急道:“那我们先家去了。”
小六和东宝出发后,钟小小用冷巾子给男人敷了额头,又烧了开水给他擦身。
贝儿、南宝、小八和小九轮流给他打下手。
钟小小思忖,如果只是外伤,不应该昏迷这么久。
这人是不是还有内伤?
可方才给他诊了腹脉,没有内脏出血。
如果有,肯定支持不到现在了。
钟小小左思右想,把目光移向了男人的头部,难道是脑部受伤了?
钟小小正待伸手去查探他的瞳孔,山庙外传来说话声。
“哟,我没看错吧,咱们这山庙里怎么像有女人?”
“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是不是看花了,肚子都填不饱,还能想那事?”
钟小小心下一紧。
小八道:“是庙里的那两个老乞丐。”
钟小小将四个孩子护在身后,转眼那两个老乞丐已经抬轿进了山门。
“我去,居然真是女人。”
“今日是什么日子?”
“不对,你看她身后躺着的是谁?哪来的男人?”其中一个老乞丐搓着手朝钟小小走来,“不错不错,虽然黑了点,但模样还不赖。”
他身边那人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躲在钟小小身后的贝儿。
小九害怕地躲到了小八身后:“你们要干嘛?
我六哥马上要回来了。”
老乞丐轻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们真的怕那个臭小子吗?”
另一个急色道:“别和他们废话那么多了,我要那个小的。这么水灵的,我从来都没见过。”
“你说的是那个男孩,还是女孩?”
“废话,当然是女孩,”老乞丐道,“不过,被你一说,那个男孩子长得也不错。”
钟小小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走过,今日是遇到变态了,冷静道:“我朋友马上回来,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哟哟哟,小娘子想要什么桥?多宽?多…?”
话还没说完,结结实实挨了钟小小一脚。
老乞丐被踹得飞了出去。
钟小小手里一扬,一包白粉便撒了出去。
老乞丐行走江湖,看多了不入流的招式,见到白粉连忙用袖子遮挡。
就这一会儿功夫,肚子上又挨了一脚。
他们这种人,钟小小用手都嫌脏。
老乞丐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两口血沫子:“小娘皮,今日哥俩个要弄…”
“扑”,一颗石子打中了他的嘴!
“啊~~”
小八像个小炮弹一样猛冲过去,将人撞歪,小九跟着跑上前借力在小八身上踏了一下跳起来,双手朝老乞丐眼中插去。
所有事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钟小小还不及鼓掌,另一个老乞丐已经向她冲过来。
钟小小轻笑一声,她这阵子身子恢复得不错,功力也有所回升,正好找人试试水。
顺手抄起手边烧水的瓦罐就朝老乞丐扔去。
老乞丐早知道这女人不讲武德,没想到她这么不择手段,滚烫的水撒了一身,刚要破口大骂,又受到了小石子的暴击。
钟小小道:“你护好妹妹,娘来。”
上前虚晃一招,又撒了一包石灰粉。
老乞丐:…这女人…
这回他没躲开,伤了眼睛朝着亮的地方奔过去,结果在门槛上绊了一下,滚下山去了。
另一个老乞丐也好不到哪儿去,见钟小小这么凶残,双眼流血逃走了。
钟小小从小练功习武,但师父教过她,真遇到坏人绝不要讲什么武德。
“南宝哥哥…”
钟小小心头一跳:“怎么了?”
南宝手里拿着弹弓:“娘,弹弓坏了。”
之前只是损伤了一丝的弓弦,经不起连发,弓弦已经断得差不多了。
“没事,娘给你修。”
南宝强忍着心痛:“爹爹会修。”
钟小小又去看小八小九,她也是头回见识他们这种野蛮的打法,能在蟠龙镇存活下来的小乞丐,就算是只有四五岁也不能小觑啊。
“你们没事吧?”
小九伸出小手:“姨姨,手疼。”
钟小小忙拉过他的小手给他擦去血迹:“这都是谁教你呢?”
小九还沉浸在钟小小给他擦手的幸福中,小八支吾道:“没…没人教,我们自己练的。”
钟小小仔细察看了一下,确定小八小九没有受伤,道:“我们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万一等会儿又有人来。”
这会儿也顾不上莫战北身上脏不脏了,钟小小背起他往山下走。
莫战北瘦得只剩骨架,可还是很重。
身量又比她高出许多,说是背,可他腿还是拖在地上。
钟小小咬牙坚持,心道:你可真会选日子啊。
家里的屋顶刚修好,你这根顶梁柱就回来了。
我娃也给你养得白白胖胖,家里也给你修好了,就连我老娘拿去的钱我也找回来。
回去我要是治好了你,你可不许说我倒贴娘家啊。
钟小小带着四个孩子,背着莫战北躲在山下的树林里。
等东宝和小六推板车过来,就把人放到板车上。
又在他身上盖了许多稻草,用夜香桶把人挡住,顺便遮掩他身上的气味。
钟小小见小六押着小九站在后面不动,挥了挥手:“过来啊,不一起回村吗?”
小六眸光闪动,撒丫子跑了上去。
小九跟在后面,对小八道:“六哥好奇怪,刚才不让我动,现在他跑得比谁都快。”
小八拍了拍他的肩:“人长大了就会这么别扭。”
“真的吗?我可不要变成六哥那样。”
小八看看小九,笑道:“是,我们小九一定能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