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工科院的炭纤维门刚被晨露打湿,就被里头机器的轰鸣撞得“吱呀”响。

露水顺着门缝往下滴,在石板上积了小水洼,映着门内晃悠的火光,连门沿沾的谷壳都看得清——是上回帮粮仓修机器蹭的。

刘妧踩着带草香的石板往里走,鞋边沾了点草屑,是从院外的草地带进来的。

没走两步就见鲁直蹲在锦钢联创机2.0前,右手攥着块火浣锦片,左手食指上贴着块小布——昨儿试机时被火星烫了,还没好透。

锦片边缘沾着谷壳,风一吹,谷壳簌簌掉在他的裤脚。

“陛下、太后快看!”

鲁直把锦片往进料口一塞,手指在启动键上顿了顿,指腹蹭了蹭键上的纹路——生怕又像昨儿那样按快了,烧坏半块锦。

“这机子能把藩王工坊的火浣锦技术,跟官署的防火规范拧成一股绳——昨儿试了三次,前两次不是纹路歪了,就是温度差了半度,就数这次的纹路对得最齐!”

机器“咔嗒”启动,火光裹着锦线在舱里翻涌,映得舱壁发红。

陈阿娇凑到观察窗旁,鼻尖几乎贴上玻璃,还抬手擦了擦窗上的雾——刚淬过锦的水汽凝的,擦完指尖沾了点灰。

“前儿1.0版还得人工对着《考工记》的注脚描纹路,描错了就得拆了重织,浪费半块锦。这2.0直接把书里的法子融进去了,你听这响,‘嗡嗡’的,比1.0匀多了,不颠。”

联创机的“嗡嗡”声裹着风飘过来,越人骆越举着刚打印出的宫廷防火规范,耳朵凑过去听,忽然笑了,露出两排白牙,手里的规范纸都晃了晃。

“这声跟俺们越人干栏房的防火铃能合上!俺们只知柱子涂泥防燃,涂厚了还裂,哪想到还能裹这会喘气的锦?”

他指着规范上“檐角需垂防火锦穗”那行字,指尖蹭得纸页发毛——翻得太勤了。

“比俺们族长画的防火图细十倍!族长那图,也就画个柱子在哪,连锦穗该垂多长都没说,俺小时候还帮他递过炭笔呢。”

鲁直挠挠头,指尖蹭过机器外壳的炭纤维纹路——那纹路跟上章王老实家的锦芯稻壳一个样,只是更密些,蹭得指腹有点痒。

“可不是!昨儿给东宫试装,太监们摸着锦穗说,这纹路比旧法画的符咒还灵,沾了火星子只缩不燃。有个小太监好奇,还凑上去燎了下,锦穗就卷了点边,没烧起来,吓得他赶紧往后退。”

刘妧接过规范册,指尖划过烫金的“维新锦谱2.0”,纸页还带着机器的热乎气,有点烫手。

突然想起上章桑小娥说的炭纤维农具,皱了皱眉——怕宫里用着好,地方官署却等不着。

“藩王的火浣锦产能,够供各官署换一遍?别到时候宫里先换上了,地方上的官署还得等半个月,误了防火的事。”

“够!”

桑小娥抱着账册从农商数据坊跑过来,账册边角卷了,纸页上还沾着点炭灰——刚在工坊核数据时蹭的,跑的时候册页还晃了晃,差点掉地上。

“黄月英姐姐刚算完,炭纤维跟火浣锦的产量,够把农具、军服全换一遍。就说这炭纤维,往锄头柄上缠两圈,老农说扛造,比木柄经摔,去年俺家的木柄锄头就断过一回。”

她顿了顿,翻了页账册,指给刘妧看:“往铠甲里垫两层,兵卒说轻便,跑起来不压肩。方才算出的国策,连最倔的老农官都拍大腿说中用,没挑出半点儿毛病。”

黄月英跟在后头,手里举着锦纸大数据机2.0的屏,屏上的数据闪着绿光,偶尔跳一下——信号刚稳。

“这机子把军工、农业的账算到一块儿了,不用再各算各的。您看这行,炭纤维农具比旧铁具长十倍寿命,省下的铁能多造三十副铠甲。”

她往桑小娥那边偏了偏头,声音软了点:“这数,桑小娥刚核了三遍,连零头都对得上,错不了,您放心。”

“中用的还在后头!”

秀儿突然从吏礼创新站探出头,手里拎着件朝服,领口的锦线泛着银光,她把朝服往廊下的晨光里一扬,风把衣摆吹得晃悠,还带起点草屑。

“太后您瞧这新朝服,内衬缝了防火锦,还挂着温度锦表——昨儿给太傅试了试,他凑近暖炉看折子,表上的线立马红了,跟打了道小警铃似的,太傅吓得赶紧往后退,逗得大伙直笑。”

王小石头举着块玉佩往朝服上蹭,玉佩是他娘给的,怕他丢了,还系了根红绳。

玉佩碰着锦表“叮”地响,他突然拍手,辫子都晃起来了,红绳也跟着飘。

“刚输了‘耐火朝服’的指令,机子立马吐出规范,说朝会时佩这表,谁离烛火太近,太监们隔着老远都能瞅见——比从前盯着文武百官的袖子省事多了!上回有个官的袖子燎了,还是俺先看见的,喊了声他才知道。”

陈阿娇摸着朝服的纹路,那纹路歪歪扭扭,倒像照着《考工记》里的朝会图描的,只是更细密,摸着手感软和。

“把火浣锦织进朝服,既合老规矩,又添了层保障。上回东宫宴饮,有个小官的袍角燎了个洞,慌得他直跺脚,还差点碰倒酒杯,往后再不会有这事儿了。”

正说着,刑工联创处的老廷尉背着双手踱过来,眉头拧得像老树皮,手里的铁尺在掌心敲得“嗒嗒”响,透着股威严,连脚步声都沉。

他脚边蹲着个宗室子弟,手腕上的炭纤维手铐闪着冷光——这子弟偷了火浣锦的专利图纸,刚被逮着时还挣扎,现在蔫头耷脑的,头都不敢抬,裤脚还沾了点草。

“当年审案子,靠的是铁镣子锁人,沉得很,押个人得俩衙役抬着,累得胳膊酸。”

老廷尉踢了踢宗室的手铐,手铐“咔啦”响了两声,他突然弯腰,用铁尺敲了敲锁扣,声音更沉了,震得宗室缩了缩脖子。

“你小子摸摸,这炭疙瘩比铁还结实,却轻得跟棉绳似的——偷这技术,可知按新律得罚去工坊做三个月苦役?还得把图纸抄十遍,抄错一个字就多抄一遍!”

那宗室梗着脖子嘟囔,声音跟蚊子似的,底气不足,头还往旁边偏了偏。

“谁知道这破图纸还能算专利......从前父王拿别人家的药方子,也没见算偷,还熬了药给俺喝呢。”

“此一时彼一时!”

老廷尉从袖里摸出本锦纸刑律册,册页边缘磨损了——翻得太多次,册页上的锦线正跟着联创机的节奏轻轻颤。

他把册子往宗室眼前一递,纸页都快贴到对方脸上了,字里的墨香都飘过去。

“这册子刚更新的,偷技术跟偷军粮同罪!你瞧这纸,比竹简软和,揣在袖里不硌得慌,却比铁券还顶用。上回有个粮官改了粮仓的账,这册子立马标出错处,比御史的眼睛还尖,想瞒都瞒不住。”

骆越凑过来看热闹,手指戳了戳宗室的手铐,戳得手铐“咔啦”响,突然指着手铐上的纹路笑。

“这纹跟俺们越人捆犯人的藤条结一个样!就是这炭疙瘩不磨手,比藤条仁义——俺们那藤条,捆三天就得磨出血泡,犯人像哭都没力气,俺阿爹还用过呢。”

日头爬到窗棂时,公孙越捏着本新订的规范册,在工科院转了大半圈,册页被他翻得“沙沙”响,边角都卷了,指腹还沾了点墨——刚改了两处注脚。

他突然停在联创机前,对着机器叹口气,声音里带着点颤,手里的册子都垂了下来。

“罢了罢了,先前还觉得这机子折腾,抢了人干活的活计,现在瞧着,倒真比人算得明白,不偏不倚。”

鲁直正往机子里塞新的规范条文,闻言回头,手里还拿着张纸条,纸条边缘有点卷——刚从账册上撕的。

“公孙大人这是想通了?昨儿您还说机子太死板,不会变通呢。”

“原先各部门各守一摊,跟隔着堵墙似的,喊都喊不应。”

公孙越用手指点着册子上的“工部”二字,又划到“农部”,指尖蹭得字都快模糊了,力道有点重。

“军工的不管农具磨不磨手,吏礼的不睬刑狱用啥锁人,各干各的。这下被这机子一拧,倒真成了一股绳——就说这火浣锦,既能裹柱子,又能缝朝服,还能做手铐,从前哪想得到能这么用?”

鲁直笑了,往机器里又塞了张条,看着机子吞进去才说话,怕条卡在进料口。

“这维新锦谱2.0就这点好,往后新出啥技术,机子都能自动配上规矩,省得各部门再为‘谁该用多少’吵架。昨儿工部跟兵部还为炭纤维铠甲的分配争呢,机子一算,按人数和边境需求分,立马分匀了,谁都没话说。”

暮色漫进工科院时,那件耐火朝服被挂在廊下。

夕阳照着领口的温度锦表,表上的红线像条小蛇似的蜷着,映得衣料发红,连衣摆的褶皱都看得清。

陈阿娇伸手碰了碰锦表,指尖刚碰到,锦表突然“嗡”地轻颤,远处粮仓的防火铃竟也跟着响了——那是上章里王老实孙子守着的粮仓,防火网用的也是这火浣锦。

“这是认亲了?”

桑小娥稀奇地凑过来,伸手也碰了碰锦表,锦表颤得更明显了,她还往后缩了缩手。

“上回粮仓的防火网,织的也是这纹路,难怪能对上声。昨儿王老实还来问,说防火铃总自己响,不知道咋回事,原来跟这朝服有关。”

掌灯后的建章宫,烛火映着卫子夫捧来的维新册。

册页上的锦线在光里闪,像撒了把碎星,烛火晃一下,星子就跟着晃。

刘妧翻到“国标二十项”那页,指尖点着“炭纤维农具规范”,突然想起上章里王老实说“新犁省劲”的话,抬头问。

“老尚书说这维新能成万代基业?当时还觉得他说得太满,现在瞧着,倒有点道理。”

“可不是,现在瞧着,真不假。”

卫子夫把册页往亮处挪了挪,避开烛火的影子——怕火星溅到纸上。

“各官署的人都说,这锦程焕新,不光是换了些新规矩,是真让部门拧成了一股劲。您瞧这页,刑工联创处刚订的新刑律,老廷尉今儿个还跟人夸,说比旧竹简清楚十倍,审案子都快了,不用再翻堆成山的竹简,累得腰直不起来。”

陈阿娇展开维新锦图,图上各部门的纹路像锦线似的缠在一起,“锦程焕新”四个字绣得发亮,针脚里还嵌着细碎的炭纤维——跟上章里农具的材质一般,摸着手感绵密。

“尚方署刻了万幅,明儿就发下去。往后啊,各部门再不用各走各的道,遇事也不用互相推了,省得耽误事。”